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宋綿靠在沙發上正隨意挑了一部電影在看。

前兩天賀寧給送了幾瓶白葡萄酒過來，說是公司一個藝人最近和一個富商來往切，那富商自家就有酒莊，送了好些酒過來。那藝人也知道做人，專門挑了好的給賀寧送過來。賀寧和宋綿說家里男孩剛滿十八，可不敢那麼多酒放家里。

宋綿就卻之不恭了。

一部很讓人靜下來的電影，宋綿卻很難看進去。

在這之前，宋綿去酒店的健房跑了半小時的跑步機，下來洗了澡。現在這麼安靜的看電影，也是謹遵醫囑，希能晚上好好眠。

一手撐著下，一手握著酒杯，眼神略顯迷離的看著電視屏幕。

說不上來什麼緒，只是一直在阻礙自己做深層次的思考。

因為無法去忽視沈肆給帶來的影響，那時他卑微的仿佛沒有一點自信的樣子，早就讓心兵荒馬。

可即便是這樣，好像有一道鴻在跟前，難以逾越。

宋綿因此拒絕再做思考。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宋綿雙手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陸鶴亭的求救短信，【綿綿，救我，SOS。】

是某種約定好的暗號。

宋綿將電視機調靜音，給陸鶴亭撥過去一個電話。

“陸老師，是要回來了嗎？”

“綿……”

“是誰呀？是嫂子嗎？這才幾點，查崗了呀，我來和嫂子說。”

很快陸鶴亭的手機到了另一個人手里。

“嫂子。咱們是不是好久沒見了？你也別查崗了，我們會照顧好老陸。你也過來唄，正好聚一聚。”

宋綿記得這個聲音，是樂隊里那個染著紅頭發的格張揚的小伙子，是個貝斯手。

宋綿聽到陸鶴亭在一邊說，“已經很晚了，綿綿該休息了，你們別鬧……”

明顯紅頭發直接避開了陸鶴亭，笑著對宋綿說，“嫂子，你不會一點不想我們吧？那老陸今天就讓他在這邊睡了。”

宋綿失笑，說，“你們給我個地址定位，我這就過來。還有，陸老師他還在做康復，不要灌他酒。”

“好的，嫂子。”

宋綿將手機關了，重新換了套服，隨意上一個鏈條包，就出去了。

按照陸鶴亭發過來的一個定位，宋綿打了一輛車過去。

那是一家餐廳，很明顯因為他們的聚會，直接沒有營業。

紅頭發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看到宋綿過來，熱跑過來將帶進去，“嫂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這是老梁開的，這幾年樂隊沒有了老陸，幾乎辦不下去。哥幾個也得掙錢養活夢想，所以他盤了這麼一個店。不過我們可真不是做生意的料，老梁年年賠，快開不下去了。”

紅頭發簡短和宋綿解釋了一下，人已經進了餐廳。

看到腳邊的啤酒瓶，就知道他們幾個人喝了不。

老梁醉眼朦朧的靠在沙發上，大屏幕電視機還放著一些歌，宋綿注意到，都是些他們參加音樂節的現場。

紅頭發給宋綿開了瓶啤酒，說道，“咱喝點，不喝也沒勁，就一瓶，老陸不會說我。”

;宋綿笑著點頭說行。

陸鶴亭原本和樂隊的最年長的一個人在說話。宋綿進來之后，只是和眼神對視了一下，沒立刻找。

握著酒瓶和紅頭發一下，喝了兩口，紅頭發突然問，“嫂子，你那小助理呢？，什麼可。”

宋綿吃驚紅頭發竟然還記得方可。想起來方可好像當初也對他們樂隊興趣的。

宋綿說，“跟著別的藝人了。也已經結婚了。”

紅頭發尷尬的笑了兩聲，悶頭喝了兩口酒，就去唱歌去了。

陸鶴亭那邊大概也說完了，轉著椅到了邊，說道，“你都不用理他們，這群小子，就鬧騰。”

“的確是很久沒見了，也該過來打個招呼。其實我和他們不算，你要是不在的話，我估計也……”宋綿說著歪頭笑了笑。

“我知道，你本來也不是自來的格。他們也都能理解。”

宋綿嗯一聲，問，“你沒喝多吧？”

陸鶴亭眼底浮笑，問，“你看呢？”

宋綿搖頭，“我看不出來，你喝酒從來不上臉的。”

陸鶴亭說，“喝了一點，但沒喝多。畢竟這麼久沒見了。他們好像都過得不太如意。”

宋綿其實心里有些歉疚。

前幾年陸鶴亭其實是為了照顧他，而和這邊斷了聯系。如果陸鶴亭不是一直留在M國，他們這個樂隊也不至于淪落到連生存都問題。

宋綿手指握著瓶了，說道，“剛才聽說老梁這個餐廳一直在虧本，快開不下去了。我們幫幫他吧。”

陸鶴亭看著宋綿。

宋綿不解，“是我說錯話了？”

陸鶴亭笑著搖頭，“你能這樣說，我很開心。不過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老梁他，也好面子，不會接我們直接金錢上的支持。”

“那……”

“所以我打算把樂隊重新組起來。”

宋綿很吃驚。

陸鶴亭說道，“我現在這個，只能做幕后策劃，主唱是不行了。雖然這些年我不在國，但還是積攢了一點人脈。托人幫幫忙，再找個合適的主唱，樂隊應該還能再活起來。靠著自己的能力，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然后解決生活上的困難，這才是老梁可以接的幫助。”

宋綿低頭笑一下，說，“原來你已經都想好了。”

陸鶴亭問，“你會支持我嗎？”

宋綿抬眼看他，不太理解。

陸鶴亭說道，“如果要這樣的話，我可能會在國待上一段時間。你會支持我嗎？”

“當然。”

宋綿安靜一瞬，問，“陸老師，你會后悔嗎？”

“后悔什麼？”

“后悔當初放棄自己的夢想。”

陸鶴亭看著，出般的笑容，好像消融了冬天的一切涼意，說道，“我的夢想嗎？我從來都沒放棄過。”

宋綿早已不是當年懵懂的孩，陸鶴亭眼里的深，一點就通。

抿了抿，沒有說話。

耳邊響起了樂隊當年的主打歌，喝醉快要打鼾的老梁也瞬間振作起來。

紅頭發二話不說把陸鶴亭推走，兩個麥克風，四個男人，勾肩搭背的齊聲唱著。

宋綿看著他們，想起一句話，歸來仍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