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儀能覺到池宴祁的憤怒,他現在完全是在憋著火和自己說話。
“你先冷靜點。”姜心儀無奈,“我只是聯絡了薄家的繼承人,為我們之後的路做打算。”
“你不是音樂劇舞臺設計師嗎?”姜心儀說,“池家剛剛回來在帝都發展一定很不方便,直接找在這個領域的領頭羊會讓我們走很多彎路。”
池宴祁卻咬著牙冷笑一聲:“這個事完全不用你心,我自己會想辦法。而你到底是為了走彎路,還是因為放不下那個狗男人?!”
“池宴祁!”姜心儀也生了氣,“你可以說程安北,但是你不能說薄珩!”
這還是姜心儀頭一次在池宴祁的面前表現出對其他男人的袒護。
原本,池宴祁以為姜心儀對國的一切都沒有留了才對,至對程安北展現出來的態度是充滿敵意的。
所以,池宴祁這幾天的心才算不錯。
可現在,聽到姜心儀為了那個薄珩而和自己發脾氣,他的臉沉下來,滿臉就寫著四個大字。
“我很不爽”。
他似乎是嘖了一聲,舌尖抵著腮幫子,那雙沉沉的小狗眼過後視鏡死死地盯著姜心儀的臉。
“你頂著姐姐的臉,說這種話,是挑釁我?”池宴祁沉聲。
姜心儀心頭咯噔一下。
才想起來,自己是池絮。
是啊。
池絮不應該對薄珩有過多的熱,應該表現出陌生,因為池絮和薄珩是第一次見面。
“你放心吧,我不會餡的。我想去見見他,這兩年藍天劇院發展的很好,我在網站上搜尋到了他們和國外劇院合作的訊息了。”
池宴祁還是很不耐煩,他腳踩油門,豪車開始加速。
“喂!”姜心儀的心跳驟然加快,因為池宴祁的車速已經到了超速邊緣,再快一點就要被警追車了!
接著,池宴祁開著車離開了市區和高速公路,直接開到了一條野路里。
姜心儀的心臟經不起這樣的驚嚇,臉逐漸開始發白,如坐針氈地看向邊開車的男人: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池宴祁卻不說話。
也不看。
他很會有如此沉默的時刻,可這一次,池宴祁似乎是認真的。
他只是沉默地飆著車,在國道上狂奔,姜心儀甚至能聽到車窗外獵獵的風聲!
“池宴祁?”姜心儀試探地喊了一聲。
在想,池宴祁不會是要一車兩命吧……
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好在,當姜心儀額頭出現了豆大的汗水,張到忍不住心悸的時候,池宴祁終於一腳踩下踩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砰地一下砸上了車門,下車。
姜心儀被池宴祁一連串奇怪、不著頭腦的反應嚇到了,猶豫了片刻,也推開車門。
池宴祁正靠坐在豪車的車頭菸。
男人指尖夾著一菸,橙的星火在指裡繚繞。
他撥出一口眼圈,後是無邊無際的國道和一無垠的原野。
他似乎變得更了。
初見時,姜心儀還能看出池宴祁才二十出頭,很年輕。
但一年過去,池宴祁長飛快,已經能獨當一面,把池家管理得井井有條。
“你是不是在生氣?”姜心儀走過去。
“別跟我說話。”池宴祁嗓音低冷,別開臉。
“……”
姜心儀拽了拽他服:“喂?你真的生氣了?永遠不想理我了?”
“怎麼可能?”池宴祁立刻皺眉,對上姜心儀帶笑的視線,他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於是瞇起眼,“別用姐姐的臉和我說這種話。”
他果然還是最在意池絮。
姜心儀很無奈。
只好和池宴祁講道理:“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帝都四大家,池家是最薄弱的,而薄家和程家最厲害。”
“我總不可能去找程安北吧?那要打通音樂劇的人脈,只能找薄珩了。”
“是嗎?”池宴祁咄咄人,“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他是你的誰?”
姜心儀哽咽了一下。
薄珩是的?
學長?前男友?
未婚夫?
姜心儀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池宴祁菸的時候,無名指上的戒指也很晃眼。
姜心儀嘆氣:“薄珩只是姜心儀之前的朋友。但我現在,是池絮。”
有了這句話,池宴祁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麼窩火了。
他逐漸冷靜下來,摁滅了煙。
很突然地,他攥住了姜心儀的手腕。
姜心儀躲閃不及時,直接被池宴祁一個大力甩到了車頭上!
的後背靠著車,瞪大眼睛,看著在自己上的男人。
池宴祁的距離很近,姜心儀的臉頰都能到他噴灑出來的灼熱的氣息,那雙偏執狂熱的眼睛裡帶著蠻橫:
“你最好記住,別我的底線。姐姐是屬於我的,你離其他男人遠點。”
“……”
姜心儀回到池家祖宅,方才在郊外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夜裡做了個夢,夢到池宴祁放了一場大火,把池家祖宅燒得一乾二淨。
還好這只是夢。
姜心儀簡單洗漱過後,按照約定的時間出門。
和薄珩約定見面的地方,就是夜場。
因為夜場是薄珩的地盤,既然是姜心儀主約見,那當然是選在對方的地盤最好,能避免不必要的懷疑。
夜場的接待人員已經認識了姜心儀這張臉。
前臺微笑:
“池小姐,裡面已經有人在等您了。”
“謝謝。”姜心儀衝著人點點頭。
被帶到了專屬電梯裡,電梯一直往上,直接抵達了最高的樓層。
電梯門開啟後,姜心儀走了出去。
最高層是一個空中花園,裡面有好幾家餐廳,還有游泳池,據說夜場最高層只接待帝都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
很快,姜心儀就看到了角落裡的一道人影。
的心跳又有些快,那人影高挑拔,冷靜自持,卓然而立,穿著黑西裝,正在低頭喝茶。
是薄珩!
然而,當姜心儀邁開要走過去的時候,的腦後傳出一道讓至死都忘不掉的悉的嗓音:
“......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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