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橋還是老樣子。
不如的意,就要開始撓人。
大概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壞習慣,小時候沒往霍擎洲臉上抓印子。
長大了以後依舊保持這種習慣,做了甲的指甲直往霍擎洲臉上撓,裏嚷嚷著:“霍擎洲,信不信我也把你丟去非洲!你能不能有點良心,為了你姐我的幸福,把祁宴回來啊?”
霍擎洲舉起平板往側邊一擋,輕鬆的躲過了霍明橋的抓撓,淡定回絕:“祁宴是自願的,你的幸福得你自己去爭取。機票錢我出,把你送出去,媽會很開心。”
眼看姐弟倆之間要燃起戰火。
沈行嘖了一聲,趕岔開話題:“那啥,六哥啊,剛才陳恕說的Z先生,又是怎麽一回事?”
霍明橋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立刻停歇了囂張的氣焰,搶走霍擎洲的平板,點開一部蠟筆小新,挪到車門邊的位置和他分開安全距離。
“周忌笙就是Z先生。”霍擎洲眼底掠過暗芒,搭在扶手上的手握拳。
昨晚倉庫周圍拉起警戒線,陳恕親自到場,在業新倉庫的地下室,找到了一幅噴漆,上麵是一行泰文,末尾的落款是Z先生。
想起周忌笙這個人。
沈行打了個冷,差點闖了紅燈,猛踩油門在人行橫道前停下。
慣讓霍明橋手裏的平板掉在腳邊。
撿起平板,霍明橋怔怔地問道:“周忌笙……就是那個外公和生的私生子,後麵投靠了北邊勢力的周忌笙?這次的綁架竟然和他有關?!”
霍擎洲角掛起一抹冷笑。
何止這次的綁架,十二年前讓星星傷失憶、葉夕寧出車禍去世、淩淑月廢了雙的人,就是他周忌笙。
“擎洲,冷靜一點。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泰蘭德的家族勢力鬥爭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時候你越要冷靜,否則繁星還可能會麵臨更大的危險。”
霍明橋拍了拍他的胳膊。
勸他一定要控製住緒。
三人回到醫院,謝繁星還在病房睡,霍擎洲在病床邊陪著,帶著藍牙耳機聽員工遠程匯報,順帶理這幾天公司落下的工作。
手機放在一邊直接關機。
錯過了十幾條霍今棠的未接來電。
霍今棠得知自己兒子差點被打殘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到霍明橋這裏。
“明橋,這次的事你必須讓霍擎洲給個說法!綁架案擺明了和梁嶼琛無關,他再有不是,霍擎洲這個當舅舅的,不至於下這樣的狠手吧?”
霍今棠語氣不善,拚命製了怒氣。
霍明橋心裏罵霍擎洲不做人,為了弟弟臉上隻能賠笑。
“大姐,這事兒確實是老六衝了。等阿琛醒了我親自過去看看,爸媽那兒我也會通知到位,爸疼阿琛,到時候一定會幫阿琛教育教育老六的。”
“教育?誰不知道爸最疼的就是小六,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梁家隻有嶼琛一獨苗,他的傷誰給他償還?”
霍今棠和霍明橋年紀相差了很多。
一個是長,一個是最小的兒。
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麽親。
這一番話讓霍明橋皺起眉頭,不怎麽聽了。
“大姐,首先爸他並不是什麽厚此薄彼的父親。老六現在所擁有的,全是他用自己的行換取的,說得誇張一點,是用命去換來的。”
“梁嶼琛這種被梁家寵壞的公子哥,知道社會上的險惡嗎?如果不是他管不住下半,找了周菲兒這種容易被控製的小三,昨晚會發生那樣的事?”
“您說梁家隻有梁嶼琛一獨苗,我倒想問您,您把嶼欣這孩子放在哪兒了?”
“梁嶼琛是您的寶,繁星也是母親的寶貝,是我們霍家人的寶貝。因為梁嶼琛和周菲兒得傷,誰又來償還的?”
霍明橋難得和大姐對峙,睡了一堆對話深吸一口氣:“大姐,如果你不想梁嶼琛再出事,最好看住他。保不齊再出什麽要命的岔子,到時候爸也護不了這個外孫。”
怒氣衝衝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一轉,霍擎洲站在病房門口,一言不發看著。
霍明橋被他盯的不自在,撥了下碎發:“你幹嘛,我幫你來著!沒有說任何壞話,別一副我又欺負你的樣子。”
“我知道。”霍擎洲眼底暈開笑意,轉走回病房,帶上門的時候出一道隙,輕聲道謝,“謝謝姐。”
門輕輕合上。
獨留霍明橋抱著胳膊站在走廊上,滿臉的震撼,嘀嘀咕咕走進電梯:“老六一本正經喊姐姐的時候,還是可的,如果能一直這麽可我也不至於罵他了。”
………
上午九點半左右。
謝繁星被裏的意給驚醒。
殘留的藥品,經過了一夜的沉澱,和產生了某種刺激上癮的作用。
如果這時候再次吸K-2,負麵況才會有所好轉。
“唔……媽媽。”
謝繁星做了噩夢,夢裏親眼見證了葉夕寧的死亡,眼睜睜看著母親墜海濤洶湧的深海,最後被吞沒,什麽都沒有了。
手打翻了床頭櫃的玻璃杯。
玻璃碎了一地,溫水四濺。
霍擎洲戴著藍牙耳機,閉目養神在聽他們的匯報,忽然覺到腳踝傳來意。
扭頭看到謝繁星弓著,難的在病床上一團。
暫停了會議,霍擎洲單膝跪在床邊,把謝繁星擁懷抱:“星星,怎麽了?哪裏不舒服,看著我。”
“冷……不,,骨頭好。”謝繁星哽咽著揪霍擎洲的領,呼吸跟著局促不安,“藥,昨晚吸的藥有問題。可是……為什麽馳野和那個司機就沒問題。”
霍擎洲眼神微沉,摁了床頭的警鈴。
盛夏熬了一個大夜,剛好就在隔壁的空病房休息,聽到鈴響立刻驚醒,跑到隔壁病房給謝繁星量了溫,觀察了心跳和脈搏。
“繁星,你形容一下現在的覺。”盛夏跟著幹著急,昨晚了送去實驗室,暫時還沒有緩解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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