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國。

    “咳咳咳。”

    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瘦得仿佛是皮包骨，眼窩深陷，臉蒼白，上連接著許多儀。

    這麽久以來，周野都在醫院裏被二十四小時監管。

    今天周野想要見沈霆修。

    沈霆修自然不願意見他，但是周野讓人帶了一句話：想不想找到楚西爵。

    聽到這句話，沈霆修來了。

    保鏢搬了一個椅子。

    沈霆修坐下後，雙疊往椅背靠去，冷冷地盯著他，“周野，看來你活不了幾天了。”

    周野淡淡一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想見一見哥哥。”

    提到“哥哥”這兩個字，沈霆修眉心皺。

    “楚西爵在哪？你知道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不知道？”沈霆修冷漠道：“既然不知道，我過來幹什麽？看你怎麽死的？”

    他來這本來是抱有一些希的，說不定周野真的知道，可沒想到他居然告訴他，他不知道。

    “我雖然不知道他在哪，但是我能給你一些思路，讓你跳現在的思維，說不定可以得到新的線索呢。”

    “周野，你就這麽自信嗎？而且你心裏安的什麽心思？”

    “我安的什麽心思？嗬嗬。以前或許有，但現在快死了，突然想做個好人了。畢竟咱倆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得為自己的父親想一想吧。”

    “那你為什麽不見你父親，卻要見我？”

    “這倒是一個好問題。”周野笑著說：“我也不知道見到他我能說什麽呢？倒不如跟你這個哥哥談談。”

    “你要跟我談什麽？”沈霆修問。

    周野想了想說：“有時候我會思考，如果一開始我出現在你們麵前，說出我的份，我沒有做這些壞事，事會怎麽樣？現在我會不會跟你稱兄道弟？”

    “沒有如果，事已經發生了。周野，你幹的那些事兒永遠沒有挽回的餘地。”

    沈霆修說完，站了起來，“我不想跟你談這些，你要死，你就在這慢慢死吧，一個人孤獨地死去，回想你這一生年紀輕輕的，還不到二十歲，你都幹了些什麽。”

    沈霆修剛轉要走，周野開口道：“你就不想知道楚西爵在哪兒嗎？”

    “你不是不知道嗎？”沈霆修反問。

    “我不知道，我可以猜，你要是找到了他，記得到我墳前謝謝我。”

    沈霆修，“你猜？你能猜到他在哪兒？”

    “很容易呀。如果他在國，以你和莊家的勢力，他早就被找出來了，他現在肯定在國外，但他一定不在國，因為國也在逮捕他，B國和國排除了，另外就要排除那些跟國有引渡協議的國家，這樣就已經排除一百多個國家，楚西爵肯定不敢去這些國家。”

    “照你這麽排除的話，那還剩百分之四十的國家，楚西爵在哪裏？”沈霆修說。

    “沒錯，即便排除這些國家，楚西爵還是有很多國家可以選擇，但是剩下的那些國家，除了和國完全敵對，否則誰會跟國過不去，要收留國的通緝犯？應該把這部分國家排除，再然後就排除那些不想得罪B國的人，我相信莊遠肯定也在跟一些與B國好的國家通，詢問楚西爵的下落。這麽一排除，就沒幾個國家了。”

    周野接著說，“你再想想，這個世界上有哪些國家，在全球化之外，完全閉塞，外界無法知道它的消息。那這樣的國家必然經濟落後，缺外匯，可是它又不跟國際有正常貿易往來，哪來的外匯呢？他們想獲得外匯又有什麽途徑呢？”

    沈霆修聽到周野的話，覺得他說的的確是有道理。

    周野繼續說下去，“這樣的國家，極為閉塞，經濟落後，生產力低下，雖然沒有創造力，可是卻有破壞力，所以一直被製裁，想要獲得外匯，途徑極。從外國某些巨富手裏弄到錢，也是一個途徑，他們會把這個巨富藏在他們神的國家保護起來，誰也找不到。”

    周野角勾起一抹笑容，“這樣的國家，即便遊客進去都會失聯，更不要說真心想要藏在這個國家躲避罪責的人。”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這樣的國家，然後逐個排查，因為在不風的鐵桶，隻要你發現了這個鐵桶，總能找到。”

    “我倒可以給你幾個國家參考，利亞裏國，維羅索拉國，塔林民主人民共和國。我之前認識幾個大富豪，為了躲避法律製裁就逃到這幾個國家了，在外界看來下落不明，實際上活得滋滋的。他們手裏掌握著大量的元，以特殊的手段存儲，有專業的地下機構為這些人理財富不被監管部門發現。我曾經把楚西爵調查得底朝天，發現他跟這些獨裁國家有往來，會為他們走私資，特別是維羅索拉。”

    沈霆修沒有想到，周野居然調查出連他和莊遠都沒調查出的事。

    他往床邊靠近了幾步，“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思路，那你想從我這獲得什麽？”

    “我是有一樣東西想要。”周野的聲音越來越小。

    沈霆修靠近他，“你想什麽？”

    “你我一聲弟弟吧，我想要一種，有哥哥的覺。”

    沈霆修狐疑地看著他，“你又在耍什麽花招？”

    “我現在這樣子還能耍什麽花招呢？”周野憔悴地笑著說，“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希等以後，你能告訴姐姐是我對不起，給帶來了那麽多的傷害，如果能原諒我……”

    說到這，周野突然沒了聲音，接著醫用機傳來一陣警報聲。

    醫護人員走了進來一番搶救，最後宣布了死亡時間。

    沈霆修眼睜睜地看著周野死了。

    他的心很複雜，沒有暢快，也沒有悲傷，隻是覺得世事無常。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悲慘的經曆導致他心理扭曲。

    如果時間真的能倒流重來一次，周野沒有做那些壞事，而是一開始就來沈家說出他的份，要求沈家負責，一切可能都會不一樣，至事不會變得那麽糟糕，隻可惜沒有如果。

    他站在床邊看著周野慘白的臉，小聲說了一句，“弟弟，一路走好吧。”

    說完這句話後，沈霆修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