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直接離開之后，宋綿仰頭，發現天空有細白的雪花飄落下來。

這是今年C城的第一場雪。

雪花落在卷翹的睫上，化晶瑩剔的水珠子，輕一下，落下來。

宋綿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心里說不出什麼緒。

只是覺得這路過分的清寂，好像只有一個人在走。

想起劉婷婷在那諷刺，說沈肆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

現在想想，不是他不可能結婚，只是不會和自己結婚而已。

時玥雖然盲了，側臉能看到一些疤痕。即便坐的很近，出于禮貌，宋綿也沒有刻意去查看的臉。

除此之外，依舊覺得時玥是個氣質出塵的孩。

那是沈肆喜歡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會畫畫，是個有才的孩子，也很溫，很漂亮。

而自己呢，好像一無是。

走的有些魂不守舍。

“你是宋綿吧？我好喜歡你啊，能合個影嗎？”

突然被一個影迷給攔住了。

一對同行的年輕。的已經拿出手機要拍照。

宋綿擺擺手婉拒了，“抱歉，我還有點事。”

低頭準備往前走，肩膀卻被人抓住。

是其中的男人，“我朋友這麼喜歡你，拍照片都不行？是不是你們做什麼都要錢？說吧，要多錢才肯拍一張？”

男人財大氣很不禮貌的口吻讓宋綿很不爽。

扯了一下角，輕輕說出幾個字，“給我一個億，你有嗎？”

“玩我呢？你也就是個三小小明星，在這擺什麼譜？”

“嫌棄我的咖位，還拍照做什麼？難道是我求著要和你們拍照嗎？”

宋綿說完，便掙開他的手直接往前走。

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直接推了一下。

宋綿沒有料到，直接趴在了地上。

孩指責男朋友，“你怎麼還手？就算不拍照你也不能這樣？”

孩走過來扶起，道歉，“抱歉，你沒傷吧？”

宋綿搖搖頭，隨后說，“我今天狀態不大好。能被你喜歡也是我的榮幸，我并沒有耍大牌的意思。”

孩沒想到宋綿不僅沒生氣，還和自己道歉，當下對更有好。

說道，“不枉費我喜歡你，原來你私下格真的這麼好。我電影會去二刷的。”

宋綿笑了笑。

“不打擾你了。再次替我男朋友和你道個歉。希下次我可以和你合影。”

“好。”

宋綿繼續往前走，接到了沈肆的電話。

看了一眼，沒有接。

到公車站臺那里坐了下來，掏出口罩戴上。

打扮的本來就低調，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等公車的人。

車子停停走走，來了一茬一茬上下車的人。宋綿一直安靜的坐在那里。

宋綿掏出手機給賀寧打了一個電話，聲音輕輕的，“明天是幾點拍寫真，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團隊很專業，帶著人去就行了。”賀寧頓一下，問，“你和沈總已經見完面了？”

“沒見到人，我打算回去了。”至于其他的，宋綿不會說。

;“人在哪，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我先掛了。”

宋綿剛掛斷電話，沈肆的電話再次進來。

宋綿想了一下，還是接通。

再不接，沈肆的電話可能就會到賀寧那邊。不想讓事弄那麼復雜，宋綿接通了電話。

“在哪？”沈肆平聲問。

“有事嗎？”

“我剛才在忙，誰知道過去發現你已經走了，你……”

像是在和解釋，宋綿平靜的打斷他，“本來就是我去見時小姐的，人我見到了。看不見我，我想給簽個名或者合影都沒法實行。這一場見面會，多有點掃興。抱歉，沈總。”

這副口吻，沈肆不用在跟前，也知道滿心不悅。

“你人在哪？”沈肆舊話重提。

“我回去了。”宋綿撒了個謊。

“等我過來。”

宋綿掛斷電話，沒有回應什麼。

在外面又坐了一會兒，才打車回到了公寓。

回到公寓的時候，沈肆已經在之前到了。

宋綿面無表的換上鞋，走進屋里，把外套了下來。

“送時小姐回去了嗎？”語氣表現的十分正常，給自己去倒了杯水，說道，“我榮幸的，能被喜歡。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依照我和你的關系，我應該直接上門，而不是需要你來心安排。”

沈肆對這點怪氣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他輕諷，“這麼榮幸，為什麼沒坐幾分鐘就走了？”

宋綿手頓一下，然后端起玻璃杯仰頭喝了兩口水，說道，“這不是太尷尬了嗎？我和畢竟不，有你在，就不同了。你沒必要專門找借口離開。”

“你說我找借口離開？”

沈肆突然幾步走進來，把堵在了餐桌前。

雙手按在的兩側，將桎梏在自己的包圍圈。

宋綿僵了一下，隨即轉過來，看著他，“不然呢？我早說過沈總不必這麼麻煩的。”

沈肆要說什麼，突然察覺到了的雙眼。

那雙眼睛一直是迷人的，現在眼尾卻通紅。

他低頭問，“哭過了？”

“沒有。”低頭否認。

什麼時候流的淚，已經不記得了。

原以為在外面待了許久，已經沒有破綻。可那雙眼睛分明像是被涼水浸過似的，像是一雙兔子的眼睛，太過明顯了。

沈肆雙指鉗住的下，迫使抬頭看著自己，“今天的事讓你不高興了？”

宋綿沒說話。

沈肆又說，“我應該提前和你說一聲。如果你不想和見面……”

宋綿角了。

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緒來自何。

和時玥無關。

是因為他。

從來都是他。

瞇眼一笑，說，“你是雇主，我是打工的。按照你的吩咐辦事，也是我的職責之一。沈總，我清楚自己的定位。”

沈肆微微蹙眉。

手向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妝容極淡，現在看起來有些蒼白。踮起腳，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輕聲問，“我很好奇，知道我的存在嗎？”

“不如下次面，我告訴……”

聲音被沈肆吞了去。

他一手掐著的腰，隨后在耳邊低聲警告，“綿綿，需要安靜的生活，你別擾，乖乖的就好。”

宋綿指尖微，面上卻平靜，看著他，笑容極淡，“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