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希與現實

「說什麼？」安冪可的爸爸聳了聳肩，反問道。

「難道你就贊冪可和那個小傢伙在一起嗎？」安冪可的媽媽還是對姜澄澈的出耿耿於懷。

「我說，daring，這在國是多麼正常的存在，有什麼好猶豫的？孩子們的和婚姻都是自由的。」安冪可的爸爸在書架上擺弄東西，漫不經心地說道。

安冪可在門外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說還是老爸開明。

「但那裡是國，這裡是中國，你知道的，中國是多麼保守，我可不想我的兒生活在風口浪尖上。」安冪可的媽媽

「拜託，你說的那是以前的中國，現在的中國開放程度可不比國差！」

「哼！」安冪可的媽媽聽到爸爸這樣說，非常不滿，不屑地說道：「用老話說，你這就『甩手掌柜』，反正你就是不想管兒的事就對了。」

安冪可的爸爸不置可否，聳了聳肩，說道：「也對。」

「你……」安冪可的媽媽說道：「兒難道是我一個人的嗎？」

安冪可聽到這裡，有種很心痛的覺，一直覺得父母不夠，所以寧願把一個人留在國，也不願意放棄他們心的工作。安冪可甩了甩腦袋，繼續著門聽下去。

「我我的兒，所以我更希能自由。路是自己選的，不走到最後，誰知道是對是錯呢？不要總是質疑年輕人！」安冪可的爸爸從書架上出一本書，翻了翻。

「好吧，我說不過你，等明天一早，我就和冪可好好談一下。」安冪可的媽媽不想再爭辯了，在看來，還是做點實際行更有意義。

安冪可知道繼續聽下去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躡手躡腳走回了自己屋裡，如法炮製地關上了門，輕輕走回到了床上。

的心裡澎湃著一種別樣的愫。在安冪可小的年裡，「父母」這個稱謂只是一個緣的代名詞，跟幾乎毫無關聯，父母總是忙於研究，把安冪可付給外公外婆和爺爺之後，就不再過問，偶爾的休假也是和一起研究的同事們探討探討學問題，能帶安冪可去趟公園對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奢侈了。

所以，直到父母出國，安冪可都覺得父母的離開是一件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的事。堅持要留在國，也是因為相對於名存實亡的父母親來說，更看重和其他親朋的誼。

然而，今天聽到了父母的談話之後，安冪可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除了千古奇葩之外，哪有幾個父母是不疼自己孩子的呢？只是每個人的格和觀念都不同，對待孩子的態度也會不同。那些為了孩子放棄自己一生夢想的父母，其實也未必是明智的，因為每個人都在扮演的是「自我」的角，即使放棄了夢想為孩子勞一生，也只是給了孩子一個更大的羈絆，有的時候，給雙方自由不是一件壞事，這樣每個人都能活得輕鬆一些。

所以今天，當父母觀點不一致的時候，安冪可反而落得輕鬆，不用在意父母親這種捆綁，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決定，就像父親所說的那樣，不走到最後誰也不能確定是對是錯。

忽然很恩，激自己有這樣一對父母，激他們的放手和另類的。

第二天一早，安冪可被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了。

「我可以進來嗎？」安冪可的媽媽在門外弱弱問道。

「當然可以了，媽媽！」安冪可打了個哈欠。

安冪可的媽媽擰開門把手，端著茶盤走了進來。

「這是早飯，冪可，快點過來吃吧。你知道的，我不太會做飯，所以了外賣。」安冪可的媽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嗯，好的。」安冪可拖著笨重的子從床上下來，走到衛生間洗漱完畢之後，慢吞吞地吃了早餐。

安冪可的媽媽一直沒有多說話，觀察著兒的一舉一。

「長大了，不再是懷抱中的小baby，不再是襁褓中的小嬰兒。小的時候，就是常常被稱作洋娃娃的小孩兒，長大之後，看起來就更加麗人。儘管每年我只能看到幾面，但每一次我都會心疼的獨立和堅強。可是，可是整個人類的研究都在我們手裡，我們又能怎麼樣呢？放棄嗎？那本不可能……」

安冪可的媽媽默默歉疚著，不發一言地坐在安冪可對面。

安冪可吃過早餐之後，也乖乖坐在那裡，不敢彈。

「冪可。」安冪可的媽媽張口道：「如果你跟我們去國，但是要把孩子打掉，你會同意嗎？」

安冪可的媽媽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多餘的。

「對不起，媽媽，我不會去國的，更不會打掉這個孩子。」安冪可知道媽媽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孩子，國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你還沒有大學畢業，並不適合要孩子。姜澄澈的況也不適合你，你完全可以忘掉他，然後在國重新開始一段甚至是婚姻，那裡的男孩不會介意你墮過胎，就像你不會介意姜澄澈曾經和別人結過婚一樣。」安冪可的媽媽顯然還把姜果兒說過的話銘記於心。

「媽媽，你誤會了！」安冪可趕爭辯道：「澄澈他，只是在家裡的強迫下訂過婚而已。」

「如果他現在會因為家裡的緣故選擇和別的孩兒訂婚，那麼以後也很有可能在家裡的強迫之下和你離婚。」安冪可的媽媽聽到「強迫」二字，對姜家的看法又改變了一些。

「不是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安冪可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難道要說出真相嗎？要說出姜家不會接納作為姜澄澈的妻子，所以姜澄澈才和別的孩兒演了一齣戲，而且那個孩兒還是的閨嗎？

安冪可都不知道該怎麼張口說，更不能指媽媽能接這些離奇的緣由。

「冪可，你不是小孩子了，年人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生下這個孩子，你拿什麼去養？你有工作嗎？有收嗎？就算現在能靠公婆，那等公婆不在了呢？」

