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撚起了一縷青,在指尖輕輕把玩。
明明他們比這更親的事都做過了,此刻的簡單舉,卻讓很無所適從。
帶著薄繭的指尖,不像是撚的發,更像是在的麵頰。
自己的領地被陌生的氣息侵占了,不抗拒,但想躲。
霍北昀沒等到回應,又問了一遍:“私下裏怎麽還我殿下?”
沈玉梔回神,張了張口,“夫君”兩個字,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最後退而求其次,小聲又地喚:“師兄。”
霍北昀漆黑的眸子裏瞬間漾起了笑意。
看出的無措,沒有太。
人已經是自己的了,他們來日方長。
他“嗯”了一聲,麵是有的快悅。
沈玉梔坐起來,那縷青從他指間溜走。
看了眼外麵的天,問:“殿……師兄今日有何安排?”
“先帶你進宮奉茶,隨即去衛營理公務,傍晚之前能回府。”
沈玉梔頓時有種他在給自己報備的“賢夫”之,臉又是一熱。
“知道了。”
霍北昀也坐了起來,喚下人進來伺候更洗漱。
除了迎春以外,還有另外兩個秀伶俐的丫頭,一個半夏,一個剪秋。
日後便是們隨服侍自己。
“見過王爺,見過王妃娘娘。”們恭恭敬敬地給二人行禮。
新稱呼有些陌生,沈玉梔不聲地下心緒,讓們免禮,又打賞了一番,得到了好一串道謝和吉祥話。
霍北昀同沈玉梔道:“往後你是這王府的主人,王府的所有下人你都可以調遣,務全都由你定奪。”
新婚第一日便放權給,沈玉梔念他給的臉麵,行了一禮:“是,王爺。”
霍北昀來扶:“不必多禮。”
莞爾一笑:“好。”
迎春著融洽的兩人,心裏鬆了一口氣。
現在雖說是了奴籍,隨時可以離去,但還是作為沈玉梔的大丫鬟進府的。
沈玉梔新婚夜來了葵水,沒能圓房,的心提了一晚上。
幸好王爺沒有發怒的征兆,也沒有輕慢王妃。
憑這點,就比蔣煜強上一萬倍了。
早膳後,沈玉梔同霍北昀坐上馬車,進了宮。
這次他們要覲見的不是淑妃,而是皇上和皇後娘娘。
路上,沈玉梔擔憂地問霍北昀:“皇後乃是盛崢嶸的嫡長、盛子傑的親姐姐,會不會為難你我?”
“不敢。”霍北昀淡淡道,“進宮隻是轉一圈,不會多留。往後你不想見他們,找借口不進宮便是。”
沈玉梔驚訝地說:“還能如此?”
霍北昀:“第一次求娶的時候,我就許諾過你,府中沒有公婆侍奉。”
簡直是……寵若驚。
以前在蔣府,吃穿用度都被盧氏克扣,隔三差五還要給盧氏侍疾、抄佛經……
霍北昀上有皇上、皇後,竟都不需費心。
著他,由衷地道:“多謝師兄。”
“謝什麽。”他淺笑。
好不容易把心的子娶到手,還能讓委屈?
等進宮後,果真如同他說的那般,皇上和皇後都態度寬和,賞賜了東西,還誇讚了幾句。
兩人一個比一個希霍北昀不得好死,表麵上卻慈祥得好像他是他們的子一樣。
皇上一副慈父模樣,叮囑他們二人:“既已婚,便要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
皇後也雍容端莊地道:“正是,願你們二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奉茶後,皇上去批閱奏折,霍北昀拒絕了皇後留膳的邀請,帶沈玉梔離開。
宮門徐徐關閉後,皇後臉上的所有笑意消失不見,眼裏滿是冰霜一般的痛恨。
重著氣,把桌子上的茶盞都揮到地上。
“劈裏啪啦”,茶水飛濺,滿地碎片。
宮太監們齊刷刷地跪下來:“娘娘息怒!”
如何息怒得了?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在外頭躲躲藏藏那麽多年,剛歸京,就被霍北昀砍了腦袋!
父親還傳了信來,讓務必忍耐。
可悲自己貴為一國之母,夫君是先太子,兒子是現太子,還要霍北昀的惡氣!
他殺了自己親弟弟,自己還要給他王妃賞賜,昧心地誇讚、祝福他們。
真真是氣煞也!
待自己兒子即位,第一件事就要砍了霍北昀全府的腦袋,以子傑的在天之靈!
***
沈玉梔又隨霍北昀去淑妃娘娘的宮中拜見了一番。
在淑妃這,比在皇後那輕鬆多了。
淑妃對也比對霍北昀親熱得多,衝他連連擺手:“你去理公務吧,天尚早,讓玉梔多留一會兒。”
霍北昀沉默須臾,拱手告了辭。
走出宮殿的時候,還聽淑妃歡喜地說:“本宮昨日沒去參加你們的婚大典,不過為你們準備了一份薄禮,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他知道,淑妃一直都想要個兒,如今算是實現了心願,對玉梔定然很好,所以離開得放心。
隻是剛出了宮,就見江陵沉著臉,匆匆走來。
“王爺,”他低聲音匯報,“昨日趁著蔣府防守薄弱,赫連棲跑了。現在不僅咱們的人,蔣煜的人也在全城搜捕。”
霍北昀擰眉:“一群廢。盡快把人抓住,生死不論。”
“是!”
霍北昀翻上馬,想到什麽,側頭吩咐:“這件事不要讓王妃知道。”
“屬下遵命!”
***
淑妃娘娘盛難卻,沈玉梔在的玉清宮用了午膳才回府。
候在院門口的迎春快步走來:“娘娘,您回來了,用膳了嗎?”
“用過了。安兒在哪?”
“被丫鬟領著在府裏玩呢。”
沈玉梔點頭:“晚上把他抱過來和我們一塊用膳。”
“好。”迎春笑瞇瞇地應著,豔羨地道,“王爺待您真好,奴婢這顆心吶,可以放回到肚子裏了。”
猜到是指昨晚的事,沈玉梔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迎春:“您也別著急,是您的跑不掉。”
沈玉梔:“……誰急了,休要打趣我。”
迎春難得見這種害的小兒態,笑意更盛。
“好好,奴婢不說了。午歇後可有什麽安排?”
“把管家來,對一下賬目吧。”
既然霍北昀讓管家,得好好完任務。
順便也想問問府中的老人,霍北昀有沒有什麽避諱。
幸好存了這份心思,真被問出了一件要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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