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盛子傑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眼前寒芒一閃,有什麽微涼尖銳的東西,頂在了他的嚨上,狠狠一劃——
死亡的威脅讓他寒猛地豎起,瞳孔,猛地向後退去。
滴答,滴答。
一滴滴鮮落下,滴在了他的襟上。
側頸刺痛,他又驚又懼地手抹了一把,果然抹到了一手的。
好在他躲得及時,傷口不深,否則這個位置……不出片刻,他便要斃命!
冷眼看去,沈玉梔掐著的,赫然是一片鏡子碎片!
是他剛剛推倒時,藏起來的?
竟然還藏有餘力,看準時機向他下手!這是怎樣頑強的毅力?
盛子傑一陣後怕。
沈玉梔櫻微張,呼吸急促,長睫掩著一雙森冷瞳孔,死死盯著盛子傑。
哪怕細掌心已經被劃破,仍舊死死地攥著鏡片,流得比盛子傑還多。
像是覺不到疼痛,破釜沉舟一般,隻要盛子傑再敢對不軌,就算死,也要拉他做墊背!
麵對這樣冷厲決絕的勢氣,盛子傑萌生了退卻之意。
隻能手中的匕首,來給自己壯膽。
“你已經是強弩之末,真當一片破鏡子就能對本公子怎麽樣?”
他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沈玉梔抬起手……他立馬又把步子了回去!
懊惱於他的反應,盛子傑厲荏地說:“花架子,本公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
才抬起匕首,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接著是“砰砰”響起的敲門聲。
“二公子,您在裏麵嗎?老爺有話吩咐您!”
盛子傑大罵:“滾!忙著呢!”
“公子息怒,真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啊!”
盛子傑被催促得沒辦法,隻好放下了匕首。
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衝沈玉梔放話:“等會兒再來取你的命。”
沈玉梔迷蒙地看著他離去,繃的子驟然一鬆,掌心的鏡片差點掉下去。
失加重了的頭暈,每一寸的好像都要燒起來,陌生的氣越是被抑,就越湧。
使勁兒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在這裏失去神智,就全完了!
強撐著,想站起來,結果一,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約間,聽到盛子傑同門外的人說:“不能殺?為什麽不能殺?不死,死的就是尚書府!”
“沒什麽不行的,隻要做得幹淨,霍北昀沒證據,也奈何不了咱們。”
“別和本公子廢話!本公子心裏有數!”
……
盛子傑這是鐵了心殺他,沈玉梔的心直直往下墜。
在他麵前沒怯,但麵臨生死難關,怎麽可能不害怕?
剛和親人重聚,安兒還那麽小,馬上就要大婚了……
大仇未報,父母才從嶺南……
太多的憾和牽掛,不想死,也不能死!必須振作起來!
朦朧的眼前,劃過霍北昀的那張臉,的心猝然一酸。
明知他不會知曉這裏的一切,不會來救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幻想,他下一秒就出現在麵前。
為遮風擋雨,掃清障礙。
霍北昀,師兄,你在什麽地方?
我還有機會再見見你嗎?
“吱呀……”
門打開,盛子傑擰笑著,一步步朝走了過來。
“怎麽,想爬出去求救?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我父親宴請的貴客,就是你那未婚夫婿,尊崇無比的攝政王殿下!”
滿意地見沈玉梔變了臉,盛子傑猖狂地笑:
“來啊,你喊他兩聲,看看他能不能來救你!”
***
宴會上,霍北昀沉著峻臉,周氣息凜冽。
不管是奴婢還是舞,沒一個人敢靠近他。
從剛剛盛崢嶸離席開始,他就心神不寧。
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一點點流逝。
“殿下,下回來了,來,下為您斟酒。”
盛崢嶸麵如常,笑瞇瞇地捧起了酒壺。
霍北昀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亦沒有。
他麵若冰霜,心已經煩躁到了極點,隻需一個火花,就能引。
終於,視野中出現了江陵的影。
雖然盛崢嶸看不出毫異樣,霍北昀還是不放心,派了江陵去打探。
果然,江陵附在耳邊,說了一個讓他心神巨的消息!
“殿下,沈三公子在側門鬧起來了,說是沈小姐都進來了一個時辰,還沒回去!”
霍北昀猛地站了起來,鷹隼似的冰冷目,紮向了盛崢嶸。
他的聲音冷漠到了極點,“盛子傑在什麽地方?”
盛崢嶸的目躲閃了極短的一瞬,可還是被霍北昀敏銳地察覺到了。
“哈哈,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犬子的確是回府了,怕汙了殿下的眼,才沒讓他來給您請安……”
“刷!”
霍北昀猛地出了江陵的佩劍,橫在了盛崢嶸的脖子上!
他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澎湃殺氣!
有婢驚恐尖,手裏的托盤砸在了地上。
其他人見狀,也麵驚恐,紛紛往後退,宴會登時做一團。
“本王問你,盛子傑在什麽地方!”霍北昀鐵青著臉,耐心已經告罄,“再廢話,本王洗了你尚書府!”
盛崢嶸胖胖的子一震,不敢再有任何瞞:“在,在他自己的院子裏。”
江陵也意識到了不對,冷喝:“帶路!”
盛崢嶸連忙跑起來,霍北昀提著劍跟上,眼眸沉,心急如焚。
他現在的反應,更是證明了盛子傑和沈玉梔的被扣有關係。
玉梔,堅持住,你千萬不能出事!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生出了巨大無比的恐慌,世界搖搖墜。
江陵跟在他後,表亦很難看。
他自是清楚沈玉梔對王爺的重要,若有事,王爺會瘋的!
加快腳步的同時,他在心中不停地向各路神佛祈禱著。
快到盛子傑那院落時,霍北昀冷冷把盛崢嶸揮到一旁。
他聽到了,沈玉梔在他!氣息很微弱!
施展輕功,直接飛了進去。
越過庭院,霍北昀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哐當!”
兩扇門板,被他踹得四分五裂。
看清裏麵的場景後,目眥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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