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瑾將葉晚晚裹在自己的大裏。

    因為疼痛的關係，此時的葉晚晚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上沾了淚珠，臉蒼白，瓣都被咬出了珠。

    蜷在冷之瑾的懷裏，猶如傷的小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脆弱。

    怕跑得太快會讓不舒服，冷之瑾隻能快步走，即使抱著葉晚晚，步伐依舊平穩。

    他垂下眼眸，難掩眼底的慌，“別怕。”

    他輕聲地低喃著，也不知道是安葉晚晚，還是安他自己。

    葉晚晚聽不清冷之瑾說了什麽，的寒冷讓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

    心中的恐懼仿佛減退了很多。

    熾熱的溫度讓有種莫名的安全。

    不像車禍的時候，隻有一個人。

    即使神誌混沌，現在葉晚晚依舊可以覺到男人抱著時的小心翼翼，仿佛，是一件珍寶。

    眼淚，不自地流下眼角，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另一種更複雜的，仿佛燃起的火把，在點亮死去的心。

    冷之瑾快步來到自己的車前，打開副駕駛的門，將葉晚晚放了進去，“晚晚，你忍一下，我現在要開車，暫時抱不了你，你要是疼得不了，就跟我說，知道嗎？”

    他的聲音低輕，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音，連落在葉晚晚臉上的指尖，都泛著涼意。

    葉晚晚睜開淚的眼，直直地向冷之瑾的眼裏，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的恐懼與慌。

    原來傷的是自己，他也會怕的。

    原來，他也會為自己擔心的。

    “好。”

    葉晚晚抬起手，握住他的指尖，用力地出一抹笑容，虛弱地安道，“我沒事的，你別害怕。”

    冷之瑾抿，反握過的手在自己臉上，嚨像摻了沙子，“好。”

    “晚晚是最勇敢的。”

    一如年時，用手掌輕的發頂。

    為葉晚晚扣好安全帶後，冷之瑾用最快的速度直奔醫院。

    來的路上打過電話的緣故，在他抵達的時候，醫院門口早就站滿了醫生和護士。

    見到他的車子，連忙迎了上來，“冷總，病人怎麽樣了？”

    冷之瑾下了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室，將葉晚晚抱了出來，“快幫看看，流了很多。”

    醫生垂眸看向葉晚晚，隻見雪白的子，現在一片鮮紅，看起來十分嚇人。

    醫生眉頭蹙，臉變得凝重起來，“快！”

    “快把病人放到擔架上，馬上進行檢查！”

    護士們連忙上前，“冷總，請把病人給我們。”

    冷之瑾輕輕點頭，但沒有將葉晚晚過去，反而抱著，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擔架上，“晚晚，我們到醫院了，現在醫生要幫你做檢查，你可以嗎？”

    葉晚晚抬起眼眸，手依舊揪著冷之瑾的領口，“那你呢？”

    “你要去哪？”

    “我哪裏都不去。”冷之瑾握住葉晚晚的手，吻上的額頭，“我就在這裏守著你。”

    男人的聲音溫而莊重，葉晚晚怔了一下，輕咬瓣，心底的恐懼不覺間消退了很多。

    片刻後，放開揪著冷之瑾領的手，“好。”

    一旁的醫護人員立刻推葉晚晚進了急診室。

    經過的初步的檢查後，醫生拉開白簾，對著側的護士吩咐道，“病人況出有些嚴重，況很糟，我們恐怕理不了，你看看薑教授能不能過來一趟。”

    冷之瑾的心猛地跳一下。

    薑教授，是煙城婦科界權威，但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退休了，現在一直在醫院裏當顧問。

    由於冷母以前經常來這裏看病，所以冷之瑾也知道。

    隻是他沒想到，葉晚晚的病，竟然嚴重到要出山的程度。

    冷之瑾抿直了瓣，正準備開口問清楚，但醫生和醫護人員早就越過他邊，以極快的速度將葉晚晚推去手室。

    肩之際，冷之瑾清楚地看見擔架上的葉晚晚已經暈過去了，閉著雙眸，臉蒼白得，幾乎毫無。

    一種恐懼從心底蔓延，冷之瑾覺得周圍的氣溫都低了幾分。

    他啞了啞，想喊葉晚晚的名字，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會死嗎？

    葉晚晚，會死嗎？

    他不知道為什麽有這個念頭，腦海驀然又閃現過以前車禍後，葉晚晚躺在病床上質問他的臉。

    那樣絕與心碎。

    “可我不信你了，冷之瑾。”

    “在我生死一線的時候，你在哪裏？”

    “在你心裏，永遠是你的工作最重要，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

    “我要離婚。”

    “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的話語一直在腦海回著，冷之瑾此時，才深刻地到葉晚晚當時的掙紮。

    原來那時他回去，真的太遲了。

    冷之瑾的嚨像被火燒一般，他抬起腳步，快步跟了上去，伴在擔架床側，穿過走廊，搭上電梯，直到葉晚晚被推進手室，門被徹底關上，他才停了下來。

    他仰著頭，看著頭頂“手中”三個字。

    “小瑾？”

    一道聲在他後響起，冷之瑾回過眸去，隻見一位穿著白大褂，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不遠略帶驚訝的眼神看著他。

    “你怎麽會在這裏？”

    冷之瑾抿了抿，“……薑姨。”

    他的聲音沙啞，像吞了沙子，眼神無助得像個小孩，“晚晚在裏麵。”

    “流了好多。”

    “會有事嗎？”

    薑教授眼神微怔，“你是說，裏麵這個患者是晚晚？”

    跟冷母多年，加上葉晚晚經常陪著冷母來做檢查，自然也認識了。

    “嗯。”冷之瑾點頭。

    薑教授的神嚴肅了起來，聽剛才的醫生匯報，晚晚的況不容樂觀。

    但沒有直接說出來，反而出手拍了拍冷之瑾的肩頭，安道，“放心吧，沒事的，有我在，我會盡力救的。”

    “你不用擔心。”

    這是頭一次，冷之瑾覺得如此無力。

    他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任何事都可以理得很好，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廢人，除了依賴別人的幫忙，自己毫無辦法。

    他點了點頭，語氣帶著祈求，“拜托了。”

    “嗯。”

    薑教授推開手室的門走了進去。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

    但手室的門依舊閉。

    冷之瑾一不，就這樣守著手室的門口。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依舊什麽靜都沒有，而在此時，葉笙笙領著一堆人，也一同出現在走廊裏。

    “怎麽樣了？晚晚呢？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