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蘋果和檸檬

「等一下！」周聰看著薇薇即將拉開門走出去的背影，忽然改變了主意。

「怎麼了社長？」薇薇眼圈紅紅的。

「我剛才忘記了，周六的聚會已經改到下周去了。這周六我和你去看KIKI的秀。」周聰溫暖地笑了笑，他不想傷害一個喜歡他的好孩。

「真的嗎？」薇薇開心地都快要跳起來了，像個年的小孩一樣。

「真的。」周聰終於釋然地笑了起來。

「那我等你！」薇薇開心地轉就跑，跑出兩步才想起還有事沒問，又轉過頭來，問道：「我先訂好車票吧，我們坐周五晚上的火車可以嗎？列車時刻表我已經查過了，去天壇市的火車只有中午、下午、傍晚和晚上的五班。」

薇薇知道周聰家裡條件一般，並沒有要求他陪自己坐飛機。

「隨便你，周五下午沒有課，我們乾脆坐下午的火車早去些好了，反正都要在天壇市過夜的。」周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嗯，好的。」薇薇當然對能夠和周聰單獨在天壇市多呆些時間欣喜不已。

「薇薇，場券很貴吧？」周聰聲音低沉了下來，弱弱地問道。

「社長，這種事你就不用心了。」

「不。如果太貴的話，我可以分期還給你。」周聰的神略顯窘迫，但是決定卻很執著。

薇薇在此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周聰會有這樣的想法，對於這種事，薇薇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足以說明，薇薇在追求周聰方面做了很多功課，對周聰的很多事都非常了解。果然，這些功課是沒有白做的，薇薇淡淡地一笑，說道：「社長，我們要在天壇市住兩夜，這個費用就留給你來解決吧，這樣總算是公平了吧？旅館很貴的，我早就算好了，這個大頭留給你出！呵呵……」

薇薇輕鬆地表讓周聰舒心不，住普通旅館的錢肯定比不得場券和車票加起來的費用，薇薇是在給周聰臺階下，留些錢讓他去花，總好過大包大攬全部解決，畢竟男生都很看重尊嚴。

「好，我會訂好旅館的，我們……」周聰原本想問一下是住一間還是住兩間，話剛到邊，就發現語意里明顯有曖昧的因素，只好生生憋了回去，不再細問。

「社長……」薇薇垂下了腦袋，聲音細小的如同蚊蠅。

「嗯？」周聰木然疑。

「我們……能不能住在一間？我……我很怕黑……」薇薇細聲細語地說道。

周聰臉頰一紅，說道：「這樣恐怕不太妥當吧……」

「沒關係的，我們可以要兩張單人床的房間……」薇薇提醒道。

周聰執拗不過，思索了半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薇薇，我們兩個的事，希你可以保守。」周聰還是不太想因為這件事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薇薇心中一涼，不住地有些失，但轉念想想這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務必要沉得住氣，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社長，我也不想對外公開。」

周聰極盡溫地笑了笑，說道：「謝謝你，薇薇。」

薇薇沒有回答，也報以微笑，然後離開了。

周聰心裡暖暖的，薇薇和陳可欣最為不同的一點，就是薇薇永遠都像個的完友一般，時時為男朋友著想，而陳可欣就像一個驕傲的王，永遠都不會屬於誰，永遠都高高在上，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一個人能在一段舊里活多久呢？總歸是要從裡面出來的，出來之後就會發現，世界仍舊那麼好。已經不在邊的那個人，沒了也就沒了，留不留的，並不能改變什麼結果。

「砰砰砰。」敲門聲在周聰沉思的時候出現了。

「請進。」周聰的聲音近乎於程式化。

陳可欣推門而。

周聰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心跳在一瞬間幾乎突破極限。

陳可欣笑了笑，初冬寒風的吹拂讓的看起來有些乾燥，兩團紅暈在的面頰上浮現，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周聰轉瞬之間就推翻了自己剛剛對於的臆想，這種東西，就是如此荒謬絕倫。

「你……你怎麼來了？」周聰很久沒有單獨面對過陳可欣，這種況下，竟然有些張到要結。

「我……想喝檸檬水……」陳可欣已經站在湖邊禿禿的樹下猶豫了很久，終究敵不過回憶里那些能侵蝕的甜，還是找到了周聰。這個時間，周聰一定是在辦公室里蹲著研究資料，他對於模特社這個新起社團付出了多，是他邊的每個人都有目共睹的。他不像程強一樣有聰明的頭腦和靈活的格，他只能更加努力，才可以逐漸追得上程強的腳步。

周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應對，說好了彼此忘記，忽然又刻意提起，是對是錯無人能知。

「檸檬？」

陳可欣面對周聰的疑，面無表地點了點頭，很想笑一下表示親，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甚至懷疑自己得了面癱，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對不起，我這裡已經沒有檸檬了。」半個小時以前，周聰手裡確實握著一顆檸檬，但那時的陳可欣並不需要這顆檸檬，等到真的需要了，那顆檸檬早已不在了周聰的手中，它已被徹底丟了垃圾桶，為了一個歷史。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有很多人不知道什麼做時不我待。

陳可欣臉蒼白，不會想到如果是自己主的話，周聰會給一個拒絕的答案，陳可欣翕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下去說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

周聰稍稍側過了子，帥氣而妖冶的側臉上刻畫著迷人的弧度。「面對」這個詞對兩個人來說都是無比凝重的，是他們最不能夠直接面對的。

周聰是個心的人，陳可欣的蒼白和無力，讓他的心一沉，畢竟曾經過，如今何苦彼此為難，周聰從辦公桌的屜里拿出一隻蘋果，遞在了陳可欣的面前，說道：「如果已經沒有檸檬了，蘋果是不是也同樣可以？」

