李婉婉才不管他們這兩人腦子裡在盤算什麼,只是在想這公司還有多價值,接過手來以後,能不能有可能讓它起死回生。也不求回到從前的輝煌,只可以小業務範圍。
記得爺爺最初乾的是食品生意,生意越做越好,才開始發展其他支線,但最好的還是食品範疇的。到現在為止,各大超市裡還有李記的糖果。
突然之間對這個就很有興趣,糖啊,多好的東西,心不好的時候吃一顆甜甜的糖多麼的開心。而且,辦喜事也需要各種糖,伴隨著的糖的都是高興的事兒。
因為這件事,今天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
李宏偉他們當然不是真的要賣掉公司,也不是真的想把公司給李婉婉,夫妻兩思來想去,唯有這個辦法,才有可能從陶家拿到資金,否則的話,公司只有宣佈破產倒閉。
陶堰明顯不像陶德旺那樣好說話,李宏偉探了口風,他對李家的公司並不興趣,也不好看。以前他就反對給錢,現在陶德旺不在,他更加不會做這種浪費錢的事兒。
但如果這家公司是李婉婉在經營,那就要另說了。
他們打聽過,他現在對李婉婉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寵有加。
這男人只要是對人寵著,那必然是提什麼要求,都不過分。
他們好,這夫妻兩心裡就高興,如今李宏偉出去,又可以抬頭。就算很多人看不起他,但看在李婉婉的份上,還是要拍他的馬屁。無論如何,他還是陶堰的丈人,人家見不到的人,他李宏偉還是能輕易見到。
兒生的好,那也是一種本事。
……
第二天,李婉婉去找了林凡。
他還是住在郝溪家裡,隨便找了一份工作,朝九晚五,過著行走的生活。李婉婉差不多每週會過來一次,大部分時間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不想陶堰跟著,兩個人在林凡跟前,怎麼樣都覺得是在刺激人。
來吃晚飯,林凡會專門去菜場買菜,然後做一頓盛的,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基本上都是啃麵包。
吃了一口紅燒,“你這手藝有點退步呢,我不來你就不做飯?”
“我自己一個人吃飯,做什麼飯。”
“那也得做啊,這樣才可以能生巧,越做越好吃。現在就不行了,每次來廚藝都退步一分,這樣可不行。”李婉婉把每一道菜都嚐了,其實沒退步,是故意這麼說。
林凡笑了笑,“有的吃就不錯了。”
“那不行,做人還是要有點要求才能更好。”拉了兩口飯。
林凡:“你現在跟陶堰怎麼樣?”
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問。
李婉婉:“還湊合吧,熱期,肯定是好的。”
林凡看一眼,見眼底浮現的笑意,心知道上雖然說的隨便,但心裡是高興的。
“你收斂一下自己的子,便能一直好好的。”
李婉婉:“林凡,我有個事兒想讓你幫我,別人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
“不是還有陶堰?”
“這事兒,我不想讓他摻和進來。”
“那你說說,什麼事兒?”
李婉婉把家裡公司的事兒跟他說了說,“我那父母肯定是不懷好意,但我覺得公司就這樣毀在他們手裡,多有些可惜,昨天我還去超市逛了一圈,看到李記的糖果,買了不回來,每一樣都嚐了嚐,以前沒怎麼注意,如今用心去品嚐,才發現我們家這糖果還是做的很不錯的。我爺爺最早時候就是做糖的手藝人。”
說著,從自己包裡拿出一袋子糖果,遞過去讓他嘗一嘗。
林凡隨便拿了一顆放在裡,李婉婉繼續說;“你來幫我,我們重新把李記這個牌子做起來,你覺得如何?如果你願意,過幾天我們兩個去公司一趟,先看看眼下況。”
林凡說:“你需要錢投資,我這邊你想要拿多都可以。你真有這個心思,真的很想去做,那就去做,即便最後虧錢了,甚至本無歸,也沒關係。”
李婉婉聽出來,他並不想參與其中,但錢他會給,就算讓他全部拿出來,投到李記去,他也是願意的。
“錢我需要,但人我也需要。”
林凡看著,搖搖頭,說:“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工作,我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但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這方面,你可以問陶堰,他一定比我有本事,或者你去人才市場……”
李婉婉打斷他的話,“可我只相信你啊。就算是陶堰,我都不完全相信他。沒有天長地久的,萬一過了十幾年以後,我們兩個鬧矛盾,我總要有自己的事業來當我自己的後盾。這不都是你和郝溪教我的麼?我現在開始認真的改了,你難道不應該支援支援我?”
林凡笑了笑,“我給你錢,還不支援你?”
“給錢,這不支援,這敷衍。我可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今天來就是來通知你的,你現在的工作明天就去辭了,過兩天跟著我去公司。”十分霸道,一拍桌子,準備蓋棺定論。
林凡:“這事兒你跟陶堰說過麼?”
“沒有。”
“怎麼不先跟他商量。”
“這事兒我就不想告訴他。”
“你們是夫妻,你做什麼,他總會知道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唄,他工作上的事兒,也不全告訴我呀。不管是夫妻還是,各自的空間還是要有的吧。”
吃完飯,李婉婉把一些基本資料拿給他看,看這個架勢,是認真了。
難得看到如此,林凡也就跟著配合,認真看了起來。
八點多的時候,陶堰打電話過來,問什麼時候回,他正好結束飯局,可以過去接。
李婉婉:“那你來接我吧,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已經到了。”
他是到了才打的電話,李婉婉嘖了聲,“那我下來了。”
掛了電話,跟林凡說了一聲,拎著包就下去了。
陶堰的車子果然在,他人站在車邊,正在等。
李婉婉跑過去,“今天怎麼結束的那麼早?”
