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住院費和醫藥費都可以報銷一部分。”陸赫揚麵不改地、篤定地回答。
許則有疑問,可現在思路比較,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他說:“有時間的話,能把電子檔發我一份看看嗎?”
“可以的。”陸赫揚說。
反正就算不發,許則也會為他找各種理由,諸如太忙了、忘記了之類的,陸赫揚沒有太多心理負擔。
他又問許則:“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許則的兩隻手都蜷拳搭在桌麵上,安靜幾秒,才問:“為什麽說這學期會不經常來上課了?”
陸赫揚從後看見許則問完這個問題之後肩膀繃了,證明許則其實很想知道原因。
“因為我可能要讀軍校。”陸赫揚過右手,兩指進許則的拳裏,把他的手掌舒展開來,“報軍校的話,書麵和能考試的容會比較特殊,所以要額外補課和訓練,還要提前去軍校和軍事基地參觀學習。”
許則像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轉過,問:“讀軍校?”
他以為陸赫揚之後一定會從政,即使軍校畢業後仍能進政圈,但聯盟大學顯然要比軍校輕鬆一百倍。如果最終目的是同一個的話,陸赫揚這樣等於是繞了一個大圈,除非他還打算接軍界。
“是的。”陸赫揚答。
“是你家裏要求的嗎?”許則的語氣很謹慎,因為不知道這麽問算不算越界。
“不是。”
‘那就好’——這句話許則沒有說出口,但他整個人放鬆下來。
“明天早上我要出國,參加第一階段的課程訓練,大概一兩個星期。”陸赫揚扣住許則的肩讓他轉過來看著自己,“不止這一兩個星期,以後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
不單指考軍校,而是各方麵,都需要很長的時間,要走過很長的路。
“沒關係的。”許則說。
他們本來就是兩條不相的平行線,各自有事要做、要完,陸赫揚願意在有空的時候拐個彎,折過來看他一眼,這樣就好了,許則沒有別的要求。
……不,有要求的,有一個要求。
許則到陸赫揚的手腕,虛虛握在手裏,他沒有看陸赫揚的眼睛,不知道盯著什麽地方,聲音也變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走的時候,能不能跟我說一聲再見。”
不管這段關係能持續多久,總之許則需要由陸赫揚來親口結束這場過於不真實的夢,隻要陸赫揚說了,他一定會立刻醒來的,不會閉著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再見的意思是正式道別,不是要陸赫揚承諾會跟他再次見麵。
窗外的風還在吹,陸赫揚一隻手按在許則的後腰上,確定這個像公英一樣的alpha沒有被吹走。他說:“我會的。”
不止一次的,陸赫揚能到許則上的悲觀,或許許則自己都意識不到——有進步的是許則這次沒有默默悲觀,至能說出來了。
陸赫揚沒待太久,他要走的時候許則還拿著紙巾站在書桌邊,低頭仔細地看。陸赫揚勸他:“應該沒有弄到那些地方吧。”
“……”許則放下紙巾,抬起頭,臉和都有點紅,瞳孔卻意外的水亮。他拉了一下被弄皺的T恤,跟到陸赫揚後。
在開門之前,陸赫揚回頭看許則。許則的反弧相當長,又或是在難以置信和憂慮悲觀過後終於還是到高興,所以臉上好像有笑意,那種說不出來、隻會一個人傻傻開心的樣子。
“好呆啊你。”陸赫揚笑,按著許則的肩,在他上親了一下。
許則還是亮亮的眼神,他牽住陸赫揚的手,幾秒後就鬆開,不過分耽誤陸赫揚的時間。
“我走了。”陸赫揚說。他關上門走到樓梯間,下了沒幾級臺階,聽見很輕的開門聲,一回頭就看見許則正從門裏,隔著防盜門在看他,陸赫揚於是朝他揮了揮手。
下了一層樓,陸赫揚突然意識到盛夏已經過去,小區裏的梔子花沒有在開了,隻能聞到樹和風的味道。
等陸赫揚消失在樓道裏,許則關上門,回房間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手撐在窗臺上往下看。
大概半分鍾,他看到陸赫揚邁出樓道。走了幾步之後陸赫揚轉過,從搖曳的枝葉間抬起頭。斑駁的影灑了他一,樹葉晃,海浪一樣,陸赫揚站在夜樹下,就像站在深藍的海底。今晚的月亮其實很漂亮,但許則沒有抬頭看,隻遠遠地從窗臺俯,俯海裏的月亮。
許則今天無法早睡,做試卷做到半夜,在去床上睡覺之前,他拉開屜,拿出那本小本子,翻到畫了十二個圈圈的那頁,又再翻一頁,用筆在第一行的開頭寫下今天的日期,然後畫了一橫。
可能這個‘正’字本不會被寫完整,又或是寫不了幾個就會停止,都沒有關係。
這樣一橫的開頭對許則來說已經是沒有憾的結局。
--------------------
賀蔚知道許則的學習進度後連夜又給許則扛來兩斤試卷(不是
第56章
聯盟政府,理事長辦公室。
陸承譽坐在那把皮質韌的辦公椅上,背後書櫃的玻璃門反出窗外或尖或圓的樓頂,書櫃上方的墻麵掛著24個聯盟國的國旗,以傾斜的角度向最中央的聯盟旗幟靠攏,整齊到連每條下垂的褶皺都像被一不茍地計算過。
人人都知凌呈羨對任苒有著病態的佔有慾,他荒唐到能在婚禮上故意缺席,讓她受盡恥笑,卻也能深情到拒絕風流,非她不可。 「任苒,往我心上一刀一刀割的滋味怎麼樣?」 「很痛快,但遠遠不夠」 她現在終於可以將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我不像她,也不是她……」
江北城上流圈子中,傅西庭是出了名的難招惹。富家子弟在各類宴會向來備受追捧,唯獨傅西庭所在十米內不見女色,有人斷言他年輕時愛玩傷了身。直到某天老爺子大壽。席間觥籌交錯,傅西庭神色陰冷,目光絲毫不掩飾的落在對面的紅裙美人身上。而堪堪遮擋的桌布下。美人赤腳踩著傅西庭的西褲,視線碰撞,她格外曖昧地眨了眨右眼。姜疏寧初見傅西庭,是在宴會廳的走廊內。都說他不近女色,姜疏寧卻大著膽摔進男人懷里:“我今晚能留下嗎?”朋友皆知傅西庭養了只金絲雀,愛她寵她驕縱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可姜疏寧不知好歹,擺了傅西庭一道后迅速抽身。幾年后再遇見,傅西庭仍舊薄情寡義,兩人擦肩而過時,姜疏寧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女香。當晚,姜疏寧被按在沙發上,傅西庭的臉隱入黑暗,掐著她的下頜:“跑這麼久,還不是又回到了我手上。”姜疏寧掙扎:“滾開!”傅西庭撫過她的唇:“乖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