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宴還站在那雙手在口袋里,似乎不打算做進一步的解釋,對溫栩之說的話,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但在溫栩之看來,這樣的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突然也不想忍了。
溫栩之抬起眼眸,一張俏麗的臉上寫滿嘲諷,連語氣也和之前不同,冷的嚇人。
“看來林染在你面前沒鬧。”
聽著溫栩之那諷刺的口吻,顧寒宴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溫栩之,這個項目后期你本沒有參與,前期你提供的方案也算不上多重要。”
在顧寒宴開口的瞬間,溫栩之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而聽完之后,的臉上寫了四個字。
果然如此。
畢竟是跟著他工作六年,對于顧寒宴下意識的所有習慣,溫栩之都了然于心。
此刻就那樣看著他,看著他依舊英俊的外表,襯衫的扣子上面兩顆懶懶散散的松開,他沒有打領帶。
如果自己還在公司,這必然是溫栩之要做的事。
而溫栩之本以為這點小事林染會代勞,眼下顧寒宴這樣出現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鬧別扭了,所以顧寒宴才要把自己的緒全都發泄在溫栩之這里。
看著顧寒宴不打算繼續說話,溫栩之才定定開口:“顧寒宴。”
聽著人出自己的名字,顧寒宴眉心一擰。
這人和之前的表現都不一樣,而這種越來越失去的,讓顧寒宴心底泛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但到底在害怕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溫栩之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從的視線看過去,顧寒宴站在那,渾冷的像是一座冰川。
自己的暖風本就吹不他。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溫栩之從容不迫道:“首先,后期我沒有參與,并非是我主離開,而是林染有意識把我出去,其次,如果前期的方案并不是那麼重要,為什麼三番五次的讓我去救場?” 溫栩之說話的聲音很冷,而且調理清晰,本不給顧寒宴任何反駁狡辯的機會。
只是如果顧寒宴能認真聽的話,就知道在溫栩之平靜的語調之下,泛起的是些許悲涼。
自己工作了這麼多年的公司,而且這個項目是自己用了很多力投的,要被另一個人走,溫栩之怎麼能甘心? 但只因為顧寒宴之前一句,要溫栩之帶著林染,要幫忙照顧林染,要收拾林染弄出來的所有爛攤子…… 他甚至沒有許諾自己能給溫栩之什麼回報,溫栩之就那樣傻乎乎的接了他的條件。
如今想來,溫栩之才覺得遍生寒:“整個項目從落地到后期,顧總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每一個節點我都會給您提工作報告,您對這些發展心知肚明,為什麼還要來問我?” “在您看來,我的工作真的就那麼不重要嗎?” 面對溫栩之的質問,顧寒宴只是站在原地。
他沒打算說話。
也或者是本不知道如何反駁。
溫栩之就那樣看著他,用目仔細描摹他的眉眼,而后是鼻梁,最后到。
看著那張薄抿一條直線,而后終于開始張合。
“溫栩之,這些都不重要,我今天來是想跟你確認,你一定要離職?” 溫栩之笑了。
多麼經典的顧寒宴的風格。
原本沒打算做什麼,可是這一笑卻抑不住自己的緒,笑著笑著眼淚奪眶而出。
角還在用力往上,可眼淚卻止不住落。
顧寒宴看著坐在病床上的溫栩之,心也是一陣震。
在哭。
甚至是笑著哭的。
而穿著一件藍的病號服,即便是小的尺碼在上也顯得寬大,看得出這陣子瘦了很多。
以前溫栩之的材是很好的,玲瓏有致,雖然纖細,可該有的地方一點不落。
臉頰也有一點嬰兒,削弱了溫栩之本強人的氣勢。
可現在溫栩之瘦的嚇人,一張臉也變得越發致,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水瀲滟。
顧寒宴看著,頭上下滾,卻再說不出一句確認。
溫栩之卻開口了:“如果顧總來問的只是這個問題,那我可以明確對您表示……是的,我要離職。”
說出最后四個字時,仿佛一擊重錘,同時砸在兩個人的心上。
在顧寒宴開口前,溫栩之又補充道:“并且我希這是顧總最后一次對我進行確認,如果無誤的話,請您現在就批準吧。”
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
其實在兩三年前,溫栩之有一次很好的工作機會。
那時候一個合作商從國外回來發展,公開表示很欣賞溫栩之的能力,而且私下也花了幾倍的價錢要挖溫栩之過去。
那是一個老板,并沒有一些桃的可能。
溫栩之其實是心的。
和老板的接讓覺得十分舒服,而且發展的理念和對商業的看法也和溫栩之不謀而合。
但顧寒宴察覺到了。
那天他欺負溫栩之格外的狠,最后抱著卻丟下一句話。
“你只能留在我邊。”
這句話對顧寒宴來說或許只是顯示主權的手段,可在當時的溫栩之看來,卻認為這是一個甜的承諾。
被這句話困住了這麼多年。
甚至是提離職,也有源源不斷的風波…… 溫栩之閉了閉眼,手指輕輕自己手上的戒指,能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在發。
“顧寒宴,我真的希這是我最后一次對你說這句話。
放過我吧。”
李可回來的時候,病房里已經只剩溫栩之一個人。
李可沒說什麼,將自己捧著的一杯熱牛遞給溫栩之,“還好他走了,不然牛都涼了。”
其實是看到顧寒宴離開的影的。
醫院的便利店,剛好能夠看到口大門的一段路。
李可看到,顧寒宴離開醫院,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可那影怎麼看都有些落寞。
也是李可從來沒有見到的顧寒宴。
張了張,言又止好半天,最后才說:“這下算徹底自由了?” 溫栩之捧著牛,哽咽道:“是,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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