下來的快,站定後,還有些氣。
陶堰上有淡淡的酒氣,臉上沒什麼笑,每次來這邊跟林凡吃飯,他似乎都不太高興。
“今天的飯局無聊,所以就早早的結束了。怎麼?打擾你了?”
李婉婉見他這語氣,這表,很明顯的吃醋,覺得無聊,之前李婉婉還給結束,還哄著,每次都這樣,都懶得哄,不但不哄,還故意刺激他,“是啊,你來的太早,我跟他聊天才聊一半呢,就被你生生打斷了。下次不到十點不要來我啊。”
陶堰:“你信不信,我不讓你們來往?”
他說的認真嚴肅,今個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槍藥了,這麼兇。
李婉婉噘著,“你腦子有病啊?”往後退了一步,被他抓住了手腕,狠狠的拉了回來。
陶堰看著,說:“我沒你想的那麼大度,所以你自己注意一點。”
李婉婉白他一眼,“我覺得你腦子有病,不是說。單說林凡,你覺得他還有可能跟任何人再談麼?當初他從齊辛炎邊回來,跟郝溪都無法回到從前,這世上我估計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在。他現在活著的樣子,就是個行走,沒有靈魂的人。你真是無理取鬧,你自己回去吧,我今天就住在這裡了。”
說的也是氣話,說完扭就要回去。
陶堰怎麼可能讓這麼做,直接將人拉扯了回來,把人塞進了車裡。
李婉婉倒是沒有強的從車上下來,只氣呼呼的坐在車裡,不跟他流。
這男人小心眼起來,比人還過分,並毫無道理可言。
沒想到陶堰佔有慾那麼強,不知道以前跟李雯落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回到家,李婉婉自顧自的回房,作飛快的把他攔在了門外,房門關的震天響,差一點撞到他的鼻子。
反鎖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的耳朵裡,只不過這並不能攬住他,上次快大姨媽的時候,脾氣差到炸,一點點小事兒就開始發火,鬧脾氣,也是來這麼一出。
那天晚上,他沒能進去,李婉婉還挖苦他,說他蠢的像頭豬,哄人都不會,就是個廢。
陶堰諒姨媽快來,沒跟計較。
但也學乖了,家裡所有的房門鑰匙,他就集中儲存好。所以現在反鎖也沒用,他讓老閆拿了鑰匙過來,直接開門進去,並對老閆說,不管聽到什麼靜,都不需要在意。
李婉婉聽到他的說的,“幹嘛?你是準備家暴麼?”
陶堰掉上的外套,朝著走過去,“對。”
他把西服隨手一丟,跟著就把李婉婉摁在了床上。
李婉婉雙手雙腳就被他桎梏住,彈不得。
掙扎兩下,眉擰,“疼死我了,你給我鬆手!”
“這是你第幾次因為這個讓你跟我吵架了?”
“你要是講道理,我幹嘛跟你吵架?”
費勁想要從他手裡掙,可手稍稍出來一點,就被他再次用力抓住,“那你自己呢?你不跟我講道理的時候,我怎麼對你的?”
“你是個男人!”
“怎麼?男人不會覺得傷心麼?男人的心臟是鐵打的,不管你幹嘛都不會在意,是麼?”
李婉婉停頓了兩秒,竟然被他這話給說了。
停下不掙扎,眨著眼睛看他,“你這麼說,還有道理。”
陶堰冷冷看著,等著繼續往下說。
李婉婉這會也不想跟他吵架,還是好聲好氣的把以前說過的話又說一遍,“我跟林凡之間,跟親人一樣。是郝溪把我託給他,他是為了完郝溪給他的任務。要不然的話,他已經跟著郝溪去了。而我,把他當是郝溪的影子,我跟他吃飯,其實在我心裡,是個郝溪吃飯。”
“我這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在談的時候一腳踩兩船……”
陶堰哼笑,“你一腳踩兩船的事兒,乾的還麼?”
“以前是年輕不懂事,就是玩。那我現在不一樣,我現在對你是真心真意,是給了真心的,跟那些玩玩的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李婉婉明明是真心說出這番話的,可說完以後,老覺得自己像是個渣男。
陶堰有氣的時候,不容易消,但他不會像李婉婉那樣,不聽人話。他心裡仍是不快,這種不快,不全然是因為林凡的事兒,說到底還是因為李婉婉以前的榮歷史。
今天出去吃飯,正好在場有跟李婉婉勾搭過的男人,偏生對方還不知死活的在他跟前提起。
他氣得不輕,才有此一出。
他與之對視片刻,鬆開了手,什麼也沒說,拿了服就去洗澡了。
他這喜怒無常的樣子,李婉婉有點拿不準他的心思,猜不到他今天是吃了什麼藥。
趁著他洗澡,李婉婉下樓問了下老閆。
經老閆打聽才知道,是在飯局上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提到了以前的事兒。
人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但明顯,陶堰還沒有出這口惡氣。
老閆想了想,說:“咱家小桃子心眼很小,你啊不要跟之前那樣自己犯錯脾氣比他還大,這會子,你要好好哄哄。其實男人通常是吃不吃。”
李婉婉沒有接話,心裡是另一番想法,想的是陶堰介意的過往,那麼往後他們之間,怕是很難融洽的起來。
老閆在說什麼,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婉婉?”老閆了幾聲,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婉婉?”
李婉婉回神,立刻起,說:“知道了,我先回房,估計他洗完澡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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