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聽到他聲音咬牙切齒道:“金逸你話怎麼這麼多。這些有什麼好說的。”
王衍之……
林舒搜索著腦海里的記憶。
這是個悉的名字。
電火石之間,林舒終于知道這份悉從何而來了。
確實有一個王衍之的高中校友,但卻是比自己小兩屆的學弟。
林舒直到大四實習拿到實習工資,經濟狀況才終于好轉,這才有錢做了飛秒手,在此之前,都戴著厚重的眼鏡,因為沒錢去正規的眼鏡店驗配鏡,甚至連這副框架眼鏡,度數都早就是不適配的。
饒是這副眼鏡早就模糊,但林舒為了延長它的使用壽命,防止更嚴重的磨損,除了上課外,其余時間幾乎不太戴,為此,除了一起上課的同班同學外,幾乎沒怎麼看清過校園里的其他人。
確實完全記不清這個王衍之的學弟的臉了……
只記得對方高長,廓高大提拔,但平時走路懶懶散散,對一切都不大在意,像對整個世界都毫無興致,氣質游離厭世,家里似乎很有錢,但好像不太好,聽說每次都是豪車接送,還夸張的有保鏢和醫療團隊陪護,但大略臉長得也很好,因為是林舒就目睹過好幾次有生給他遞書……
林舒不記得對方的臉,但終于想起對方的聲音,欠扁的,懶洋洋的,怪氣又自我覺良好的——
“你有完沒完啊?是不是針對我?”
“你這個月抓我遲到抓了二十六次了,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嗎?”
“你這樣萬一把我氣壞了,你知不知道我家里有一整個律師團隊能找你麻煩?”
“你抓一次遲到才能拿一塊錢績效吧?我給你一千,你就當沒看見我遲到。”
……
那時王衍之似乎是因為手導致聲帶神經有些微損傷,所以說話聲音里帶了沙啞,但如今仔細回想,如果去掉沙啞,他說話的腔調,確實和此刻許詩嘉那種懶洋洋拖著調子講話的樣子不謀而合……
這一剎那,回憶終于和現實對應。
林舒震驚地著許詩嘉的側臉。
難道那個王衍之……
林舒心跳如鼓。
雖然看不清臉長什麼樣,沒人提也早忘了這號人,但唯有一點林舒記得很清楚,高中時候非常討厭這個王衍之的學弟。
因為林舒績優秀但家境困難,學校為了照顧,讓兼職了學校的紀律委員,幫助記錄遲到的學生,抓到一個算一個績效。
偶爾也會放走有可原的學生,但這個王衍之的學弟是絕對不手的對象。
因為林舒真的非常非常討厭他。
討厭他家境那麼好卻對一切不屑一顧的傲慢,討厭他擁有這麼多資源還一臉厭棄世界的懶散,討厭他上那種明明被世界優待卻還覺得全宇宙都對不起他的理所當然。
林舒太窮了,必須十分努力,才能過得相對不那麼捉襟見肘。
王衍之的學弟卻擁有了一切,然而他不僅沒珍惜,甚至理所當然地覺得任何一切都可以明碼標價,漫不經心地對照出林舒的艱辛。
過得太苦了,需要一個討厭的對象去承載自己沒有辦法發泄抑的緒。
王衍之出現了。
他高高在上給林舒標價要買徇私的那一刻,林舒就決定討厭他。
王衍之高一的時候,林舒已經高三,雖然只在學校共同待了一年,但林舒一次也沒給王衍之放過水,甚至因為心對對方的討厭,每次都更關注對方,到后面都有些瘋魔到針對對方了……
除了每次抓王衍之遲到外,林舒還會把王衍之的行蹤出賣給他家里給請的那群醫護和保鏢。
這個討厭學弟的家人顯然很怕他到跑,并且似乎有什麼定時檢查和診療,為此,王衍之一下課后就必須回家。
王衍之自然絞盡腦想要繞開這群跟班私下溜走,可惜每一次林舒都會通風報信,看著他一臉憤恨怨毒地被醫護人員和保鏢抓獲回家,是林舒高三最妙舒坦的瞬間。
有幾次生怕他溜走,在王衍之的保鏢趕到之前,林舒甚至會親自抓他把他抓獲后給他的保鏢。
只是林舒舒坦了,王衍之就不舒坦了。他高一一整年,因為林舒,絕對是沒過上什麼好日子。
林舒走在校園里,即便高度近視,也常常能到一強烈的怨恨目,不用想,那往往來自王衍之。
如果王衍之就是許詩嘉……
那這個高中校友說實話還不如沒有……
但很快,林舒恢復了鎮定。
肯定不是。
林舒雖然跳了兩年級,但許詩嘉比林舒還大五歲,所以就算林舒跳級上高三,那時候許詩嘉也該大三了,按照這樣來算,林舒進榮市三中上高一的時候,許詩嘉正好畢業上大學,兩個人完錯過,不可能在同一所校園里。
王是個大姓,重名的概率極大,所以很可能林舒既有一個小兩屆的學弟王衍之,又有一個大自己三屆的學長王衍之,也就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許詩嘉。
抓的肯定是另外的王衍之。
這麼一想,林舒很快冷靜下來,看向許詩嘉的目也鎮定下來。
哪有那麼巧的事。
因為許詩嘉改名,沒有跟著他爸姓王,害的林舒認錯人,已經在王衍之這個名字上栽過一次了,哪里會倒霉到再栽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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