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甚至還流傳新的話本形式,翻開一看清一寫青梅竹馬白頭偕老的。
虞令淮對此甚為滿意,尤其是話本子。
「把孤寫得這樣英俊,改天走在街上擲果盈車,把街給堵了可如何是好哈哈哈哈……」
「欸,沛沛你來看,為何我給你撐傘都會被誇?下那麼大的雨,我不給你撐,不就把你淋壞了麼!」
百姓有閒心寫話本、追捧話本,虞令淮欣不已。
只是苦了李嚴等一乾親衛。
跟隨皇帝陛下走在路上時,不僅要提防突然竄出來求抱抱的孩,還要仔細查探陛下進口的每一滴水、每一口食,另外還有在茶館二樓窗邊扔鮮花的小娘子們。
趕慢趕,虞令淮的子在二月二之前恢復得差不多,並不耽誤晨起揮劍打拳。
他心心念念的一薄也還在,據他所說這是牢牢抓住容緒的本錢。事後當然被容緒揮了一掌。
而虞令淮著後腦勺說:「沛沛越來越捨不得真揍我。」
他的口無遮攔和浮頭腦將容緒氣到了,一連幾日都沒有理他,就連春耕當日也沒有相送的意思。
儀元殿外,虞令淮穿戴整齊,一步三回頭地向另一邊的碧梧宮。
吳在福適時站出來,擋住虞令淮的視線,畢恭畢敬道:「吉時已到,陛下請啟程。」
日子特殊,人們習慣在二月二這一天祈福,許下風調雨順、五穀登的願。而歷代帝王重農桑,素來有駕親耕之俗。
在親耕前還要領百祭祀,事務繁多,一項接著一項,虞令淮只得依依不捨登上輦。
比起坊間百姓,文武員們更加關注的是皇帝的狀況。
今日遠遠得見,聖上著禮服,梳發束冠,英姿發,意氣軒昂,實在人心頭一喜。
以往的祭祀大典繁文縟節頗多,虞令淮總將其視作走形式,很不放在心上。今日卻不同,正如管子曰:一農不耕,民憂為之飢者。虞令淮希治下百姓都能負擔飲食所需,更甚者,周濟鄉里,遠近流通。
因此他格外專注,以至於好半天才發覺不遠樹下的一道悉形。
皇娘送飯,駕親耕。就算容緒生他的氣,也還是會肩負皇后職責,來到田間地頭送飯。這是約束著的習俗規矩。
「下參見皇后娘娘。」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一片行禮問安聲,喧譁嘈雜。虞令淮於百十人中穿行,目標與他們叩拜的方向一致。
今日天氣晴好,微微有風。
風帽被鼓吹起和的弧度,微微低頭,將髮掖至耳後。
不知怎麼的,虞令淮想起迎親的那一天。
鑼鼓喧天,鮮亮飾,萬人矚目之下他們攜手登上喜車,一切規格遠高於今天,他總覺得缺了什麼。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想來,了求娶這一環節。
誰說指腹為婚就不用求娶?
誰說已經過親拜過天地就不能再求娶?
虞令淮再一次看向容緒。
因在田間耕種、送飯,只作荊釵布。早春的花草簇擁在腳下,如子民般戴著。
虞令淮一步步向走近,百拜見聲漸收,不知是哪個好事者帶的頭,竟地轉為起鬨。
容緒一怔,微微挑,眸底含笑。
虞令淮站定時,足底恰好落在樹影斑,一張俊臉被曬得愈加燦爛。
「沛沛,半年前迎娶你的是鄞朝皇帝,如今我想用虞令淮的份問問你,願意同我親嗎?」
這說的是什麼胡話。容緒眼中笑意不減,在及他眼神時卻愣住。
「我想聽。」虞令淮自病後時常撒,而他驚喜地發現容緒吃這一套,於是牽起手指晃了晃,「是願意的吧?別搞默認那一套,想聽你親口說。」
「嗯,願意。」
這是令人滿意的答案,然而虞令淮又作妖,故意說:「回答太快了,你得有個思慮的過程。」
容緒不好當眾捶他一記,於是側過整理食盒,扯開話題道:「還溫熱著,就在這兒吃。」
虞令淮悻悻接過食盒蓋子,放到一邊,隨後自覺上前,幫一起布菜,還嗅了下說:「今日米飯好香。」
這是再自然不過的。從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就和像家人一樣相。
並且他吃飯很香,讓人看了更添食慾。這麼一想,往後幾十年和他一起過其實也不錯,雖然可能吵了點,鬧了點。
容緒心念微,總算如他所願,在他端起飯碗前回了一句:「願意同你親,結為夫婦。」
「砰!」飯碗傾倒。
驚喜之餘,虞令淮手忙腳去接。
容緒旋即惱了,「拿手去接,你怎麼想的?」
虞令淮笑,「二月二果然是個好日子,怪不得說一年好運,抬頭來見。」
容緒瞪他,虞令淮只管將的手捉來,放在邊親了兩下。
「沛沛,我——」
「閉,吃飯。」
「閉怎麼吃飯?沛沛你真霸道。」虞令淮笑得愈發燦爛。
可惜已經辦過婚儀,不然他真想昭告全天下,眼前這個氣咻咻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子是他的妻子,是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將鍾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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