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通過李氏傳話，我不聽他的就是了。」

程胭最後的這句話，說的甚是艱難。

春蘭也知道說出這番話對程胭而言，到底鼓起了多大勇氣。

禮法講究孝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即便程胭如今已經親，但程同濟為的父親，若是吩咐什麼，也是不能忤逆的，否則就是不孝。

「夫人打算如何」春蘭小心的問道。

程胭心說自己還能如何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前路如何，卻已經沒有了回頭大的路。

「春蘭，你知道嗎，雖然我明明知道今日不應該忤逆李氏，因為傳達的是父親的意思，忤逆了，等於忤逆了父親。」程胭說起這些時，心都還有些。

的心裡不是不害怕的。

害怕父親的問責。

害怕會有人指責不孝，擔憂的事有許多，可程胭還是做了。

「縱使我如今心裡害怕，難以平復心，可那時候我是不後悔的。」程胭並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思代表著什麼，只是毫無保留的，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程胭想，的心裡應該是恨著父親的。

春蘭聽著這些，差點兒就哭了起來。

知道自家姑娘這些年過得到底有多麼的不容易，「夫人，一切都會過去的。」

「比起從前來已經好上許多，其實我心滿意足。」程胭由衷說道。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也從未有人教過，遇到這樣的事要如何理，程胭恩婆婆對的好。

並不願做出半點對不起婆家的事。

即便這些事，也許當真如同程父說的那般微不足道。

前路漫漫，看不到一點希，而只能告訴自己勇敢的往前走去。

越洹今日回府時尚早，他便先去正院請安，氏看到越洹自然是高興的，招呼他到邊坐下，「難得早些回府，怎麼還的過來請安」

「晨昏定省本是規矩，只是兒實在忙碌，平素也無暇伺候爹娘。母親不怪罪兒子怠慢，兒心中已是激。」越洹說的認真。

氏卻嗔怪不已，對著張嬤嬤道：「聽聽，聽聽，這了親的人到底是不一樣，從前可從不會說這些酸話。」

張嬤嬤知曉夫人心中是極歡喜見著世子的，笑著打圓場，「世子可別聽夫人瞎說，夫人這一天天的，可時常盼著能見著您，您能過來，夫人高興都來不及。」

氏瞪了張嬤嬤一眼，命將燉好的湯送上來。

「快些嘗一嘗，是張嬤嬤一早起來燉上的。」

母親的心意，越洹自然不會拒絕，氏見狀又是一番心疼，「陛下可有提過，今歲何時封印」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越洹便沒在意，「欽天監還在測算日子，不過因為除夕宮宴的緣故，尚書大人很是忙碌，最近的脾氣都壞了不。」

「年底戶部是最忙碌的時候，也不怪陸大人脾氣壞。」

「日裡著急忙慌，我們核算款項不得等其餘幾部呈上細則才行」越洹有些氣惱道，在母親的面前當真是沒有一點兒包袱。

氏其實很高興越洹對著自己能說那麼多的話，沒有一個母親會拒絕孩子的親近，但看著越洹卻難免生出憂慮，「平素和新婦在一塊兒，你們都說些什麼」

也不怪氏有這樣的擔憂，越洹對著的時候將許多話都說完了，回到清溪院面對程胭，也不知他們還有沒有話說。

氏問的仔細，可越洹卻有些詫異，他和程胭親許久，母親從未過問過這些，是以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及。

良久才道：「不過也說些平素遇到的趣事。」

只是程胭並不多話，大多數的時候也只是聽他說話，其實是一個很好的聽眾，無論他說什麼，的眼神永遠那麼平和。

可面對妻子和母親總是不一樣的，有些話可以在母親面前毫無顧忌的開口，但在妻子的面前，就有些難辦。

越洹想非非，惹得氏有些擔憂，「怎麼是這個表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手中的湯已經喝了大半，越洹本是有許多的話想要和母親說的，但此番卻不知這些話要如何繼續下去。

為了避免母親擔心，他便將臉上的緒悉數掩埋，「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我和程胭」

「每日相的也還算融洽。」

「只是有些時候，兒並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越洹說這些話的時候，總是無法避免的想起程胭來，他以為他們還不算悉，卻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時不時的想起，在母親的面前，總是有些難以啟齒。

可他的猶豫卻助長了母親的擔憂，開始詢問越洹和程胭的事，問的仔細，也問的有些著急。

從前，他就覺得母親對程胭太過關注。

本以為親之後，母親就不會在如此，沒曾想

氏看著越洹，終是忍不住的開口勸他，「景珩，莫要怪母親多，胭兒這些年過得很是艱難，你為的丈夫，對要多些包容。」

這些話，在程胭還沒有嫁過來時，母親就時常對他耳提命面，他本以為過去那麼久，自己應該習慣才對。

時至今日才發現，他本就沒有辦法習慣。

越洹沒說話，只垂著眼眸，沉默以對。

「景珩可有聽到娘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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