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都是許詩嘉即興的發揮,但還是忍不住心飛速跳起來,站在門背后,心忍不住張和局促。
但那些難堪和煩悶都一掃而空。
陶磊說什麼都不再重要了。
……
**
“林舒?你回來了。”等林舒推門進包廂,陶磊的臉上早已換上一貫的溫和笑意,“我正和小許在聊你呢。”
如果不是林舒聽到,本無法想象他此前剛說過些什麼。
陶磊道貌岸然決口不提剛才發生的事,許詩嘉也面上沒有特殊表,明明才拼命維護了林舒,但這男人此刻懶洋洋的,像只是做了個舉手之勞般不在意,沒有任何邀功的意味,只淡淡地看了一眼。
林舒早沒了和陶磊虛與委蛇的心,好在餐廳終于上菜,氣氛終于緩和了些。
只是雖然林舒早盡快結束這頓飯,但陶磊顯然不這麼想。
大約是剛在許詩嘉面前沒占到上風,他鉚足了勁想展示自己的優越——
“服務生,開瓶紅酒。”
陶磊笑著看向林舒和許詩嘉:“吃法餐怎麼能不配紅酒?”
他叮囑服務生道:“開瓶最貴的。”
“我不喝酒。”
林舒的話果然讓陶磊的意外:“林舒你不是酒量很好嗎?我記得有次詩瑤生日會,你也在,喝了好多酒,你忘了嗎?怎麼現在不喝了?”
林舒怎麼可能忘。
正是那次生日會醉酒后,發生了人生里最離譜的錯誤。
“戒了,不喝酒。”林舒笑笑,努力下那個夜晚混、瘋狂失控的模糊回憶,鎮定道,“我上一次喝酒后犯下過嚴重的錯誤,所以再也不喝了。”
陶磊倒也沒多問,反倒是許詩嘉,林舒話音剛落,他的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眼神有些晴不定地看向林舒。
這位爺又是怎麼了?
“那我們兩個男人喝?”
然而這一次對陶磊的提議,許詩嘉連面子上的禮節都懶得做了,他冷冷道:“我也不喝。”
陶磊有點意外:“你是酒過敏還是怎麼回事?”他笑道,“男人不會喝酒,以后應酬可都很難打開局面到朋友……”
“我倒不是酒過敏。”
陶磊顯然不想放過許詩嘉不能喝酒的弱點,追不舍道:“你難道和林舒一樣,也喝醉后犯過錯誤?”
“哦,那倒不是。”許詩嘉面無表道:“我是喝酒后被人犯過錯誤。所以戒了,堅決不喝。”
雖說許詩嘉沒必要陪陶磊喝酒,但他這番拒絕像是完全照著林舒的理由隨便胡謅的,實在確實有點太不給面子。
別說陶磊,就連林舒也對許詩嘉這番敷衍的說辭有些意外。
陶磊雖然臉上笑著,但面已經有些不活絡了:“小許你還幽默的。”
他隨即看向林舒:“小許不給我面子就算了,林舒,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這樣是不是不夠意思了?”
平心而論,不論如何,陶磊今天順路捎了他們,還請客吃飯,林舒和許詩嘉接連拒絕他,確實有些駁他的面子。
只要不喝混酒,林舒的酒量尚可,如今邊又有許詩嘉陪著,小酌一杯,應當不會出現差池。
林舒認識陶磊很多年,深知陶磊的格雖然看著溫和,但要是有什麼讓他不順心的事,他會非常固執磨泡,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今天這杯酒要是不意思意思喝哪怕一口,和陶磊的這頓飯都不會輕易結束。
林舒實在不想繼續看到陶磊了:“那就一杯,多謝陶磊哥你載我們、請我們吃飯。”
然而林舒剛端起酒杯,還沒來得及喝,的邊便出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徑自從手中取過酒杯,自己一飲而盡了。
剛才還沉著臉表示自己堅決不喝酒的許詩嘉,面不改地喝掉了林舒手里的那杯紅酒。
“不是喝酒后會犯錯誤嗎?那喝什麼酒?”許詩嘉板著臉,心看起來很壞,他看了林舒一眼,“別又喝多了犯錯誤,畢竟不是所有錯誤都能理掉的。”
這又怎麼了?
剛才明明不還背地里在幫自己撐腰呢。
林舒覺得自己剛才心里真是白夸他了。
許詩嘉真是個很壞脾氣也很晴不定的男人。
但比起腹誹許詩嘉,林舒更有些擔心他,確實從沒看過許詩嘉喝酒。
許詩嘉畢竟來這個飯局也算是一種加班,作為上司,林舒對下屬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趁著陶磊去接電話,便轉頭看向許詩嘉:“你酒量是不是不太好?喝那點沒事吧?”
許詩嘉看起來非常正常,甚至連臉紅都沒有,但他看了林舒一眼,語氣有點怪氣——
“我好得很。”
“比陶磊好。”
看來是沒事,還能在這里邏輯清晰的踩一捧一。
但這男的上說著沒事,但臉沉的實在非常明顯。
林舒有點納悶:“陶磊惹你不開心讓你心里不舒服了?”
“他怎麼惹我?今天我都往貴的點了,那瓶酒他還開的是最貴的,一想到他死命給我變相花錢,我就原諒他所有的冒犯了。”
那就好。
只是林舒剛松了口氣,就聽許詩嘉對著空氣繼續道——
“但我確實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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