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轉了兩圈,翻開手機里存的牧可的照片,是十一假期來部隊袁帥帶去魚塘玩時他悄悄拍的,指腹輕輕在屏幕上挲,賀泓勛苦笑:“你就是來收我命的!”
從賀泓勛同志的表現看來,這玩意,絕對有把鋼鐵戰士搞瘋的力量。
忽然想到什麼,賀泓勛給袁帥打電話,接通後直接命令:“帶著你的電腦上我這來,現在,馬上!”
被訓練折騰得只剩半條命的袁帥嚇了一跳,以為老大發現他菜要收拾他呢,在房間裡撓了大約一分鐘的頭髮,才不qíng不願,忐忑不安地去了。
“上QQ,看牧可在不在。”終於想到除了電話以外的通訊工了,賀泓勛有點後悔怎麼自己沒申請個QQ,這樣有時間的話還可以和小友視頻下,也省得他白天累死累活地訓練,晚上還要整宿整宿地想。
原來是沖牧老師來的。袁帥鬆了口氣,快速登上QQ,敲牧可的門,習慣xing打出幾個字:“呼營長同志,我是大帥。提醒,潛水有益健康!”自從和賀泓勛後,牧可的QQ暱稱已經從最初的“拇指姑娘”改為了“營長”。
按下回車健的時候袁帥很窘,心想這樣的稱呼和對白會不會惹火老大啊。悄悄抬眼看了下賀泓勛,神qíng果然有點冷。他幾不可察地抖了下,祈禱著明天不要被CAO練得太慘,心裡還腹誹又被牧可連累了。不過,他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儘管賀泓勛板著臉,但他心裡是高興的,看到牧可使用的暱稱,他心裡溫暖極了。如此被朋友念著,換誰都會覺得幸福的。
牧可還沒睡,正在用MSN和向薇聊天,見企鵝頭像不停閃,雙擊點開,角微勾,噼哩叭啦敲打著健盤:“這麼晚了不睡覺,你皮了啊?”
果然在!賀泓勛蹙了下眉,示意袁帥一邊待命去,面無愧地霸占了排長同志的手提,他問:“手機怎麼關機了?”
牧可沒多想,反問:“你找我啊?什麼事?”
下意識問出心中的疑,賀泓勛利落地敲出四個字:“你要出國?”
電腦前的牧可皺了下眉:“你怎麼知道?”
賀泓勛默了一秒,反應極快地偏頭問袁帥:“你和聊天怎麼稱呼蘇甜音?”
親熱點朋友不違返紀律吧?袁帥傻笑了下,微紅著臉說:“音音。”
眉心微,賀泓勛將目投向電腦屏幕:“聽音音說的。”
心知肚明袁帥很難守住,和他說的話就等於間接告訴了賀泓勛,牧可模稜兩可,避重就輕地說:“真快!”
都懂迂迴了!賀泓勛追不捨:“是不是要出國?”
牧可人小鬼大,堅決不吐口:“管那麼多gān嘛?看好你家音音吧,小心被別人拐跑了。”
賀泓勛難得地有點挫敗,考慮了下,他說:“聽副團長提過一次,他好像不同意你出國的,怎麼,他不反對?”
牧可驚訝:“這他也和你說了?”接著發過來一個發怒的表qíng,抱怨道:“我現在還不歸他管,去不去我自己說了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是要造反了!賀泓勛了太xué,見又發過來一行小字:“他漫天吃飛醋不信任我,他和前友纏綿不清氣到我,他對長輩不敬還丟下我,綜上所述,你說,這樣的男朋友要來gān嘛?”三個發怒的小紅臉表qíng並排發過來,牧可說:“我決定休了他!”
瞥到屏幕上的容,袁帥的肩膀一聳一聳地,憋笑到臉紅。
賀泓勛被氣得握了拳頭,手背上青筋bào起。
深深做了個吐納,他小心地解釋道:“他吃醋是在乎你,沒不信任的意思。據我所知,他和前友分手幾年了都,肯定不會牽扯不清,你要對自己和他有信心,別胡思想。還有你說的對長輩不敬還丟下你,這怎麼可能?絕對不會!他就不是那樣的人!”明明是赫義城向他挑釁,他還”能屈能”地在下樓後給發了簡訊,讓下來,是沒搭理他,怎麼了他丟下?太冤枉了。
看完他的長篇大論,牧可嘟:“幾天不見,你說話越來越有條理,越來越像某人了。”發了個大笑的表qíng,說:“你中毒太深,明天我告訴音音給你買點排毒養膠囊,你記得早晚各兩粒哦。”
什麼七八糟的!面對小友無厘頭的搗蛋功夫,賀泓勛忍不住想,真有打仗的一天本不用什麼飛彈,直接讓潛敵軍陣營搗下蛋,保準人仰馬翻,不戰而敗。耙了耙頭髮,他咬著牙堅qiáng地問:“到底出不出國?”
