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易又丑又老,還有殘疾,脾氣也不好,又特別算計摳門,我嫁進他們家里,就像是得到了一份長期永久的免費保姆工作,可我還是都忍了,辛辛苦苦討好他們一家子,生不出孩子張簡易從來不愿去檢查,就辱罵是我肚子不爭氣,這些我都吃進了,就指未來能有好日子,結果他們現在是怎麼對我的?”
林舒給魏雪倒了杯溫開水:“打掉這個孩子的事,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魏雪點了點頭,“沒孩子,和張簡易只要把婚離了,這輩子可以不用牽扯了,一旦有了孩子,就一輩子藕斷連了,我把孩子辛苦養大,未來張簡易還能死皮賴臉來摘果子要孩子贍養他;萬一養個白眼狼,長大后看張簡易有錢,就直接投奔張簡易,那我更要氣死。”
“孩子如果生下來,我要養孩子就得去打工,也不可能好好陪孩子,張簡易也不見得愿意給這孩子出多錢,肯定是扯不完的皮,這孩子生下來就能預料到不會有好日子,何必帶他來這個世界上苦?”
“何況張簡易的基因也不怎麼樣,孩子萬一長得像他,不是什麼好事。”
魏雪說著,拿出手機給林舒看:“就我從租住房子逃走這一會兒功夫,張簡易又發了好幾條辱罵我的信息,還說自己還會繼續去那出租房里拿東西。這種爛人,我只想趕打掉他的孩子。”
魏雪這次終于沒再緒上頭,聽著的分析,林舒知道心意已定。
如今時間不早,也擔心魏雪一個人出意外,索收拾了下客房,讓魏雪暫時住下。
**
第二天上班,林舒便直接帶魏雪一同去了律所。
然而雖然有案子在,但前往律所的路途里,林舒還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待會就又要見到許詩嘉了。
他昨晚是越界了。
但他醉了。
林舒是個年人了,又是許詩嘉的上司,知道自己不應該用小孩興師問罪那一套,應該更地絕口不提,就算許詩嘉要道歉,也應該展現出無所謂的大度一笑而過,反饋也必須自然,這樣才能化解兩人之間因為昨晚帶來的微妙尷尬。
總之,這件事說起來介于公事與私事的邊界線上,作為老板,必須要理好,否則未來相不自在,更不利于團隊凝聚力,也不方便林舒繼續指揮許詩嘉。
一如林舒所料,帶著魏雪進律所時,許詩嘉已經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一掃昨天醉酒后微醺后固執又說胡話的模樣,酒醒后的許詩嘉神奕奕氣質清爽,英俊講究,完全英階層那種范兒。
林舒心猜測的尷尬完全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他見了林舒,眼神自然坦,像是對昨晚的事完全翻篇,練的比心演練過無數遍的林舒還老道——
“早啊。”
林舒沒想到,許詩嘉不僅沒有就昨晚的事解釋道歉,甚至選擇了直接無視徑自翻篇,自然地仿佛一切沒發生過……
林舒突然很五味雜陳。
可惜許詩嘉對林舒心中所想一無所知,他自在又輕松地和林舒打了招呼,然后很快發現了林舒后的魏雪:“魏士,您來所里是有什麼事嗎?”
這個案子是分配給許詩嘉的,他倒確實上心。
對林舒沒多熱起來,對客戶熱。
林舒沒忍住在心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專業冷靜的,把許詩嘉喊進辦公室,當著魏雪的面,簡短地把如今的況和許詩嘉同步了一遍。
“所以魏雪現在決定要離婚,盡可能地爭取婚財產的分割對嗎?”
魏雪點了點頭:“是的,許律師,你們上次讓我整理的婚財產明細,我昨晚睡不著,索都整理了出來。”魏雪說著,掏出了一張手寫的紙,“你們看看。”
林舒和許詩嘉接過來一看,眉頭就忍不住皺起來了。
紙上羅列了幾張銀行卡的卡號,但現金上張簡易早就開始轉移,即便提起訴前保全凍結銀行卡,恐怕這些卡里的流水也早就被張簡易轉走。
許詩嘉顯然也明白林舒的顧慮,他看向魏雪:“你們婚后沒有買房嗎?”
魏雪搖了搖頭:“張簡易家之前就有不拆遷房,除了自己住之外,還有多余的對外出租,所以沒有需要婚后再買。這些拆遷房,大部分都是我和他結婚前就分到了,唯一有一套老房子,是我們結婚后再拆遷的,可他們家一口咬定那是婚前財產,就算拆遷是在我和張簡易結婚期間發生的,拆遷分到的安置房或是補償金也和我無關。”
他們說的沒有錯,但也有例外。
“這套婚后拆遷的房子,在你們結婚期間擴建了嗎?”
在林舒開口之前,許詩嘉先一步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解釋道:“雖然被拆遷的房子是婚前房沒錯,但如果在張簡易和你婚姻期間,用他的婚后收去擴建過房子,那麼擴建后的部分,你是可以分割收益的。”
“一般而言,像張簡易家這種有富拆遷經驗的拆遷戶,都會在得到快要拆遷消息之前趕對自建房屋進行擴建,方便在拆遷時爭取到面積更大的安置房或者更多的補償金。”
許詩嘉能想到這一點,林舒相當意外,畢竟拆遷和許詩嘉的生活相去甚遠。
大概是林舒眼神里的意外讓許詩嘉也有些在意,他回看了林舒一眼,清了清嗓子,狀若自然道:“我一開始是不太了解,但是我這幾天為了這個案子都在查資料做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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