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回到辦公室，先跟昌巖這邊的同事道別，又找隔壁小姑娘借了口罩戴上，到樓下和他匯合。

忙碌一周，今天才有點空，宋唯打算好好逛逛這座城市。

從包里掏出另一個口罩，「你也戴，免得被人發現。」

「不會被發現，他們出發了。」

「小心使得萬年船。」宋唯手示意他低一點，陳橘白彎下腰，把口罩給他戴上，「我們自己公司還好，現在在人家地盤，點閒言閒語總是好的。」

「好。」男人定睛看著，看溫又自然地做這些作。

昌巖辦公樓在市中心，一下樓，馬路對面就是商場，宋唯不想逛千篇一律的商場，問他：「這邊有沒有什麼值得去的地方？」

陳橘白也不太，不過上次來俞邵介紹過幾個熱鬧地方，他環視一周，又用手機查，「這附近好像有個山，爬上去可以看到深城夜景。」

「爬山？」宋唯擰眉。

「不高，山腳下還有夜市街。」

宋唯被「夜市」兩個字打，「那走吧。」

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拉住手，「可以運嗎？」

「爬山可以，最後兩天了。」

小山在兩條街外，一公里左右，倆人走過去。

深城是座新城市，不像南安，南安路上一半年輕人一半買菜做飯的老年人，而此刻邊來往的都是剛下班的青年中年，帶著耳機目不斜視，走路也帶風。

宋唯不想起在首都那幾年，那時候也是其中一員，一起床先發呆兩分鐘，然後匆匆忙忙洗漱換服出門，再排隊地鐵，到公司之後打卡上班。

早餐中餐晚餐都吃食堂，實在吃膩就點外賣，晚上八九點下班，如同現在經過的任何一個人，雙眼無神回去出租屋，然後重複日復一日的生活。

回到南安之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早上可以慢悠悠起床，餐桌上永遠準備好早餐，上班不再是上墳，偶爾也加班，但這個班加得沒有怨言，下班之後有做好的晚餐，有人和說話聊天。

覺得整個人活過來了，會因為下雪而興，也會因為傍晚的燦爛晚霞駐足，有時間「浪費」在逗小貓上。

現在想想楊迎秋的話不全錯，在大城市拼搏，在小城市生活，舒適安穩也是另一種幸福。

宋唯悄悄側眼看他，男人看著前方辨路，神專注。

抿起笑，去牽他手。

陳橘白低頭看一眼，然後自然回握，牽手現在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尋常事。

他繼續認路，「下個紅綠燈右轉就到了。」

「嗯。」宋唯想起來說：「我們等會回去的時候再逛逛商場，給爸媽還有小語他們帶點禮。」

「好。」

時間尚早，可小吃街已坐了七八分滿。

陳橘白：「吃什麼？」

宋唯看一圈：「不吃主食了，吃點小吃吧。」

「可以。」

全國的小吃街可能都大同小異，烤冷麵烤生蠔烤鴨烤翅臭豆腐手打檸檬茶等等。

宋唯鄉隨俗，聞著味香的都買一點。

最後隨便找了家飲料店坐下來，咬一口翅，宋唯立即嫌棄皺眉：「不好吃......」

陳橘白接過來也咬一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全是香香料，他把烤冷麵推過來，「試試這個。」

宋唯吃了兩口，還不錯，比烤翅好吃，又吸兩下老闆剛送上來的金桔檸檬，含糊說：「你別吃那個翅了，吃這個。」

陳橘白了檸檬茶邊緣，確認不冰後放手。

宋唯吃下一小半烤冷麵，左右看看，「那邊有賣水果的，我去買點。」

他按下準備站起來的子，「我去買，你坐著。」

行吧，宋唯乖乖坐好等。

十來分鐘，他手裡不僅提著一份水果拼盤，還有章魚小丸子和一大把串串，宋唯雙眼放。

水果有點不新鮮，但章魚小丸子很不錯，四個丸子宋唯吃下三個。

吃到最後一手肚子，一手抱著檸檬茶吸。

對面男人負責解決剩下來的食。

剛從辦公樓出來，他現在上還穿著整套西裝，吃東西斯文乾淨，跟後背景格格不。

宋唯調侃說：「陳總，好吃嗎？」

陳橘白覷一眼，沒說話。

宋唯說心裡話，「我以為你會嫌棄這裡呢。」

「為什麼？」

「覺？你像那種高嶺之花，不食人間煙火。」

男人目再次來，「你太高看我。」

他放下筷子，過旁邊紙巾了手，開口說：「我吃過很長一段時間這些東西，吃的最多的是以前住的老小區門口一家炒飯炒，我每次都點炒飯，那時候是六塊錢一份，買的多了老闆跟我，回回多加半碗飯，那一份炒飯我可以吃兩頓。」

宋唯一下失語，嚨梗住。

陳橘白手拿的飲料喝了兩口，淺笑道：「以前食對我來說最大的作用是飽腹，我哪敢挑。」

宋唯聽著，越加理解他之前說的話，選擇創業「夢想」次之，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溫飽、因為負債。

有點難，也有點心疼，上卻輕鬆：「那我們現在意見統一了，我也不挑食。」

陳橘白看著人，寵溺一笑，是不挑，但得伺候著，不然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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