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書房。

趙素芳走過來之后，隨意拿起本書來翻看幾頁，而后又坐下。

只是心緒卻久久不能平靜，以至于的作有些慌。

轉頭看向跟進來的溫栩之。

溫栩之雖然進了門，但卻一直站在距離門口不遠。

溫栩之淡淡的看向趙素芳，趙素芳又看著。

兩人對視許久，趙素芳突然開口：“溫書，你早就知道這個真相了？”

 剛才老夫人抓著溫栩之手的時候，明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戒指的來歷。

像是已經知道了，只是刻意瞞，不想提起某些關鍵的事一樣。

溫栩之聽著趙素芳這樣的詢問，點了點頭。

“但是我知道的也沒有隔很久，只是前幾天的事。”

“前幾天就知道了這麼關鍵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趙素芳心頭居然有奇怪的火氣竄了上來，想也不想的質問道。

隨即看到溫栩之那略顯震驚的目和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好像有些過分了。

重新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手輕輕拍著自己的口，好一會兒才艱難的說：“我是說……這件事不僅關系到你自己，而且也關系到顧家，甚至林染的人，我們之前也費盡心思調查過，本就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如果你能早點告訴我們的話，這件事也不至于拖到現在才真相大白……”

 如今想起來，周修謹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因為剛才他故意著溫栩之去敬酒，其實就已經表現了他在設下一個局。

只是這個局，周圍的人全都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作為當事人的溫栩之，反倒是一直保守著，好像這件事本與無關。

溫栩之知道趙素芳的憤怒由何而來，也知道顧家對這件事很看重。

從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就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顧家，但最后還是選擇出于跟顧寒宴的關系考慮把這件事往后放。

這會兒面對趙素芳的問題，溫栩之也只能抿抿：“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對這個問題我沒法給你一個很客觀的回答。”

“這件事的確和顧家有關，但是知道真相之后決定卻是由我來做。

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早就開始調查的話，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這件事的真相呢？”

 甚至把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林染當做當年丟失的那個人的孫，這件事本就足夠詭異了。

這麼久以來，顧家老夫人甚至都沒有懷疑過，還一直把林染作為自己未來的孫媳婦一樣介紹。

不管是任何宴會都是如此。

這一點，難道顧家就沒有人反對過嗎？如果他們也有懷疑的話，又怎麼可能放任老夫人這麼做？

 溫栩之覺得自己知道真相應該告訴顧家沒錯，可是顧家卻沒有足夠的誠意。

趙素芳聽了溫栩之的話，知道他心的委屈從何而來，可卻有些難過：“溫書，你想的太天真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以什麼手段和途徑知道這個真相的，但是如果這枚戒指你早讓老夫人看到，也就不會有后來這麼多的烏龍。”

“當初林染的出現的確詭異，所以我私下也調查過，但那時我還在國外，這件事對我來說我是力不從心，國的話我兒子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的，之前你有拿過相關的資料，都是關于林染的履歷……”

 一些久違的記憶讓溫栩之重新審視。

忽然意識到，之前顧寒宴的確調查過林染，可是他們的調查卻沒有發現什麼關鍵證據，最后也還是讓林染在顧家留下。

“所以呢？你還是覺得這件事是我應該告訴你們，就算是你們對我那個態度，我也應該在知道真相時第一時間就上來讓你們對我求饒，讓你們意識到是你們忽略了本該手可及的真相，然后改變以前的所有？”

 溫栩之說著說著緒也上來了。

說話甚至有些怪氣。

的語氣刺痛了趙素芳，趙素芳猛的一拍桌子。

“溫書！你這話說的太偏頗了，顧家對你上上下下哪個人對你太差了？”

 說著深吸口氣。

“除了老夫人對你有偏見之外，所有的人對你都還算好吧？我之前只是說話，但是不夠禮貌刺痛了你，但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不然我也不會對你拋出橄欖枝，讓你來我的公司！”

 溫栩之冷笑：“所以？我就該對你們恩戴德？”

 “當初老夫人一次又一次把我過來教訓我的時候，林染就在旁邊呢，老夫人對他的差別態度已經表明了，其實本不在乎這件事的真相，他看重的不就是林染這個人嗎？”

 聽著溫栩之的話，趙素芳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很想說這件事不是真的。

事有個先后順序這一點，溫栩之應該很明白的。

溫栩之收拾一下自己的緒，認真道：“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大家都在調查王平的事，外面已經很多熱搜和猜測了，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什麼相關的東西影響到我和顧家。”

“如果不是周先生故意把這件事挑破，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告訴你們。”

趙素芳說不出話來，只是擺擺手。

現在已經足夠疲憊了，甚至來不及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溫栩之看著他這樣，知道這個對話也只能到此為止。

“后續如果還要我解釋什麼的話再說吧，但我不會去醫院看老婦人，也希你能理解。”

一直以來對溫栩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就算如今住院了，就算知道真相會一改從前的所有，溫栩之也不想給好臉。

壞人就是壞人。

溫栩之不想給他們任何機會。

在溫栩之準備走出書房時，卻聽到趙素芳說：“你既然這麼沉得住氣，為什麼當初要離開顧氏？”

 “既然不介意林染出現在顧寒宴邊，又為什麼要死要活的出走？”

 溫栩之渾一凜，頭也沒回地問：“在你們看來，我做的所有決定就必須和顧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