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很快到了。
連同一起來的還有辛夷的小助理。
他也了傷,此時手臂上都纏著繃帶。
在看見辛夷的瞬間,他的眼睛也直接紅了起來,“辛夷姐……”
話說著他就要上前來,但在發現了旁邊的談近后,他立即停住了腳步,連帶著眼淚也一同收了回去,只說道,“你……還好麼?”
“我沒事。”辛夷朝他笑了笑,“你呢?”
“我也沒事,早知道的話,我當時應該背著你下山的。”
“說什麼呢。”辛夷皺眉,“你要是這麼做的話,可能我們就一起死在那上面了。”
辛夷的話說完,談近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小助理也很快呸了兩聲,“辛夷姐你別胡說,你看我們現在不都沒事了嗎?”
“所以這不久好了嗎?放心吧我沒事,你先回去,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行……那我們電話聯系。”
辛夷點點頭。
小助理又跟談近道別后,這才走了出去。
談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你們雜志社為什麼給你配了這麼一個人?”
“怎麼了?他好的呀。”
“在山上丟下你,一個人走這好?”
“當時我腳傷了,讓他先走再帶人來找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換做是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
談近只冷笑了一聲。
辛夷轉頭看向他,“你呢?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談近的回答可以說是毫無驚喜。
但也在辛夷的預料中——想要從他口中聽見兩句好聽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嗯,除了剛才那兩句。
想到這兒,辛夷突然又不生氣了,當他將那份清淡的小米粥遞給自己時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乖乖低頭吃飯。
談近看了看后,卻突然說道,“回去后,你讓雜志社給你換個助理吧。”
“他真的好的,而且我們也搭檔工作很久了,這次是意外,而且你沒看他也傷了嗎?”
“搭檔久就不能分開了?而且你們雜志社是沒有人了麼?就沒有個助理?”
“怎麼沒……”
辛夷的話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也看向他。
“哦,所以你是在吃醋?”
談近抬起眼睛。
辛夷笑,“你吃醋你直接說啊,弄這麼多彎彎繞繞,我哪兒……”
的話還沒說完,談近已經將一勺粥直接塞了的口中。
“吃飯,別說話。”
辛夷并沒有什麼大礙,當天晚上就能出院。
也是在回酒店后,才發現談近是膝蓋上了傷。
雖然纏著紗布,但從里面滲出的跡可以看出那不淺的傷口。
辛夷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當時怎麼不說?還背著我下山?”
“你當時沒聽見那些催促的話?”
“聽見了,但也不一定非要你背我呀,可以讓其他……”
辛夷的話還沒說完,談近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辛夷明白過來,笑了笑后,忍不住手去他的臉,“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怎麼吃醋?我……”
;的話再一次被堵住了。
只是這次不是用食,而是談近的。
辛夷微微一頓后也沒有推拒,手直接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從酒店房間的玄關,跌跌撞撞到了的床墊上。
炙熱滾燙的氣息過辛夷的脖頸,掌心稔地在的皮上,帶著讓人栗的火花。
辛夷半瞇著眼睛,纖細白皙的手指努力將他的手掰開,再附了上去。
談近倒是馬上明白了的意思,很快騰出空跟的手握。
——十指扣。
……
出院后,辛夷又在華城呆了幾天。
華城天氣逐漸放晴,雖然溫度還是持續走低,但白天有了太,氣候還算暖和。
也如愿在樹林里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
只不過邊除了助理以外,談近也一同跟著。
辛夷原本說過讓他先回藤城的,但談近直接拒絕了的提議。
辛夷也沒有再說。
而在華城的那幾天,算是辛夷這段時間來最快樂的日子。
甚至都沒有時間和空閑去想姜家的那些糟心事,仿佛又回到了無拘無束的大學時——滿心眼都只有談近的時候。
也幫談近拍了很多照片。
其實辛夷不太喜歡拍人,這些年不是沒有時裝雜志邀請自己,但辛夷都拒絕了。
但談近是個例外。
只要他愿意,辛夷可以幫他拍無數的照片。
在華城的最后一天,跟談近是在郊外度過的。
辛夷窩在他的懷里看星星,兩人偶爾聊聊天。
談近倒是破天荒的跟說了一些他小時候的事。
比如他母親最開始并沒有告訴他的份,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只是不在了。
直到某天他母親生了病,在醫院里他見到了靳衡的母親。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然后談近才知道,原來他們的父親沒有死,甚至他父親知道他們母子在艱難的過活著,卻吝嗇給出一點點的關心和幫助。
當時靳衡的母親倒是給了他們一筆錢。
如同打發乞丐一樣的將那些錢甩在他們上后,轉離開。
但談近沒有收。
盡管他知道那筆錢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善他們母子的生活,但他還是追了上去,將那些錢甩在了那人上。
后來,他父親似乎知道了這件事,卻是以他母親來做威脅,讓他給那個人道歉。
說起這些時,談近的語氣很輕松,云淡風輕的仿佛跟自己毫不相關。
但辛夷卻覺得心臟一一的疼。
然后,想到了自己。
“你說,我父親會不會也這樣對我?”
“不會。”
談近的回答讓辛夷一愣,眼睛也看向他,“你怎麼這麼肯定?”
談近輕笑一聲,“我母親跟他離婚的時候,誰都不知道還有一個我的存在,所以他才能這樣肆無忌憚,但現在,誰不知道你是姜家大小姐?除非,他不要姜家的聲譽了。”
似乎……也對。
但辛夷卻高興不起來。
談近知道在想什麼,只收了摟在腰上的手,“就算是這樣也沒關系。”
“姜辛夷,你還有我呢。”
——他倒寧愿真的如此。
這樣,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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