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沉默了會兒,許則給出一個保守的表述:“應該還算可以。”
“這樣啊。”林隅眠眼底帶著笑,又問,“許醫生現在單嗎?”
“……是的。”
“那很好。”
許則一愣。
“爸。”陸赫揚開口。
“啊,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吧。”林隅眠還是笑著,對許則說,“許醫生,下次見。”
“下次見。”不知道該怎麽應答,許則也跟著這樣說。
林隅眠離開病房後,許則依舊杵在原地,他的目的隻是來看看陸赫揚,現在看到了,下一步要做什麽,許則還沒有想好。
“門口已經有警衛了,許醫生不用在這裏站崗的。”陸赫揚將軍部文件裝進資料袋,“坐吧。”
“好。”許則走到之前林隅眠坐的單人沙發旁,坐下。
“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也編不出別的理由,許則隻得實話實說:“沒有事,就是來看看。”
“看什麽?”陸赫揚微微歪過頭,認真地問。
許則很快地看了陸赫揚一眼,又轉回頭看茶幾,同時毫無技含量地轉移話題:“上校什麽時候出院?”
“再過幾個小時。”
“這麽快。”許則忍不住說。
陸赫揚手撐著下,十分放鬆的姿態:“許醫生好像不是很開心。”
“沒有。”許則底氣不足地否認,停頓片刻,補充道,“強易期之後,應該多休息幾天的。”
“也不是出院之後就要立刻回基地,大概會有兩三天的假。之後還要考核,確認這次易期對我的飛行作沒有影響後才會重新出任務。”
許則點頭說‘好的’,然後喝了幾口水。他希陸赫揚平安健康,最好永遠都不要來醫院,可如果真的不來醫院,自己或許就沒有能見到他的機會了。
“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了麽。”陸赫揚問。
茶幾上還有一疊文件等著陸赫揚看,許則很自然地把這句話理解逐客令——沒什麽要說的話就可以走了,我很忙。
“沒有了。”許則說完,仰頭把杯子裏剩下的水都喝。他其實一點都不,但這杯水是林隅眠給的。
放下水杯,許則站起來:“那我不打擾了,祝上校……假期愉快。”
“可能有點冒昧。”陸赫揚仰起頭,語氣真摯,“但我很想知道,許醫生的閱讀理解是不是拿過零分?”
許則一時有些出神,關於閱讀理解,他隻在陸赫揚那裏得到過零分的評價。
“我說錯什麽了嗎。”許則低聲問。
“嗯,說錯了。”
陸赫揚起,走到許則麵前。許則以為會聽到正確答案,可陸赫揚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靠近他,親了親他的角。
垂在側的手指微微蜷起,許則想不明白,從昨晚那個吻開始就想不明白,陸赫揚明明是清醒的,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一臉沉思。”陸赫揚用大拇指蹭許則的臉,“該想不明白的是我才對。”
他著許則的親了兩下,許則遲疑半秒,張開。兩人的舌尖到一起,許則下意識後退半步,小到沙發,整個人重心不穩地要坐下去,又被陸赫揚用左手摟住腰帶回來。
許則的鼻息聲很急促,下一抬一抬地迎合著陸赫揚,跟他深吻。他們都有想不明白的事,這個結論讓許則放下了一些顧慮,又回到那種悉的心境——原因和結果不重要。命運慷慨地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也許隻是一個吻的機會,要珍惜。
窗外的午後的照進來,將許則的後頸和耳朵都曬燙,分開時他有種從夢裏醒來的昏沉,頭垂下去抵著陸赫揚的肩,沉沉地著氣。
篤篤篤,敲門聲伴隨著一道懶散的聲音:“陸上校,我開門了哈。”
話音才落門就被推開,alpha靜很大地走進來:“回首都就是開不完的會,煩得要死。”
反手關上門,賀蔚看向跟陸赫揚隔了兩米遠挨著角落裏那盆高高的綠植站著的許則:“哎呀,我們小則也在。”
許則與那棵綠植一樣,沉默,靜止。
“要是我也有易期就好了。”賀蔚走過來將警帽扔在沙發上,“我也來這裏住院,一下許醫生的定時探。”
坐下後再抬頭,發現許則已經戴上了口罩,賀蔚產生一迷:“幹嘛呢,怎麽兩人都不說話,站那麽遠是吵架了嗎?”
“沒有,許醫生想研究一下那棵樹。”
陸赫揚說著,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倒水,許則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想提醒他水杯是自己用過的,隻是來不及了,陸赫揚已經喝了口水。
“我看許醫生是想喝水,不然幹嘛一直看著你手上那杯。”賀蔚手拿新杯子,“上校是不是被人伺候慣了,都不知道給許醫生倒杯水。”
陸赫揚轉頭看許則,許則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半晌才說:“我先走了。”
目送許則走出病房,賀蔚不解道:“還想給他倒水喝呢,怎麽跑得這麽快。”
陸赫揚說:“因為水裏下了毒。”
剛把半杯水喝掉的賀蔚:?
傍晚陸赫揚出院時許則科裏正忙,兩人沒再見到麵。陸赫揚離開195院後直接和林隅眠一起去了機場,飛離首都。
八個小時的飛機,三個小時的車,半個小時的船,陸赫揚與林隅眠最終來到聯盟南端的一個濱海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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