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低著頭，淺淺一笑。

不遠，正在嘮嗑的白護法與程洪山見此一幕。頗爲欣。

尤其是白護法，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殿下，丟了殺伐和狠辣，竟如尋常家的公子般溫。

“帝尊爹爹，你可以陪我去玩嗎？”

這是小寶夢寐以求的事，以至於他問的時候都很忐忑不安。

他時常看到別的小朋友，被爹爹帶出門玩。

“好，你想去哪裏。”夜墨寒抱著他往外走。

“我要去那裏。”小寶指了個方向。

……

白護法掏酒葫蘆，喝了一口，著父子倆人遠去的背影，笑了笑。

或許，對殿下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

“白護法，程某很好奇，你爲什麼白天這個名字，或許，令尊是有其他更深層的寓意？”程洪山問道。

白護法斜睨了他一眼，回：“因爲老朽是在白天生的。”

程洪山：“……”

末了，白護法喝著酒，晃悠悠地走進了屋中。

孩坐在椅上，平靜的令人意外。

就好似，縱然山河崩塌，天地大，八方殺伐，都不能改變。

楚月回頭他。

砰。

突地，白護法手裏的酒葫蘆，跌落在了地上。

他看見了楚月脖頸上的鏈子，竟是後退了幾步。

楚月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擡手指向鏈子，低聲問：“這是什麼？”

白護法眼眶通紅，聲道：“是……殿下的第三肋骨。”

;他的肋骨。

楚月瞳眸微微一，紅脣輕張開，卻是說不出話。

難怪分辨不出鏈子的材質，難怪他的上有著腥味。

這是臨走之前，送的禮嗎？

白護法苦笑：“在神脈九州，有一個古老傳說，若深一個子，就把第三肋骨給。那一肋骨，靠近心臟。但古往今來，從未有人做過。”

“葉姑娘，若有朝一日，殿下不在了，你拿著這條鏈子，就能爲帝尊，統聖域的軍隊。”

白護法眼睛充，他別過臉去，將眼淚拭去。

“殿下自出生就被詛咒，世人說他是不祥之。”

“他曾被關在百鬼之森罰九萬年，曾對百鬼發誓，不娶妻，不生子。他若有違此誓，他和他上的子，都會到百鬼的懲罰。”

“但你放心，外面的風雨再大，殿下都會爲你擋去。葉姑娘，老朽不求你別的，只希你不要欺騙殿下。”

白護法道：“世人都怕殿下，但他的好，你會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把他的命和心臟，都給你了，如果你丟下了他，他會活不下去的，他又會變以前那樣。”

白護法每每提及殿下的過往，都會心疼。

他親眼看著那個被母親丟在百鬼之森的小孩，長爲聖域的殿下。

殿下認爲自己是不祥之人，認爲有朝一日會死在殺伐的紛爭中。

他不願接納任何子，也不願孕育下一代。

但他來了一座城，上了一個孩。

他還有一個，乖巧的小娃。

他多年的翳，終究被一個做阿楚的孩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