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嶼還是比較有心機的，回程所有的航班他都買了頭等艙，隻為了跟周穗邊的人換座位的時候，對方能爽快一些。

    比起麻煩人家調座位，升艙好像還是一個相對容易讓人接的選項。

    第一次轉乘，周穗的鄰座是一位寶媽，對方本來就帶著一個嬰兒換到頭等艙顯然會更舒適一些，

    第二次遇到的是一位男大學生，說明況後也很爽快換座，返程非常順利。

    在靜港等出租車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李梓歌。

    當年也是實驗一中的學霸，曾經跟周穗競爭過實驗班的名額，後來周穗有段向嶼和龐曉鯤兩大護法加持，以一分之差過李梓歌進了實驗班。

    為此，李梓歌還不願的，兩人也就從高三之後沒什麽聯係了，直到今天。

    看樣子混得不錯，一白香奈兒套裝，挎著最新款的Leboy，貴婦範兒十足，開著一輛紅的寶馬X5，手腕兒上套了十幾個圈兒，簡直就是把“來打劫我吧，我巨有錢。”這幾個字寫在了上。

    “周公主，我沒看錯吧？”李梓歌見到周穗，驚一聲。

    周穗笑著跟打招呼，李梓歌確定自己沒認錯，掐了煙，上來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完之後也不客氣，一臉狐疑地看著：

    “你怎麽油滿麵的，漢子了？”

    “你這是租來的，急著還嗎？”周穗嗔怪著看。

    “不是我說，你這副樣子，活像剛從男人被窩裏爬出來的樣子。”

    李梓歌這才著意看周穗是從誰的被窩裏爬出來的，定睛一看，這可不得了，也是老人吶：

    “段小爺？你倆不是分了嗎？我聽說當時鬧得還不愉快的，這又勾搭到一起了？”

    段向嶼輕聲笑笑，沒做回答，準備把這個公開的機會讓給周穗。

    “也沒有。我倆就是偶爾上了。”周穗解釋說。

    段向嶼眉頭輕輕一皺，沒有否認。

    可顯然，李樂宇並不是這麽好糊弄的，翻著白眼說：

    “你可拉倒吧，我又不是瞎子，一男一站一起，親沒親過，睡沒睡過，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倆裝什麽純。”

    後麵有出租車在按喇叭，李樂於衝兩人招手：“上車。”

    周穗沒彈：“你不是來接人的嗎？”

    “接什麽人？我來送我老公出差的，老登剛上飛機。”

    李梓歌係好安全帶，找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直接扔到後座：

    “加個微信，下個月有同學聚會，我到時候拖你們進群裏。”

    周穗並沒有參加同學聚會的打算，下意識反駁說：

    “下個月我不一定有時間。”

    “高考完了你還忙個屁，天天連軸轉，你要累死自己當勞模啊。”

    李梓歌並不接他的托詞，順說：

    “把段小爺也拉進來啊，以前是得不到的男人，現在是掛不到的男人，加個微信可難了。”

    周穗還真難以招架他這麽熱，隻好加上的微信。

    送到學校，李梓歌有事急著走，搖著手機說：

    “回頭我把你拖群裏。你別忘了把段小爺一起拉進來啊。放心，你倆的事兒給你們保。”

    李梓歌挑挑眉，轟一腳油門跑遠了。

    “周穗，咱倆現在是什麽關係？”段向嶼問。

    “啊？”

    “你好好想想，等同學聚會的時候，你肯定要回答這個問題。”段向嶼看著他笑。

    ***

    段向嶼在臨行前將那隻小狗托付給了張護士，叮囑他在小鬆起床的時候給他。

    他返回島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9點多，小鬆還沒睡，正哄著小狗在衛生所的草坪上嬉戲。

    “段醫生，你看這孩子哄不住。你快勸勸他。”張護士有些無奈。

    “讓他玩一會兒吧，10點之前再他進病房。到時候如果還不，就說小狗要休息了，他會聽話的。”

    段向嶼吩咐完，起往醫務室走，去看盧醫生。

    白天打電話問過他已經清醒了，隻是腸胃經這一遭作後還是有些脆弱，一直沒進食，隻能打營養。

    推門進去的時候，葉燦星居然也在，兩人正在聊著什麽，似乎跟他有關係。

    “如果人沒有救活，他會怎麽樣？”

    “吊銷執照是最起碼的，如果家屬追究，他要承擔刑事責任。這麽說吧，他是把自己的家命和後半輩子都搭在這場手上了，你品品I。”

    葉燦星似乎覺得難以置信，頗為執著地問：

    “功的幾率真的很低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有把握的話，這也不能證明什麽吧。”

    盧永林擺擺手，頗為篤定地說：

    “別的不敢保證，眼科那個手，即便是請外國專家來，功率也不足百分之十。”

    “我不理解。”葉燦星有些沮喪。

    盧友林氣若遊，還是耐心地跟他解釋說：

    “有什麽不理解的，他搭上自己的前途去賭一個不確定的結果，隻能是個瘋子。至於為什麽瘋，隻能是呀。我倒是不理解你在這裏等什麽，等一個永遠不會有的約會，還是等他某天意誌鬆懈。咱何必把自己活得這麽卑微呢。追你的人也不，隨便找個人談一段不比跟他強麽。”

    葉燦星還是很固執，梗著脖子說：

    “他至為了我，願意來這個地方。”

    聽說這個，盧友林被這自欺欺人的勁兒逗笑了，捂著肚子說：

    “得了吧。連我一個外院的人都知道，你們那簡榮主任出了名的護犢子。段醫生是他的親傳弟子，他會舍得讓別人罰他嗎？自己罰重點，別人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如果說要跟你有關係的話，就是人家拿你這個事將計就計了。”

    段向嶼不想再聽下去，推門進去，拎著一罐剛煮好的鮑魚粥。

    “恢複得不錯呀，還能給別人做心理輔導的，你的眼科是視眼麽。”

    “嗨，閑聊唄，獨在異鄉為異客嘛，能跟老鄉聊個天多不容易啊，是吧小葉。”

    盧友林拖著吊針起，笑嘻嘻地接過他的粥，自己給自己盛一碗，哧溜著喝。

    段向嶼轉要走，葉燦星站起來，湊到他邊，攔住他的去路。

    “如果我明天離開，你會送我嗎？”葉燦星仰臉看著他。

    “不會，我的假期用完了。”段向嶼擺擺手，示意把路讓開。

    “不用請假，送我到渡也行。”葉燦星還是很執著，近乎央求，想從他這裏拿走一點與眾不同。

    可失算了，段向嶼真的沒有半分猶豫。

    “護士臺有出租車電話，加20塊錢，他們能給你連人帶行李都送上渡，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