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苓當然知道他生在豪門,自由,談多個人都沒關係,但婚姻多數不由己,商業聯姻才是他們的歸宿。
可是傅京曜說過要娶的,他如果早清楚自己的婚姻要被犧牲掉,就不該給那麼多希,這麼多年,全心全意依賴著他,盼著他早日說服二伯母,可到頭來,其實傅京曜本就沒過說服自己母親的心。
委屈著,鼻音很重,無力道:「你說要娶我,你現在已婚,你怎麼娶我?京曜哥,你別把我當傻子嗎?」
傅京曜急急承諾:「苓苓,等到我父親大權在握,我一定會跟陳之瑤離婚,我會娶你的,你相信我好嗎?我從始至終想娶的人只有你。」
溫苓抿,氣憤至極,用力掙開傅京曜的手臂,卻怎麼也掙不開,低頭狠狠咬他的手背,「京曜哥,你現在清醒嗎?!」
「你讓我等你多久?二伯父如今在集團難道不是居高位嗎?除了爺爺和懷慊哥位置上二伯父一頭,集團里還有誰權利能有二伯父大?二伯父想要什麼?想要爺爺的位置是嗎?想過懷慊哥是嗎?你我都清楚懷慊哥的能力,二伯父年紀大了,他什麼時候能過懷慊哥?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六年七年八年?又或者遙遙無期?」
「你的意思是讓我像個可笑備胎一樣,守著你和陳之瑤的婚姻,看著你跟陳之瑤在我面前夫妻深你儂我儂,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你們七八年,等你離婚來娶我?」
「傅京曜,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荒唐的話?!!」
「十八歲的傅京曜那麼護我,他永遠不會這麼對我。」溫苓哽咽著,心灰意冷道:「京曜哥,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也不想再跟你多說一句話!我祝你跟陳之瑤百年好合!永遠幸福!」
傅京曜被溫苓的話氣到,他眼神暗下來,腦子裡想到什麼裡便說什麼,「他會!苓苓,基因是最可怕的東西,傅家的人,一事永遠是放在次位的,首位永遠都是利益,我父親是,我母親是,爺爺是,三叔是,大哥也是!沒有例外,如果十八歲的我被父親要求聯姻,我也會答應!傅家的男人在得到足夠的利益之前是絕對不會被允許娶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
溫苓僵在那裡,冷意從心裡流向四肢百骸。
原來傅京曜在十八歲時就知道不可能娶,這麼多年,他說娶,一直就是用來敷衍的,無法實現的謊言。
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用盡全力推開他,面朝著他,鼻音厚重反駁:「你說錯了!傅家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大伯父不是!大伯母只是一個做著普通職業的普通人,懷慊哥也不是!」
傅京曜見不得溫苓當面說別的男人好話,他怒吼:「你怎麼知道大哥不是?你跟他相過嗎?大哥比我還要看中利益!更看中妻子的家族權勢——」
「懷慊哥說要娶我!」
溫苓也同樣怒吼著打斷他,「他說要跟我結婚!傅京曜,我只是你口中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他說要娶我!他跟你不一樣,他才不是利益為先!」
傅京曜怔住了,大哥要娶溫苓?他下意識慌了,他立即要去抱溫苓,溫苓卻像小貓炸一樣,極力抗拒著不再讓他靠近。
傅京曜眼底翳著,「你絕對不能答應大哥的結婚請求!」
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為了父親掌權的大計,大哥絕對不能娶溫苓!
溫苓仰頭笑著,眼淚卻一顆一顆從那雙漂亮的杏眼裡掉落,說:「好啊,我不嫁給他,那你現在就去跟陳之瑤離婚。」
傅京曜鼻息重,面抑,卻沉默著。
溫苓眼眶通紅,徹底失了,不再多說,轉就走。
傅京曜看著溫苓走遠的背影,忍不住低喊:「苓苓,你不能嫁給大哥!你絕對不能!」
溫苓卻不管不顧往前走,不想再聽傅京曜說一句話。
雪這一會已經了暴雪,路邊堆起了一層白茫茫的雪。
天灰暗著,暴雪城,白天像是傍晚,視野昏沉沉一片。
冷風颳臉,溫苓乾眼淚,帶上羽絨服的兜帽,在暴雪中艱難行走。
萌萌的車停在會所另一個出口,裹羽絨服,不想再進會所里,打算繞過偌大的會所,去到車子在的那個會所出口。
走到拐角時,一輛黑邁赫在白茫茫的暴雪中緩緩追上,停在了面前。
後排車門打開,傅懷慊姿態拔端正坐在後排,他偏首朝看來,冷峻的眉眼在暖融融的車清晰可見。
他語氣無波無瀾,「上車。」
溫苓說:「我不上。」
此刻心很糟糕,語氣氣得很。
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原因在,傅京曜不會娶,傅爺爺不好,再也沒人可依賴,傅懷慊一個不爽,碾死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這樣的話,死就死了。
溫苓什麼也不怕了。
傅懷慊姿態端正,坐在車看。
冰天雪地,裹著厚實羽絨服的也小小一隻,雪白的臉頰上都是淚痕,鼻尖被冷風刺地通紅,一雙眼睛則是紅的發腫,像極了一隻傷的兔子。
他淡淡開口:「如果你涼發燒了,無法打針吃藥降溫,高燒到四十度很大概率會導致你肚子裡的胎兒畸形。」
溫苓:「……」
這麼漂亮,才不要生出一個畸形醜陋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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