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
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時,何川那往前走的腳步頓時停住。
然后,他轉過頭。
厲池柚戴了口罩和帽子,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能一眼將認出來,甚至還能看出整個人瘦了一圈。
“你下班了?”厲池柚對他說道,似乎還笑了一聲,“還沒吃飯吧?”
對于的出現,何川自然是驚訝的,以至于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這才終于確認眼前是真實的存在,不是幻覺。
“嗯?”厲池柚問他。
何川這才趕點頭,“好,走吧。”
厲池柚就跟在他的后。
何川不知道想要吃什麼,但考慮到現在的況,直接帶去了藤城的一家高級餐廳。
等厲池柚摘了口罩和帽子后,也毫不吝嗇地朝何川展了個笑容,“還好我記得你跳槽的公司什麼名字,要不我今天還真的找不到人了。”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何川低聲問。
“我手機丟了。”厲池柚無奈地聳聳肩,“所以如果不是能找到你,我今晚都不知道該去哪里落腳。”
何川沒有回答,只將菜單遞給了。
一份單價四位數的牛排,厲池柚自己點了一份,又幫何川點了一份。
何川張了張,卻是什麼也沒說。
餐廳附近就有一個專賣店。
于是何川又走進去幫買了個手機,裝上了號碼卡。
“你晚上……要住酒店麼?”
厲池柚擺弄手機的時間中,何川問。
厲池柚搖搖頭,“我現在不能住酒店,人太多了。”
“那……”
“住你那邊吧?”厲池柚抬頭朝他一笑,“方便嗎?”
何川自然是忙不迭地點頭。
他原來在藤城有個房子的。
首付是他父母連帶著他自己多年的積蓄,他們是想要留著給自己結婚。
但幾年前,被何川自己賣掉了。
現在他住的房子是租的,月租三千五,一房一廳。
上一任同租友的東西已經搬走了,但也因為長時間沒有收拾,屋凌不堪。
開門進去后,何川這才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即開始手忙腳的收拾。
“我不知道你要來,已經好久沒有收拾了。”
厲池柚跟在他的后,看了看屋的況后,笑,“好的,要我幫忙嗎?”
“不用。”何川趕說道,“你……要不先去外面轉轉?我很快就好。”
“真的不用,我們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還需要計較這個?”
厲池柚的話說著,人也走了進去。
在他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何川的作停住,眼睛在上停留了一會兒后,這才繼續收拾東西。
晚上,厲池柚就在他的臥室休息,何川一個人躺在沙發上。
旁邊的手機不斷彈跳出消息,正好何川也睡不著,干脆將手機打開。
在看見上面的信息時,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是他父母發來的消息。
;無非就是催婚,讓他去相親。
何川沒有回復,將消息刪除了后,面朝著臥室那一邊,閉上了眼睛。
一個晚上很快過去。
厲池柚起床時,何川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
小米粥,以及兩個小菜。
“辛苦你了。”厲池柚說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也會做飯。”
何川幫盛著粥,一邊低聲回答,“不麻煩。”
“對了,你有現金嗎?我就這麼過來了,上什麼都沒有,我得去買兩服。”
“沒有。”
何川回答,但手上卻是將一張銀行卡直接放在了厲池柚面前,“這卡里面還有七八千,你先拿去用吧,不夠再告訴我。”
“好,回頭我會還給你的。”厲池柚將卡收下,再想起什麼,“對了,碼是多?”
“你的生日。”
何川這回答讓厲池柚一頓,再笑了起來,點頭,“知道了。”
“我上班去了。”
“好,晚上見。”
這句話讓何川一愣,然后,他的角向上揚起了起來,笑容無比深,“好,晚上見。”
此時此刻的何川覺得,這個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比這三個字,更妙的詞匯了。
因為這幾個字,何川一整天的心都很好,工作也進行地無比順利。
晚上下班時,他還去了一趟超市,準備親手給厲池柚做頓飯。
但當他提著東西進小區的時候,厲池柚卻給他回復了消息,“不用啦,我晚上不回去吃了。”
何川看著那字眼,表頓時消失。
手上的東西在這一瞬間,也變得無比的沉重。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里面也是預想中的……空空如也。
何川也沒有說什麼,只面無表地將袋子里的東西一樣樣放冰箱。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坐在沙發上,面無表地喝著啤酒。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起了手機翻閱消息。
除了跟厲池柚的聊天外,今天他們其實還有其他的關聯——是銀行發給他的消費短信。
早上余額還有將近八千塊,但此時,只剩下三塊多。
何川也沒有說什麼——這錢給了,他就沒想過要回來。
就在何川看著消息時,他母親的視頻電話過來了。
何川直接掛斷。
但對方卻是不依不撓。
何川深吸口氣后,只能接起,“喂。”
“兒子,吃飯了嗎?”
何川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啤酒瓶,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是真的有吃嗎?你可別敷衍我。”
“您有什麼事嗎?”何川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母親這才想起什麼,“上次我讓你去加的那個姑娘,你們聊上了嗎?”
“沒有。”
“為什麼?你不喜歡?”
“嗯,不喜歡。”
何川的回答很是干脆,那邊的人不由沉默了一下,這才嘆了口氣,“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的?你說你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不說結婚,就是找個人談都好吧?你那些同學可都已經結婚生孩子,就剩下你一個人漂著,你都不覺得寂寞嗎?”
何川不說話了。
“所以你看……”
“再過段時間看看吧。”他低聲說道,“再過幾天……我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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