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孤錦便笑了。他又摟住了,輕吻的發:“我怎麼了啊,我不就是隨便和你聊聊天嗎。”他頓了頓,狀若淡然道:“我在水牢中無事,挑了個婚的黃道吉日,便是下月初八。你覺得行嗎?”
宋云桑捂臉的手原本都往下挪了,現下又遮了回去:“你、你這是自己和我提娶嗎?”的聲音的:“哪有你這樣的啊。總得讓長輩上門提親吧,你爹爹上回都沒松口呢……”
裴孤錦心頭一喜:“我爹早松口了。”他裝模作樣擔憂道:“就怕你爹爹恢復了侯爺份,又看不上我。”
宋云桑急了,拿開了遮臉的手:“我爹爹才不會這麼勢利呢!”
裴孤錦心中愈發飄了,面上卻還是憂慮道:“這不是勢利的問題。他心疼兒,自然要幫兒找個好郎君。”
宋云桑話便口而出:“誰還有你好啊!京城里對媳婦最好的,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裴孤錦一瞬,眼角眉梢都喜氣洋洋!宋云桑說完這話,才驚覺中了計,憤憤瞪了眼裴孤錦。裴孤錦被這小眼神瞪得,愈發飄飄仙了:“哎,你瞪我作甚,我這不是心里沒底嗎。”
宋云桑:“……你就裝吧!”
裴孤錦終于笑了開來,用力將宋云桑摟進懷中:“桑桑,”他嘆道:“那我便當,你是心甘愿嫁給我了。”
宋云桑在他懷中,嘟囔著道:“我不是早就愿意了麼……只要你下月初八前,趕得及回京。”
裴孤錦得了這應允,整個人都眼可見抖擻起來。不止校尉們,鄭都督的士兵,就連青云山的義軍們,都覺得欽差大人一臉揚眉吐氣,每天昂揚得仿佛一只打贏了勝戰的大公。有了鄭都督的人手幫忙,不過一日,證詞就基本整理好。裴孤錦給圣上寫了折子先送出去,又給魏興傳了個話,便火急火燎啟程返京。
他們隨同鄭都督的兵馬一起行到了閔浙邊境,準備在此分別。裴孤錦依舊帶著校尉們經水路返京,鄭都督則行陸路。分別之前,裴孤錦又拿著一封信,去找鄭都督:“鄭都督,你下回送消息給京城時,幫我捎帶上這封信。”
鄭都督角一:“裴老弟,我用驛站送消息給京城,是向圣上匯報況,你送信又是什麼要事?”
話一出口,鄭都督臉一變,立時后悔了:“不不,當我沒問……”
可是已經晚了。裴孤錦看似苦惱實則滿心炫耀道:“哎,這不是下月初八我和桑桑便要婚了麼,府上總該布置一下,婚禮上的品也得采買。我人不在京城,也只能傳信過去指示一番了。”他撣了撣袖,是慣常的得瑟模樣:“沒辦法,我家桑桑太喜歡我了,這麼著急嫁給我。我也不能委屈了不是?只好上心些了。”
又被迫塞了一狗糧的鄭都督木然道:“裴老弟,我方才是嘲諷你,你沒聽出來嗎?裴老弟臉皮見長,這些話在你上一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找我給京城帶信的時候,都說過了,你忘記了嗎?”
裴孤錦哈哈一笑:“啊,是嗎?那不一樣啊。上一次給京城送信,是讓我府上管家采買清單的第八版,這是第九版。我和桑桑閑來無事,也就只能聊一聊我們的婚禮了。這一來二去,不就想到了些別的,趕補上……”
鄭都督一把過裴孤錦手中的信件,打斷了他的吹噓:“我幫你送!”他擺擺手,只想趕這個漾的男人走:“行了行了,沒事回去陪你的桑桑!”
裴孤錦負手昂頭:“哈哈哈,鄭都督也知道黏我啊。哎沒辦法,我家桑桑長得這般漂亮,又聰明可,就算黏我一些,我也只得著了。”他甚朝著鄭都督一拱手:“那鄭都督,我這就告辭了。”
鄭都督離開的腳步一頓,轉回了:“等等!我有個事早想說了!”他皺著眉,不悅道:“裴老弟,你天天麻煩老哥我辦事,還跑來和老哥吹牛,這便算了。怎麼這些天,你還我鄭都督了?”
他一拍裴孤錦肩膀:“你繼續我鄭老哥啊!”
裴孤錦笑容一滯,飛速退后兩步,仿佛要和鄭都督撇清關系:“不可不可,鄭都督年逾四十,我卻才二十四,相差近二十歲,如何能喚你老哥?”
鄭都督不高興了:“你還推?!你是和老哥見外了嗎?”
裴孤錦抬手做了個制止手勢,仿佛聽多一句“老哥”都是侮辱了他耳朵:“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往后還是喚你鄭老叔吧。”他也拍了拍鄭都督肩膀:“咱倆誰跟誰啊!那不是親叔侄,勝是親叔侄!”
鄭都督:“……老叔?”
裴孤錦卻不再給他機會多說,再次一拱手:“好了,我這就去陪你那侄媳婦去了,送信的事,鄭老叔你多擔待!”轉頭大步流星走了。
突然長了一個輩分的鄭都督:“??”
兩撥人馬分離,裴孤錦乘船,沿著水路朝京城行。船上無事,裴孤錦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不用上朝不用干活,每天就是吃飯睡覺抱桑桑,高興了再召集校尉們來個即興吹噓,簡直不要太滋滋。當然,如果每天晚上能和桑桑進一步流到最后,那就更完了。
墮落了十來天,裴孤錦覺得自己都要腐化了。收到鄭都督傳信時,他心中還嫌人煩的,摟著人兒吩咐魏興:“你先看看吧。能解決就別來找我。”
魏興任勞任怨拿著信下去了。宋云桑十分替裴孤錦愧,見魏興離開,擰了下他胳膊:“鄭都督沒事不會給你傳信,你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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