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承禹。

走過去，他聽到聲音，轉看到是，趕將煙按滅了。

「煙味兒熏到你了？」

傅荔搖了下頭，「你沒回去？」

應承禹沒接話，反而問：「睡不著了嗎？你就睡了一會兒。」

「我做噩夢了。」

「夢到緒真了？」

「嗯，多小時候的事。」

應承禹點了下頭，抬眸看，「別想，那邊還沒消息。」

傅荔張了張口，又想不出說什麼。

覺他緒也不太好，便說：「你也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說不定明天有好消息，我們還得去看緒真。」

「……好。」

應承禹從邊經過，走向了門口。

門都開了，他卻忽然轉，定定地看著，莫名其妙地問：「小七，我當初有讓你那麼……難嗎？」

傅荔一頓，眼神一不。

應承禹收回視線，垂眸片刻，又對道：「不管怎麼樣，你別學緒真。」

傅荔默了默。

又一陣安靜，張了張口，說：「我又沒生病，做那傻事幹嘛，你要真讓我難到那地步，我一刀捅死你，也不會傷害我自己的。」

這麼說，應承禹反而鬆了口氣。

他點點頭，角輕扯。

「對，這才是對的。」

「對什麼對，趕回去休息吧，說話顛三倒四的。」

吐槽著他，聲音卻沒什麼力氣。

應承禹握著門把手，再次推開，卻又再次拉上了。

他說：「你去裡面睡吧，我睡不著，我在客廳里坐著，行嗎？」

第1046章 後記應荔篇：恐慌和悔恨

傅荔想起緒真撞車的腥畫面會做噩夢，應承禹想起緒真是因而狂，也是徹夜難眠，哪怕他知道，傅荔大概干不出那種事，但他想起緒真也不是能幹出那種事的人，最終還是幹了，他便輾轉反側，滿心恐慌。

緒真的行為，就像是一面鏡子，讓他更客觀地到，他當初傷傅荔有多深。

如果不是傅荔強大，那說不定……

他不敢想，也不敢閉眼。

「應承禹，你別坐著了行嗎？跟鬼一樣，我看著睡不著。」

臥室里，傳來傅荔的聲音。

應承禹躺了下來。

「小七，睡吧。」

「嗯。」

他說：「我守著你，明天咱們再去看緒真。」

「知道了。」

-

緒真的瘋狂，讓傅荔和應承禹之間維持大半年的平靜都虛無了。

他倆連著幾天都不在狀態，一直盯著緒真那邊的況。

終於，在四天以後，緒真醒了。

命是保住了，可全臟損嚴重，要接很久的治療，大部分損傷，還都是不可逆的。

在病床上，甚至還著氧氣，就提出了一個要求——離婚。

就像是被去了，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看孟齊軒的眼神都是冷漠的。

傅荔沒去看醫院的離婚現場，應承禹去了，據說，孟齊軒是不同意的，不知為何，他似乎有了點良心，說要照顧緒真一輩子。

緒真說話艱難，還吐出幾個字：用不著。

緒家父母之前還勸和，現在聽到緒真願意離婚，是一百個同意，只怕緒真再後悔。

他們甚至連財產都不願意清點仔細，就跟急於甩開髒東西一樣，就求快速離婚。

一周後，離婚手續完全結束。

這場起於年，過程盛大夢幻卻又荒唐悲哀的高調，終於在一死一傷的慘烈結果後，迎來了最終的結局。

傅荔去醫院看緒真，覺整個人都變了。

「幸好，你還活著。」

說話直白，讓心低迷的緒真反而笑了笑。

「我做了很久的夢，夢裡，覺得自己傻的，怎麼就去撞那車了，害人害己。」

傅荔怕再多想，閒扯著話題，挑些有意思的話說。

冷不丁的，緒真忽然說：「剛才你們不在，我吐了，兩個護工都沒忙得過來，了應承禹進來幫忙，我看得出，他有點嫌棄。但他沒找藉口躲開，搭了把手，最後還把垃圾袋打了結帶出去了。」

傅荔疑，「怎麼了？」

緒真看著，停留很久，然後說：「他人還可以。」

傅荔聽出在替應承禹說好話，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看你，剛乾掉一個渣男，怎麼還不清醒呢，他搭了把手，就算好人了？不是我說你，你這眼睛還是得亮，別出門左拐就讓另一個渣男騙了。」

緒真閉上眼，笑出了聲。

「行行行，你這麼清醒，我就放心了。」

傅荔見心開朗些，乾脆在床邊坐下，陪說笑。

-

九月里，緒真才離開婺州。

傅荔總算鬆了口氣，卻又察覺到，應承禹有點不大對勁。

第1047章 後記應荔篇：看著他走向人海

緒真的事，給應承禹造的影，是無盡的愧悔和後怕。

哪怕緒真已經走了，他面對傅荔，也帶著一點小心。

他欠一個道歉，卻覺得不是「對不起」三個字可以說明白的。

於是，他這段日子都在拼命工作。

月底之前，又敲定了歐洲一個大合作，就差他親自過去面談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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