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鄭玥真說，「在一個包廂，但我們一句話都沒說上。」

陳霽到了包廂就睡覺，睡醒就走了。

為此，馬子安還和鄭玥真討論一番，他生日之所以能請到他，該不會是他突然想去ktv睡覺了吧。

兩人著聲音嘀咕了一會，陳霽和池明俊到了。

溫柚下意識抬頭，看見坐在正對面的人。

打過籃球後他們都洗了澡洗了頭髮，陳霽頭髮好像沒有完全吹乾，松鬆散散地垂在額間，遮住凌厲的眉眼，看上去有幾分和。

有所察覺的，陳霽起眼皮往這邊看來，一雙眼睛漆黑明亮。

隔著一張大圓桌，他們目撞上。

溫柚怔了幾秒，在他那雙意味不明的目之下，垂眼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暗暗決定……待會吃完飯還是找機會跟他說清楚上次表白的那件事，不能讓誤會繼續。

不說清楚，心裡總有些不安。

這樣想著，這頓飯溫柚沒吃得太專心，一直在思索該怎麼開口，又該怎麼避開所有人找機會跟陳霽單獨說事。

心不在焉的，連宋言靖看好幾次都沒發現。

吃得差不多，陳霽擱在桌面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起走到外面去接。

溫柚看他走出燒烤店的背影，糾結兩秒，給閔喜兒發了條消息，讓給自己打個電話。

「我出去接個電話。」鈴聲響起，溫柚丟下這麼一句，便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沒人察覺到不對，大家還在熱火朝天地吃著聊著。

走出燒烤店，溫柚把閔喜兒打來電話掛斷，跟說了句沒事，才抬腳往不遠背對著的人走去。

晚上的風很大，走近陳霽時，溫柚嗅到了他上若有若無的清冽氣味，腳步停下，準備等他打完電話再開口。

忽地，背對著的人側首，將視線轉至上，而後對電話那端的人說，「先掛了，晚點說。」

把手機揣進兜里，陳霽低眸凝視，挑起角，「找我有事？」

溫柚鼓起勇氣和他對視，無意識地抿了抿，卷翹的眼睫輕輕，像驚撲棱的小鳥，「嗯，你這會有空嗎？」

聞聲，陳霽覺得好笑，「你找我說事的話，我沒空也得有空。」

溫柚神微滯，微張，有片刻茫然。

正當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意思時，陳霽勾了勾，慵懶含笑的聲音落下，「是吧朋友。」

第四章

西北門外這條食街，每到晚上就變得尤其熱鬧，吃飯喝酒聚餐的同學很多，也還有許被食店吸引而來的路人，人聲鼎沸。

不遠閃爍著紅燈的燈牌的二樓小店，傳出鬼哭狼嚎的刺耳歌聲。可就是在這麼吵鬧的環境下，陳霽說的那句話依舊清清楚楚地鑽進溫柚耳朵。

朋友？

他指的是？

對上陳霽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溫柚大腦空白三秒，無措地解釋，「不是的，你不需要這樣，我不是——」

「你好，麻煩讓讓。」溫柚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冒出陌生聲音，回頭，這才發現自己和陳霽站在的角落是一條狹窄小巷的進出口，有人從另一邊穿過出來。

兩人往旁邊挪了兩步，讓陌生人走出。

等陌生人走遠了些，溫柚深吸一口氣，著頭皮準備再一次開口，陳霽忽然微抬下，語氣冷淡，「你高中同學過來了。」

溫柚轉頭，看見走出燒烤店的宋言靖環顧張一圈，然後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溫柚。」

宋言靖走近才發現溫柚對面站著的人是陳霽，剛剛陳霽背著，他沒有看清他的臉，「你們……」

他的目在兩人上打轉，看向溫柚，語氣不悅，「你接個電話怎麼接這兒來了？」

他直接忽視陳霽。

溫柚怔了怔，覺他這句話帶著點奇怪的緒。

遲疑幾秒，淺聲說，「……這邊安靜一點。」

宋言靖皺眉：「是嗎？」

溫柚嗯了聲，生地轉開話題，「你們吃好了？」

「吃好了。」宋言靖看著，緒轉變很快，語氣溫和，「準備回去了，走吧。」

溫柚往前走了兩步，忽而回頭看向還站在原的人，翕，「陳霽。」

陳霽垂下眼看，神晦暗不明，沒有搭腔。

溫柚仰頭回視他，猶豫幾秒，「你不和大家一起回學校？」

宋言靖過來了，溫柚自然不方便繼續和陳霽說大冒險的事，但剛剛是把他攔在這裡說事，現在要和宋言靖走，把他晾在這裡總覺得不合適。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一起出來吃飯的同學。

聽見的話，陳霽揚了下眉，無波無瀾的淡漠眼神里浮現別樣的緒，他瞧也沒瞧旁邊面不虞的人，角微勾，懶洋洋道，「回。」

他直起子，長越過兩人，先一步回了燒烤店。

回學校路上，鄭玥真瞧著旁邊並排走，但一句話也不說的人覺得奇怪。

奈何周圍人多，也不好意思問。

西北門到生宿舍要花費點時間，一路沉默到宿舍樓下，鄭玥真正想要說話，宋言靖抬眸看向，「我和溫柚說幾句話。」

鄭玥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很有眼力見地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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