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說：“上樓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上樓梯，進門後許則去燒熱水，然後他推開房門，找幹凈的巾。陸赫揚站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點，低著頭往樓下看，不知道在看什麽。

    熱水燒好了，許則倒了半杯，又加了半杯冷水，調溫的，拿到房間裏。

    他跟陸赫揚保持距離，站在書桌旁。外麵暴雨傾盆，許則的心像被放在雨裏，被打得一懸一沉。他想了又想，終於問：“怎麽了？”

    陸赫揚側過頭看他，淡淡笑了笑，說：“有點累。”

    那笑容許則無法形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他隻是個束手無策的局外人。

    許則一手拿著水杯，一手將自己脖子上的創可撕下來，因為沾了雨水有點不舒服。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陸赫揚正盯著他的脖子。

    “你早點回去休息。”許則還在思索要說什麽才能讓陸赫揚不那麽累，但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許則改口道，“雨很大，開車太危險了，你要不……”

    話沒有說完，許則停住了，因為陸赫揚突然朝他走過來。許則忍不住後退一步，撞到書桌上，很快他又被攬著腰往前，陸赫揚按住許則的後頸，低下頭。熾熱的呼吸近，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許則悶哼一聲，紙杯從手裏落下去，水濺了滿地。

    被咬了，許則的第一反應不是推開陸赫揚，而是摟住他的脖子。

    如果靠近的代價是疼痛，許則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確定，他最不怕的就是痛。

    陸赫揚咬著許則的脖子，一手從服下擺裏進去，上許則的後腰。許則睜大眼睛，瞳孔失焦地看著前方，呼吸急促起來。

    陸赫揚的腺離許則很近，在手環的抑製下，信息素隻溢出來一點點，但也足夠刺激到許則，生理的排斥本能促使他釋放出更多信息素來對抗。

    腺狠狠跳了幾下，信息素帶在裏沖撞，許則有些難地了一聲，陸赫揚的呼吸頓了頓，然後他鬆開牙齒。

    燈不夠亮，影裏，陸赫揚看見許則脖子的掐痕上多了一個紅的牙印，沒有流，唾在上麵微弱地反著。

    雨劈裏啪啦地撞在窗戶上，房間裏沒有其他聲響。陸赫揚停了幾秒，在許則脖子上被自己咬過的地方了。

    許則頓時收了抱在陸赫揚脖子上的手，後背打。

    陸赫揚很明顯是在發泄，許則不介意，如果陸赫揚不開心，他願意為那個發泄口。

    很久，陸赫揚抬頭，許則注視著他的眼睛。許則的偽裝一直很差勁，隻要陸赫揚靠近他，他就會張到把一切都寫在臉上。

    對視了一會兒，陸赫揚將手從許則的後腰上移開，隔著服搭住他的腰，說：“別這麽看著我了。”

    許則點點頭，去看別的地方。

    他也不想的，假如世界上有一種可以讓人不把目放在陸赫揚上的藥，許則會第一個去買來吃，以免自己惱人的視線讓陸赫揚覺到負擔。

    “剛才在樓下，生氣了嗎？”陸赫揚問。

    生氣談不上，許則的格裏好像天生缺乏這種緒，就算有，他也絕不可能對陸赫揚生氣。許則隻是有點低落，一點點而已，但沒有哪條規定說陸赫揚必須要顧及他的心，別人也一樣。

    “沒關係的。”陸赫揚許則不要看著他，許則就對著電風扇這樣回答，他仍然沒有把手從陸赫揚脖子上拿下來，貪心地想要多停留幾秒。

    陸赫揚數著許則的睫，對他說：“沒關係的話就沒有補償了。”

    這句話功地使許則忍不住再次看向他，怔怔地問：“補償？”

    “嗯。”陸赫揚的手往下一點，從許則的腰上移到側，說，“要不要？”

    “要。”許則不可能拒絕，他無意識地用指尖著陸赫揚的頭發，罕見地要求道，“我來選可以嗎？”

    “可以，你選什麽？”

    許則屏息幾秒，仰起頭，在陸赫揚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他認真地看著陸赫揚，像在吹滅蠟燭後許了個願，許則說：“希你不要不開心。”

    陸赫揚的手機又響了，但他無於衷地直視著許則，等手機安靜下去，陸赫揚才開口：“好的。”

    雨小了一點，許則雙手撐在窗臺上，目追隨著遠去的車燈，直到它消失在拐角。

    他了脖子，被陸赫揚咬過的地方熱且脹痛。許則轉回到桌邊，把那幾張小熊創可用紙巾捂幹。創可上沒有跡也沒有髒東西，許則將它們一張張折起來，用新的紙巾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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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赫揚：無語住了，小熊創可不是我的啊。

    第37章

    周五放學，陸赫揚收拾書包，往窗外看了眼，發現賀蔚正站在對麵那棟教學樓的走廊上，裝得像個清純二百五一樣地跟池嘉寒搭話。

    小風在中午時發來消息，告訴陸赫揚17號今晚沒有被安排到比賽。司機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今天陸承譽回家，陸赫揚要回去吃晚飯。

    “理事長剛下飛機，大概一個半小時後到。”司機慢慢開著車，對陸赫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