周聰是個的人，他的屜里除了保養品、化妝品，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維生素和香氣襲人的水果。

陳可欣垂下眼瞼，看了看周聰手心中那隻紅的蘋果，略微有些失神。那隻蘋果很漂亮，是南江市本地產的那種清脆的蘋果，好看，味道又酸又甜，水分特別足。

「這蘋果就像一樣，外表看起來好看，其實味道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香甜，它有些酸，水分也很多，就像一樣讓人讓人著迷，也讓人慾罷不能。」陳可欣幽幽地說道，氣氛非常詭異。

周聰張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小聲嘀咕道：「那也比檸檬甜不是嗎？」

「可它畢竟沒有檸檬酸得刻骨銘心，過度痛苦也是一種深刻。」

周聰不明白那句「過度痛苦也是一種深刻」，他只是覺得陳可欣這番話說得倒是很深刻，讓人有種不明覺厲的覺。

「你的意思是……」周聰弱弱地問。

「蘋果永遠也代替不了檸檬。」陳可欣的眼漸深，瞳孔中有晦暗的。

「哦……」周聰呆若木地應了一聲，拿起手中的蘋果「咔嚓」咬了一口。

陳可欣臉都黃了，如此這般的暗喻，簡直如同對牛彈琴，眼前這位的智商還真是令人堪憂。

「如果蘋果不好吃，那就換香蕉、桃子、葡萄……換一種不好嗎？」周聰咬了兩口蘋果之後，才慢吞吞地說道。

「已經晚了。」陳可欣搖了搖頭，想要結束這段腦殘的對話，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從來就不喜歡主，可是這個周聰的男生，已經忘記了當初是怎麼對陳可欣好，他和不合適，就像充電和手機不匹配一樣，要放在一起用，不是充電燒掉，就是手機炸，總之總有一個甚至兩個要跟著這段關係毀滅。

「哦。」周聰依舊呆若木，看著陳可欣的背影消失在門后。

「對不起。」周聰丟掉了只咬了兩口的蘋果，對著那扇空無得門，喃喃地說道：「可欣，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請原諒我的裝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再的，永遠也敵不過一個詞——「過去」。

陳可欣從周聰的辦公室里出來，還沒有走幾步路，就開始後悔。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七八糟的話，連陳可欣自己都搞不懂，又怎麼能指周聰聽得一清二楚呢？終究還是怪自己自尊心過於強烈，什麼都願意說個清楚，只喜歡丟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還有一個「你猜」，然後掉頭就走，這樣的自己，已經不知道多次，把幸福拒之門外了。

「可欣學姐！」

陳可欣剛想重新回到辦公室，撿回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莫名奇妙的話，就被一個生喊住了。

「哦？薇薇？」陳可欣心道真的是冤家路窄，在哪裡都能見這個裝清純的^浪^賤。

「學姐最近很忙啊，除了開會的時候，還真是很難見到你呢。」薇薇皮笑不笑地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說道。

陳可欣不明白薇薇為什麼站那麼遠，聲音又特別得小，陳可欣要支起耳朵才能聽清薇薇說的話。但有種這裡面有謀的直覺，所以不會傻到湊過去中計。冷嘲熱諷地說道：「哪有你忙啊！忙著勾三搭四，也累的吧。」

薇薇被人罵了之後，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無所謂地甩了甩頭，說道：「說起勾三搭四，可欣學姐你才是我們『狐貍界』的前輩吧？從程強到尹峰再到社長，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學姐的手心呢。」

「你說什麼？」陳可欣臉大變，尹峰和周聰的事算是人盡皆知，並沒有什麼好瞞的，但是程強這件事算是蔽，除了程強和墨晴朵那幫人之外，本沒有人知道，薇薇這個死丫頭又是從哪裡聽說的？

「學姐，你不要誤會哦，我對你的那些風^流史一點興趣也沒有，我真正有興趣的是……」薇薇說完，沖著周聰的辦公室努了努，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可欣早就知道薇薇對周聰圖謀不軌，怒道：「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但是我警告你，打周聰的主意！」

薇薇呵呵輕笑了兩聲，說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呢，恰巧我和可欣學姐你有一個共同的好，那就是，我也很喜歡玩膩了之後甩掉換新的。」

陳可欣徹底憤怒了，並不清楚心深是什麼東西在作祟，讓有一種想要保護周聰的^，但這種^同時也是不控制的，連陳可欣自己都抑不住：「賤人！」

陳可欣氣得有些發抖。

薇薇飛速從隨的背包里掏出了兩張場券，在陳可欣面前驕傲地揚了揚，說道：「學姐，這周六我就要和社長雙宿雙飛了呢，不要太嫉妒哦！」

「啪！」薇薇的話剛剛說完，陳可欣就一掌落在了的俊的臉上。

薇薇捂住自己的面頰，飛速把場券塞在包包里，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奪眶而出。聲音卻忽然提高了幾個分貝，說道：「學姐，我只是想和你親近親近，破解我們不和的傳言，你……你為什麼要打我呢！」

說罷，薇薇的哭聲就在走廊里回起來。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勾引別人的男朋友，真不要臉！」陳可欣像個潑婦一般嗷嗷罵了起來，從沒有想過冷酷如自己會對著另外一個生罵街。

「怎麼回事？」周聰在辦公室里聽到了薇薇的哭聲，打開門沖了出來，他一眼看見薇薇捂著臉蹲在地上，而陳可欣還在罵，眉頭瞬間就擰在了一起。

「社長……」薇薇忽地站了起來，兩三步就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周聰，嚎啕大哭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