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安翻看著林衍跟「月亮孩的」對話,有姑娘發的語音,點開一遍遍的聽,普通的聲音也就普通的好聽。
若他記得沒錯,林衍這個大哥是父母雙亡哥嫂又相繼去世后被顧家收做養子的,有個小侄,不過出生兩三天就夭折了。現在這個?難不那個小侄沒死,長大人了?想到這再看他們的對話還真不像是間的對話。
記錄再往前些,唯一的照片竟是姑娘的學通知書——
時月?原來不林月啊。
看到專業時顧亦安瞇起了眼,醫學院……臨床?那豈不是許世安的學生?把侄安排在「好兄弟」的學院里,還真是心的呢。又想起小妹許長寧似乎也學的臨床,兄妹三人都與時月有了關係線,只剩下自己,突然間有種不得不接近接近這個小時月的責任。
撥通時月的電話,響了半分鐘后,在他以為沒人接聽的時候傳來一聲雲里霧裡不知所蹤的聲音。眼前又浮現出姑娘在醫務室裝睡的模樣,不由得笑了,恰此時睡醒的貓六月蹭過來尋吃的,顧亦安抬手抱起,把六月當時月腦袋順順。
沉默后模仿著林衍的聲音,嚴厲中再帶著點寵溺,「還沒起?」
瞬間把六月嚇炸了,絨絨的腦袋看著顧亦安似乎在懷疑貓生。
顧亦安看在眼裡,聽著時月的回復,心道也應是六月的模樣。
而隔了層層教學樓的宿舍里,恰如顧亦安所想,時月炸般瞬間清醒,懷疑人生的看看來電信息,赫然三個大字,正是「小叔叔」。有些心虛的看了眼時間,還好還好才七點四十二。
「馬上起!馬上起!」時月無奈,心想不會以後每天都這樣被提醒吃完飯吧,心裡苦啊,懷裡抱著布偶兔子,看著一直閉著眼的兔兔,心裡羨慕,你怎麼這麼幸福呢。
手去拿服,還沒到就聽到另一頭的明確命令,「不許穿斗篷,換一件!」
「啊?你怎麼知道我要穿斗篷?」
「你說呢?」
「嘿嘿嘿,我覺得斗篷舒服的啊。」
「保暖嗎?還想暈倒?」
哪有,暈倒的時候穿的明明是軍訓服!腹誹之後還是乖乖認慫,「那我換子好了。」
「子?」
「衛!衛!絕對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我保證!」
忍不住,被時月的可逗笑了,可反過來一想,此刻自己是「林衍」就不由得有些生氣,「好了,起來去吃飯,二餐一樓最盡頭的包子不錯,去嘗一下。」
「二餐?哪個是二餐?」
「出宿舍向……背對宿舍門向右……」
「哦~那是二餐啊,我知道了。」
「嗯,去吧。」
「嗯嗯。」
安排好時月,再把嚇傻的六月抱過來,「怎麼了?被嚇到了?去吃包子驚好不好?……嗯?好!嗯。走。」自言自語自娛自樂,不理會六月的拒絕,直接打包抱走,出門遇上老闆娘,揮著六月的爪子著嗓子問安,「漂亮媽咪,貓寧。」
老闆娘沈清和笑著六月的頭,「早啊,六月。」再抬頭對上顧亦安的眼,「要曠工?」
「我……帶外甥去吃早飯,漂亮姐姐去不去?」
微笑搖頭,「我吃過了。」
「那晚飯呢?」要不要……回去?微笑停滯在臉上,知道顧亦安的意思,無非是跟著他去顧家過節,本不是顧家人怎會進顧家門?還是搖頭,卻不再說話,推門進屋只留一個心照不宣的拒絕。
顧亦安到餐廳的時候時月還沒到,故意地抱著貓六月出門繞一圈徘徊在時月的必經路口,等到時月進了餐廳才悠哉悠哉抱著已經在瘋的邊緣的六月溜達進去。若無其事地著躁的六月,跟在時月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能讓六月看到時月手裡熱熱騰騰的包子。
「小六月,看到那個姐姐了嗎,只要幫舅舅拿下,就給你買小魚乾吃。看你的了,去!」
找準時機,趁著時月轉鬆手放出六月——
時月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見一團橘的龐然大撲過來,下意識後退腳下一掉了包子卻接了個貓。驚嚇之後茫然地抱著貓,舉起來面面相覷,再默契地朝地上看看。
時月苦笑,看著小貓咪委屈的小表,瞬間無法招架,「我給你買新的吧。」
喵~顧亦安遠遠瞧著竟有些甘拜下風,想他場打拚這麼多年竟比不過一隻貓。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外甥比較強。心裡自嘲,面上卻表現出驚慌,「六月?月月?月兒?」一聲比一聲親切,四張著接近兩個「月兒」。
時月聽見喊聲以為是在自己,抱著六月回頭,卻沒有看到認識的人,對上顧亦安的視線時,六月高傲的轉頭,大有一副我要跟著小姐姐走的意向。確定了對面的人是在看自己,下意識地看了看懷裡的貓,等到顧亦安走近,「你,找它嗎?」
「對,這是我的貓,不好意思沒看住,嚇到你了吧。」抱歉地笑著,要結果六月卻被拒絕,只見六月窩在時月懷裡抱著時月的胳膊,眼睛還不忘直勾勾盯著窗口裡一個疊一個的籠屜。
