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浣局當差的都是些宮。
淩願欣打聽了好一會兒,才尋到了一位當初在質子府附近當差的太監。
當然,現在的時間距離當初已經過了十多年,他也已經了老太監了。
淩願欣直接詢問道:“公公可還記得,當年唐鑒在我大頤為質的時候,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老太監原以為長公主是要問什麽很瑣碎的事,結果,他巧對唐鑒頗有印象。
經淩願欣這麽一問,他一下子冒出了好大一串話:
“長公主,那時候這世間可著呢,天底下還有好多個小國。因此不止是西丹國,還有別的小國也有送皇子來大頤為質,以示同心。”
“這一個個相鄰的質子府啊,看似大家都是質子,實則因為西丹與大頤關係最好的緣故,西丹的公子鑒算是個質子裏麵的頭頭兒。”
淩願欣不解地瞇了瞇眼睛,“什麽是頭頭兒?”
“就是別國的質子都要看他眼做事,他對誰不爽,別的質子就必須要跟著他一起,孤立那個人......”
說到這裏,那老太監不又歎了一口氣:
“公子鑒他得罪的人可多了!他不過區區一個質子,竟然能在質子府裏橫行霸道,就連宮裏好些奴才都要看他眼做事,哎。”
淩願欣點點頭,謝過了老太監,輕歎起來:
“他一個質子竟能在大頤的宮裏得罪那麽多人,倒是給本宮的線索又斷了。”
“對了長公主!”
就在臨走的時候,老太監本就尖細的嗓音忽然放低了些,顯得更為神:
“奴才突然記起一件事,是有關公子鑒的,您要是想聽,可千萬別被嚇著啊......”
夜黑風高的,又聽到這般詭異的嗓音,淩願欣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但若是事關晏辭......
還是決定,先聽了再下結論,“你且說說看?”
“咳,其實公子鑒,曾經還和其他國的質子一起,活生生地打死了一個人......”
那老太監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發,“而且奴才知道,那個死掉的孩子,其實也是一國質子!”
淩願欣頓時驚異得睜大了眼眸,麵震撼之,這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人命關天,更何況死掉的還是個別國的質子......這麽重要的事,為何不曾聽說過?
連忙問,“難道後來,那位質子的母國,就沒追究過此事嗎?”
“當然沒有,不過奴才倒是記得,那孩子過得實在是悲慘可憐......”
老太監搖著頭,回憶起來:
“他本就被公子鑒孤立著,不別的公子待見,日子苦得很。結果為質幾年,最後得來的卻是母國覆滅的消息......”
聽到這裏,淩願欣已經猜出了那位不幸的質子的結局,忽然就有些不忍心聽下去了。
可想而知,那名可憐的質子日夜被人孤立,到頭來還得知母國滅亡,徹底孤立無援,慘被打死。
逝者已去,淩願欣雖然到憐憫,但始終牢記是來打聽晏辭的消息的。
所以並沒有沉淪太久,就要準備離開。
結果那老太監以為很有興趣,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著:
“得到亡國消息的第二天,他便被其他公子活活欺辱打死,最後......好像是被扔到宮外頭去了?”
扔到宮外?
如有一道電,忽然閃過淩願欣的腦海——
扔到宮外,意味著那位質子的不是經由大頤皇宮的宮人置的,意味著生死不明。
是否又意味著,那位質子當時可能還活著,尚存一息......
忽然回過頭來,“那公公可還記得,這位不幸的質子,原是哪一國的皇子?”
“長公主,您這回可真是問倒奴才了啊。”
老太監搖了搖頭,“那時候天底下有那麽多個小國,皆急著向大頤示好,十多年前的事,奴才哪會記得那麽清楚......”
隻不過是一個質子太過強橫霸道、無惡不作,一個質子太過孤苦伶仃,甚至連名都沒留下來,恰好讓他將這件事記得清楚一些。
淩願欣也不為難他,這回是真的與老太監告了別,回到馬車上,讓溫離送去韻宮。
“溫離。”
忽然漫不經心地問,“你說,近十幾年來,這天底下覆滅的小國,都有哪些?”
“啊......”溫離忙著駕馭馬車,一邊回憶一邊支支吾吾道:
“屬下記得,好像有東辰國,鄢國,泱國......”
聽到這裏,淩願欣驀然像是記起了什麽,“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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