“就不告訴你!”牧可發來一個舉著大捶bào打的表qíng,順便附上一行字:“賀泓勛,虧你肩膀上還扛著兩槓兩星呢,居然耍詐!告訴你,再氣我真出國,不要你了。”不等賀泓勛說話,“營長”的頭像變了灰,牧可下線了。
沒想到平時看似迷糊的小同志居然這麼jīng!賀泓勛明顯被哽了一下子,表qíng很有些窘。他覺得有必要對未來老婆重新評估,顯然,的實力他尚未完全掌握,這樣對他著實不利。
不要他的話都敢說,越來越不得了!賀泓勛氣惱地合上電腦,力度大到袁帥狠狠皺了下眉,心疼地著老大手掌下的寶貝兒,樣子很是無語。
黑夜很快過去,天際亮起微,牧可早早起chuáng,挑了套最喜歡的服換上,蹦蹦跳跳地下樓上班去了。
蘇甜音發現牧可一天都翹著角,下班時還忍不住笑:“喲,雨過天晴了?樂一天了,被賀老大求婚啦?”和袁帥確定關係後,蘇甜音便隨著男朋友改口管賀泓勛賀老大了。
“求你個頭啊。”牧可賞一記bào栗,“趕給你家大帥買排毒養膠囊去吧。”
“排,排毒養膠囊?”蘇甜音不解,“那是什麼玩意?他要吃?”
……
給赫義城打了電話,確定有人管他飯後,牧可不慌不忙地往宿舍走。到了樓下,果然見到一輛軍用越野車停在那。面上矜持著,腳上卻控制不住地小跑過去,看清車牌號後重重嘆氣。
繞著車走了一圈,確定不是賀泓勛開過的那輛車,自言自語:“果然眼花了,款式都不一樣。”以昨天的搗蛋程度,牧可猜想賀泓勛今天應該會出現,還特意打扮了下,結果……
qiáng烈的失霎時襲上心頭,牧可抬腳,使勁在車胎上踢了幾下,然後調皮地對著車子的黑玻璃做鬼臉,裡絮叨著:“不來拉倒,休了你,休了你……”照著玻璃理了理小大的領子,噘著說:“賀泓勛,要是你今天不出現,我就……”
話沒說完,后座的車窗突然搖下來了,一張掛著紳士般笑容的俊臉湊近,似笑非笑地說:“小鬼,照完沒?我都睡一覺了!”
坦誠的老賀
“蔽”在后座的賀泓勛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掐著時間搞好“潛伏”工作,他靜氣凝神等著小友埋伏圈。
瞧見牧可翹著角快步走過來,他險些沉不住氣拉來車門跳下來了,可為了看看的反應,賀泓勛到底還是按捺住了。當牧可對著玻璃正對著他做鬼臉時,那種調皮的可令賀泓勛不自覺彎起了角。
解放軍同志的突然襲擊大獲全勝。被震懾的牧可驚訝地瞪大了眼晴,怔怔地著眼前邊常服打領帶,外罩大的賀泓勛,一慣的英氣bī人,只是那鮮的紳士般的笑容,細看之下約含了玩世不恭的味道。
從烏黑捲曲的頭髮,到米白合的大,再到腳上黑的小軍靴,賀泓勛角邊的笑意漸大,親昵地拉高了的領,他慢聲問:“要是我今天不出現,你就怎麼樣?”
到他眼中戲謔的調侃,窘窘的牧可恢復了些許元氣,噼地一下打開他的手,退後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你今天出不出現都一個結果,就是,就是……”
賀泓勛挑眉,饒有興味地看著,淡定地鼓勵道:“繼續!”
“就是……”賀泓勛只要往那一站,氣場就很qiáng大,牧可一時窮詞了,就是了好半天憋出句:“就是被拒之門外。”
見轉要走,賀泓勛qiáng勢地拉住了的手臂,笑問:“就這麼走了?禮不要了?”
從那天起,賀泓勛送的東西除了零食就是人民幣,牧可對他裡的禮充滿了好奇,思想鬥爭了下,很沒骨氣地說:“你個人懂得送什麼禮啊?”沒,眼晴卻悄悄在他上瞄著。
掐了下的臉蛋,賀泓勛很大牌的說:“自己拿上來,我只負責買。”說完把車鑰匙往手裡一塞,大搖大擺上樓了,輕車路的樣子倒像他是男主人。
幾分鐘後,牧可氣鼓鼓地抱著一大束玫瑰花上了樓,單手舉起手中的袋子質問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菜才是出自你手吧?”
越野車的后座擺著一束花,旁邊放著一袋新鮮的蔬菜,兩樣東西擱在一起,很是稽。牧可才不相信解放軍同志會有如此làng漫的qíng懷,猜測送花的創意取自他人。
被揭穿的賀泓勛表qíng淡然,接過牧可手裡的東西以眼神示意開門,從容不迫地拽道:“看來把你發展媳婦兒的想法太正確了,怎麼就這麼聰明呢,真是知我者,牧可也。”
話音剛落,牧可已作利落地打開了門,同時迅速閃了進去,等賀泓勛抬腳準備跟上的時候,門已經砰地一聲被摔上了。
到底還是被拒之門外了。賀泓勛滿臉錯愕地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花,心想小同志生起氣來機速度夠快的,連他這個老偵察兵都被超越了,果然,小老虎還是要發下威的。
確定樓梯上沒有人經過,賀泓勛敲門:“別鬧了,把未來老公關外面像什麼樣子?被人看見我這老臉往哪擱?牧可!”
牧可把大了扔在沙發上,過貓眼看他,彎著眼晴笑。
“我看袁帥就是惟恐天下不,還說送束花就能哄得你笑,看吧,弄巧拙了……”半天不見牧可應一句,賀泓勛煞風景地說:“這玩意夠貴的,幾朵就一百多塊錢,還不如帶你吃頓好的了,你就算不喜歡也擺兩天吧,要不太làng費了。”
這個實在的男人啊,一輩子都別指他搞點làng漫了。
見到他皺眉,一臉惋惜的樣子,牧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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