提到現實問題，安冪可傻眼了。是可以嫁進姜家，靠公公婆婆照顧孩子，為和姜澄澈提供經濟上的援助，甚至可以做個全職太太，在家裡相夫教子就足夠了，但是，真的甘心嗎？幾年大學讀下來，工作沒有，事業沒有，夢想也不可能實現，就直接做了媽，直接養孩子，做農村婦都可以做的家務，甚至還不如人家做的好。那的人生豈不是浪費了？讀大學還有什麼意義？的人生從二十多歲開始，就那麼定型了？

「冪可，你甘心嗎？」安冪可的媽媽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姜澄澈會和一個二十一歲開始就一不變的家庭主婦安心過一輩子嗎？」

「會嗎？會甘心嗎？會安心嗎？」安冪可在腦袋裡不停地問自己。

不不，二十一歲，浮躁才剛剛開始的年紀，就這樣定型一輩子，一輩子做一件事，一輩子圍著老公孩子轉，一輩子就不再有理想，唯一的稱謂就是母親。安冪可怎麼可能會甘心。同樣的，一輩子枕邊躺著的，都是孩兒他媽，一輩子都只討論白菜蘿蔔幾錢一斤。這樣的人，真的能守得住丈夫的心？呵呵，社會很現實，大家都很忙，如果那樣，就早點洗洗睡吧。人生還有什麼指？看安冪可不說話，媽媽很清楚該說的話都已經奏效了，站了起來，對安冪可說道：「你好好想想我說過的問題吧，你的一生要不要就那樣過，都是由你自己決定。」

說罷，走出了房間，臨走之時，又掃了一眼安冪可那礙眼的肚子。

安冪可癱坐回了床上，到渾無力。大年初一，窗外滿滿的都是鞭炮聲，每個人都在寒冬里卻沐浴了春風。而安冪可卻恰恰相反，坐在26度的大房間中，心卻在冰點徘徊。

「到底為什麼……要這個孩子呢？」安冪可著高高隆起的小腹，生平第一次對這個小生命產生了質疑。

可能是因為吧，為了順利進姜家，為了和姜澄澈守護住來之不易的，連仔細思考都沒有來得及，就打算生下這個孩子。也曾經抗拒過，在一開始的時候，曾經尋求趙溫文的幫助，想在姜澄澈並不知的況下打掉那個孩子。可是，姜澄澈滿滿的和，讓融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溫暖世界。想要有一個家，一個甜溫馨的家。也許，就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可是，媽媽的話讓安冪可認清了現實，、家，在當今這個年代，還是什麼靠譜的東西嗎？安冪可矛盾了，躺在床上，想睡個回籠覺卻久未眠。

「滴滴！」手機QQ的提示聲音響了起來。

「老婆，昨天休息得還好嗎？伯父伯母沒有為難你吧？」是姜澄澈發來的信息。

「嗯，沒事。」安冪可有氣無力地打了一行字。

「方便語音嗎？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姜澄澈請求道。

「好吧。」

「老婆，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我心很不好。」姜澄澈的聲音顯得很疲憊。

「怎麼了？」安冪可沒有用語音，還是打字過去了。

「咦？你怎麼不語音？」姜澄澈擔心地問道。

「剛起床，沒刷牙，不想說話。」安冪可仍舊打字。

「哦，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接你去醫院？」姜澄澈聲音很焦急。

「不用了。為什麼心不好？」

「沒想到昨天姜果兒竟然拆我的臺，害得我在伯父伯母面前出醜。我很生氣。我沒有想到，我都試著把當一家人了，卻仍舊那麼壞。」姜澄澈的聲音里滿是失，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從來不會去想主傷害別人，可是別人卻總是在算計著傷害他。

安冪可很心疼，想說一些安他的話，卻又覺得打字很慢，還是乾脆用起了語音。

「澄澈，有的人可能用一輩子也暖不了，那就算了，那麼累做什麼？你不是有我嗎？你不缺家人的，有我，有我們肚子里的寶寶，這就足夠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完整的小家庭，特別特別幸福的那一種，一定會別人嫉妒死的！」

姜澄澈「噗嗤」笑出了聲，他好想親手一安冪可順的秀髮，他笑道：「傻丫頭，我多麼希這一天趕快到來啊！我好像有一個和你在一起的家！還有我們的寶寶，再養一條狗，多麼幸福！」

「不！」安冪可飛快地回復道。

「嗯？」姜澄澈真怕安冪可會變卦。

「還要有一隻貓！我喜歡貓！白底黃花的那種！」

安冪可笑了，姜澄澈也笑了，新年的鞭炮聲不再刺耳，重播的新年晚會，那裡面傳出的歡聲笑語，也顯得真實了很多。

一座大房子，一隻可的貓咪，一隻忠誠的狗狗，一個帥氣的老公，一個麗的老婆，一個健康的寶寶，這樣的一生，距離完還遙遠嗎？

兩個家庭不完整的人，在憧憬未來那個完整的家庭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相似，他們都陶醉在麗的夢境之中，並且願意為了那個夢境，去付出去努力，直到夢境為現實，直到他們，為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一對……

希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因為現實太殘酷，所以生活就應該不再抱著好的希了嗎？顯然並不是那樣，我們可以以心中最好的希作為目標，為之鬥，為之努力，直到我們把希變為現實，讓現實告訴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殘酷和冰冷——這個生活還是有希的。這大概才是人生的真諦，是我們每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所應該保持的心態。而當你滿懷希並且矢志不渝的時候，你一定會發現，希，永遠都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