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的電話過來時,談近的會議正好結束。
靜謐的會議室中,手機震的聲音格外明顯。
“談近。”姜父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略帶幾分蒼老的,“你跟辛夷在一起麼?”
談近皺起眉頭,“沒有,怎麼了?”
那邊的人沉默了一下,“跟我……鬧了一點脾氣,剛才出去了,要是去找你的話,就麻煩你將送回來吧。”
姜父的聲音算是客套禮貌。
這讓談近突然想起從前他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
雖然從前姜辛夷從來沒有正式帶自己去過姜宅也未帶他們正式認識,但自從父親知道自己的存在后,幾乎每一次他們吵架都會給談近打電話。
那個時候的他語氣就要簡單干練許多。
只直接讓談近將辛夷送回去,也絕對不會等自己回答。
更像是某項命令。
“我知道了。”
此時談近也沒有多問什麼,應了一聲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他剛一起,厲池柚又進來了。
“你還在這兒呢。”將桌上落的水杯攥手中,一邊笑著說道,“正好,我還有點事想要跟你談談。”
“我有急事,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話說完談近就要往前,但厲池柚又手將他攔下,“什麼事?跟姜辛夷有關?”
談近瞇起眼睛。
厲池柚就站在那里,笑盈盈的跟他對視著。
“你想談什麼?”談近問。
“你這不是要沖刺這個季度的業績麼?關于一些項目的問題,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厲池柚笑得篤定而自信。
——知道,談近會留下的。
畢竟……他可不想讓自己退。
如果他是從前的談近,可能不會在意這一點。
但他現在可是想進靳嶺。
靳嶺的權大部分掌握在靳衡母親的手上,而他們母子絕對不想讓他如愿。
所以他需要跟靳嶺的其他東證明自己,壹惟功上市僅僅是一個小開端,接下來一個季度的業績,才能讓那些東看見誠意。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機會。
而他如果無法進靳嶺,姜家又憑什麼跟他聯姻?
厲池柚當然也可以堅持退,而且還能帶走大量屬于的資源和客戶,這樣一來,談近的計劃必定會落空。
——他也無法再去娶姜辛夷。
但同樣,自己跟他的關系也會降到冰點。
而且只是不結婚而已,誰知道姜辛夷會不會和從前一樣,哪怕他一無所有還是愿意跟著他?
所以,還不如繼續留在壹惟。
不想退,談近只能選擇容忍,而的存在,則是會為姜辛夷眼中一拔不掉的刺。
這樣……才好玩。
在盯著厲池柚看了一會兒后,談近只說道,“我一個小時后回來。”
厲池柚還是笑盈盈的,“可是我等一下還要出去跟我男朋友吃飯,一個小時可能等不了。”
談近眉頭立即皺了。
;厲池柚也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你不要著急嘛,我長話短說可以了吧?”
談近很快將自己的手出,又看了一眼手機,到底還是回答,“說。”
進九月份的藤城,天氣也變幻莫測了起來。
今天早上還是晴空萬里,但此時一場瓢潑大雨卻突然澆了下來。
談近看了一眼窗外,眉頭也越皺越。
說真的,姜辛夷跟父親吵架算是家常便飯,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出奇的。
但以往這個時候,已經來找自己了,現在卻是不見蹤影。
而且談近給打了兩個電話,但都沒有接。
此時雨一下,談近心里越是煩躁不安。
在厲池柚絮絮叨叨的說起第三個問題時,他終于忍不住打斷,“事我都知道了,你直接發郵件給我吧。”
“哦,那好吧。”
厲池柚也沒有再堅持,只慢騰騰的起。
就在這時,老方走了進來,“近哥,辦公室有你的電話。”
談近皺起眉頭,“誰的?”
“是金城建材那邊。”
談近抿了一下,人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厲池柚正準備跟著他走時,卻聽見了一陣手機震聲。
的腳步立即停下,再轉過頭。
——會議室的桌面上,談近的手機正在震著。
上面顯示著三個字——姜辛夷。
……
談近開車出公司的時候,雨勢明顯更加大了起來。
他再次給辛夷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但依舊沒有接。
談近將手機直接丟到旁邊,再默默的踩了腳上的油門。
車速開始往上飆升。
他先回了坪瀾公館。
但的房子里是一片空,什麼都沒有。
談近又去了樓下周微的房子。
但里面甚至連個人都沒有,談近按了好一會兒的門鈴都不見有人過來開門。
談近原本以為自己存了周微的號碼,但在翻了一圈通訊錄后卻沒有找到這個名字。
倒在通話記錄上看見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通話容。
就在二十分鐘前,姜辛夷給他回了一個電話——是被接通的狀態。
通話時間二十秒。
談近幾乎不用想也知道這個通話記錄從哪里來的,臉頓時更加難看了。
然后,他開始給魏瑾舟打電話。
但很快的,他想到了什麼,又直接將電話切斷,換了何川。
——姜辛夷曾經用他的手機聯系過周微,所以他一定還留有周微的號碼。
“你要的號碼做什麼?”
何川問,談近卻不耐煩地回答,“你快給我。”
何川倒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將號碼發給了他。
但當談近要打過去的時候,電梯卻在一樓停了下來。
——姜辛夷正渾地站在門外。
水滴順著的頭發一滴滴的往下落,服在上,臉更如同紙一樣蒼白。
談近先是一愣,隨即手將拽了過去!
“怎麼回事?你去哪里了?”
辛夷原本是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尖的,在聽見他的話后,才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抬頭看了看他。
但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目都沒有停留,只慢騰騰地將自己的手了出來,再面無表的按下樓層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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