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在的下挲，語氣平淡，“陸導和我說這個戲的時候，我就不建議你出演。但他說你最合適，而你也會堅持。現在這樣，圖了什麼？”

“生命本就是這樣一個過程。向死而生，又在疼痛中復活，這般周而復始。這無所謂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想不想。沈總，權當我為藝獻了。興許就是以為這樣，這部電影票房會大賣。”

“但我會心疼。”

宋綿怔然，看著他。

沈肆再難忍住，垂首去吻。

宋綿立刻就避開了，只讓他吻到了自己的角。

“沈肆，你……”剛要開口指責，沈肆卻趁機吻上了的雙，

口腔瞬間充斥他的氣息，和淡淡的薄荷香味。

他的吻幾乎兇狠，以至于宋綿毫無還手的余地。手掌抵在他的口，推開他，礙于男之間的力量懸殊，本推不。

不過是沈肆先放開了，他捧著的臉，抵著的額頭，氣息有些紊。

這一個吻是克制的，但完全不足以表達出他這段時間的忍。

但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繼續克制下去。

他紊的氣息顯示出他忍的難度。

宋綿想推開他的，卻聽到他聲音有些喑啞的開口，

“我那時候是真的想和你有個孩子的。我看到你那麼喜歡孩子。我想，如果我不能親手給你幸福。但至讓你擁有一個我們倆的孩子，或許能彌補一點缺憾。從來都不是為了和時玥。我和之間，從來都沒有。但是是我太荒唐，以為自己不會有，所以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知道失去那個孩子讓你有多痛苦。這件事無論怎麼樣，我都無法彌補。”

“綿綿，對不起。”

即便是遲到了三年多的一句道歉，宋綿或許會覺得不會有所謂。可是這句話鄭重其事的從沈肆里說出來，宋綿還是怔住了。

沈肆這個人寡淡，所以平日里連虛假意都懶得去做。知道，也能聽出來沈肆這個時候真意切的懺悔。

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緒，有什麼東西抑在腔之，讓難于去清醒思考。

沈肆頭移開，和對視，聲音平靜而低緩，“我知道我能為你做的遠遠而不夠。但這三年多，我靠著對你的怨恨，假裝自己一點都不想你。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無數個失眠的夜里，像是凌遲一般的緩慢疼痛一直在折磨著我。這三年，我是這麼過來的。”

他的話太過真誠，以至于宋綿似乎也能到這三年多以來，無數個夜晚，那些細碎的緩慢拉扯的疼痛。

因為也是這麼過來的。

“綿綿，你能回到我邊嗎？”

宋綿全一震，睫微，一時間呼吸屏住，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抬眼看著沈肆，尚存理智，“沈肆，你知道我不可能因為……”

“我知道。”沈肆平聲打斷，一雙眼睛盯著，目幽深，“我知道對你來說太快了。可我只是在給自己掙一個資格。”

“什麼？”宋綿問出口即頓住。

;沈肆低沉說道，“掙一個重新追求你的資格。”

他在給自己掙一個資格。

他一直記著宋綿上次和他說過的話。電影結束，就會離開這里，以后再也不會回來。

隨著電影的逐漸結束，他和的分別也已經進了倒計時。

他再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宋綿一時無話。

幾分手足無措。

承認，從沒想過有一天沈肆會這樣和說話。誠懇的，卑微的。

沈肆看一眼腕表，說道，“你不用急著做決定，即便是殺青，你也不會立刻離開吧？”

“什麼？”宋綿還有些失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所謂的離開就是指上次所說的回到M國。

“去吃點東西吧。你急需要補充一點能量。低糖的病還在吧？”

宋綿回神，問，“你是不死把我的事記得太清楚了？”

“嗯，一直一遍一遍回憶來著。越回憶越覺得自己混蛋。”

宋綿往下了角，說道，“你現在也混蛋。說的不拿，但其實還是別有所圖。”

沈肆淡淡一笑，又舊話重提，“想吃什麼？”

宋綿想了一下，說，“不想，太累了。”

“我去給你買，有想吃的東西嗎？”

“可以吃一碗螺螄嗎？”

沈肆皺眉，看著的目一深，但還是說道，“有指定的某一家嗎？”

“沒有。”

“那你等我一會兒。”

沈肆手指自然的彈一下的額頭，說道，“哭過就可以了，沒必要在角中離不出來，到底只是個角而已。”

“知道了。”

沈肆開車到周邊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賣螺螄的，最后讓劉助幫他查的。他平時從來不用什麼點外賣的件，所以直接放棄。很快劉助發了個地址過來給他，沈肆開了導航，找到那一家。帶著熱乎乎的螺螄回來，車子里的味道一言難盡。

等到了片場，卻發現那輛保姆車已經不在了。

沈肆自嘲的笑了一下，那點失落已經微不足道，他早該料到那不過是宋綿支開他的借口而已。

又怎麼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對自己改觀。

手機突然震一下，有信息進來，【你買到了嗎？我現在極了。你直接送到酒店啊，大家都收工了，我也不好在這一直待著。】

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就算是宋綿再次對他的拿，也無所謂了。

進宋綿所住的房間，沈肆左右看了看，說，“你的助理呢，我給也帶了一份。”

沈肆表現的過于親民，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竟然也會考慮和他沒什麼關系的人。

“不吃，覺得太臭了。要不，你吃？”

兩個人對坐在桌子上，宋綿已經打開來，用筷子夾了一些放進里。發出嗦的聲音，帶著一點和滿足。

抬眼看沈肆，拿著筷子，聞到味道就已經讓他眉頭蹙。

“不喜歡可以不吃。”

“沒事，我可以。”

說的有種赴刑場的決絕。

宋綿樂于見他這樣。

吃了幾口，宋綿把窗戶打開一點，坐回來說道，“味道太重了，我可不想一晚上都是這個味道。”

“既然覺得臭，為什麼還要吃？”

“越臭越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