時月見狀尷尬的笑笑,「它好像了。」
「起晚了,錯過了它的早飯時間。」故意地裝出無意瞧了眼地上的包子,「這是……真是抱歉,我賠你份新的吧。」彎腰收拾起地上的包子,再點上新的。
時月尷尬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懷裡的大貓終於了子,時月以為它要跳過去找它的主人,湊上前後卻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籠屜上看下看。
「這貓要,這是要自己挑呢。」給時月解釋一翻,再沖著六月道,「給您買的的,帶小姐姐休息去。」
六月一副深得朕心地喵了一嗓子,轉而再回時月懷裡,自己給自己找舒服的位置。
「給你買剛才一樣的可以嗎?」
「啊?可以。謝謝。」
「謝我什麼?你不怪我就好了。」
顧亦安笑得溫,再加上一副沉魚落雁閉月花的好容,落在姑娘眼裡了激起漣漪的石子。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陷貌的同時竟覺得有些眼,彷彿在哪裡見過,想想又笑自己,如此好看的人定是過目不忘的,記憶里沒有,怕只是在詩里讀過。
兩人一貓好似一家三口,六月纏著時月不松爪子,顧亦安無奈,心道你的戲有點過了啊小貓咪。
「月月,過來,讓姐姐吃飯。」
喵~不去!我要讓小姐姐喂!
「真的不過來嗎,月月?那我自己吃了哦。」
喵~不去!我要跟小姐姐一起吃!
「那月月坐在姐姐旁邊自己吃?」
喵~不要!要抱抱!
顧亦安再沒了好脾氣,瞇起眼睛警告,你個臨時演員還敢搶我的主角?六月接到危險信號,若是它會說話定要吐槽顧亦安的忘恩負義。挑釁似的在時月懷裡蹭了蹭刷足了存在後勉為其難地跳到桌子上——
跳下去又扯到時月的長發,輕微的疼痛跟著六月的作偏了偏頭。
顧亦安立馬按住六月,「別。」幫著時月解頭髮,「還好嗎?」
「沒事,我綁起來就好了。」然而找頭繩才想起來落在了宿舍里。
顧亦安見狀從口袋裡出一隻針管筆,「要不用這個挽起來?」
「啊,謝謝。」
等到時月挽了頭髮,顧亦安是越發的滿意時月今天的裝扮,完全沒有昨天跳舞的樣子,「偽裝」的很是完,若是能把頭髮剪了就更好了。
察覺到顧亦安的目,時月有些,一時間有些出嫁婦人的錯覺,岔開話題,轉向六月,「那個……它月月?」
「大名六月,小名月月。」
聞言,時月笑了,「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我呢。」
對啊,就是在你呀。
表裡不一地裝做不懂,笑問,「你……月月?」
「嗯嗯,時月,我朋友都我月月。」
「哈哈哈,難怪這小東西這麼黏你啊,那我你月月你敢答應嗎?」
「哈哈——嗯……不一定。」
學著時月的調皮模樣,故作思考,「月月?」
故作聽不到,自顧自啃包子。
「月月?」
還是聽不到,有些忍不住笑,埋頭喝著紅豆粥制著。
「不是吧,你們都不理我啊。」
瞬間,時月破功,忍住了笑聲卻掩不住抖的肩膀,索放棄了制,「你還真的喊啊。」
「對啊,你不確定,所以我要試驗一下嘛。」
「你為什麼要它六月啊。」
「我姐姐取的名,六月份的小貓,你呢?你時月,難道是十月的姑娘?」
笑著點頭,心想這還真是巧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什麼?」
「我?安然。」口而出從前的名字,許久沒用過,乍一說還有些生疏。
「安然?很好聽啊,你姐姐是安靜嗎?」偏著腦袋一本正經,有些打趣地問,卻沒有不尊敬。
「嚴格意義上——我應該嫂子。」
「不好意思,我不知……」突然地意識到什麼,指著貓六月,「那你豈不是它叔叔?然後我是它姐姐?」
我不是它叔叔,我是你叔叔啊,大侄。
「不是啊,我是……」故意地停頓,滿足於這個輩分,「舅舅!」
「有區別嗎?都是uncle。」
「哎,敗給你了。」還想再辯白兩句,卻看見窗外一抹悉的影,好舍友阿飛正朝著這所餐廳蠢蠢進。意識到危機,拿出手機裝作有急消息,若有其事地翻看手機。
「不好意思,有點急事,」抱歉地起,「能幫我把六月送到明德樓的咖啡館嗎?」
「啊?哦。」條件反地點頭,等到顧亦安跟自己道了謝跟六月道了別匆匆離開,才意識到自己是個路癡。
「那個,我不知……」回頭,卻瞧見安然餐廳門口攬了一個男生的肩轉離開,略顯親略讓到驚訝,看了看六月卻被回以一個「別問我,我跟他不」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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