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楠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林鹿能拿到病歷和治療記錄，林鴻楠不意外，但這不代表，他就沒辦法解釋，林鹿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想跟他斗？  太了。

這時候，林鴻楠心里其實還是有些失的，葉素和李圖南他們這麼多人聯手，栽培出來的林鹿，就這點水平？  真不夠看。

這世上，終究只有一個厲挽瀾。

無人可比。

即使是厲挽瀾唯一的親生兒，也終究還是比不上厲挽瀾。

“走？”林鹿看向林鴻楠，“林家主，就算這些東西是我走的，你也不能證明他們是偽造的，老夫人一直深居佛堂，從未離開過林家，這些治療記錄和病歷又怎麼來的？”  林鴻楠笑了一聲：“林氏是做醫藥發家的，何況，像林氏這樣的大家族是有家庭醫生的，請家庭醫生上門來為老夫人診治，也是常事。”

林鴻楠這個解釋天無。

大家族有家庭醫生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家族里常有一些見不得的事，需要這些醫生出面來理。

所以，大家族的家庭醫生無異于以前皇宮的醫，大多都是高危職業。

林鹿要的，就是他這個解釋。

“林家主這個解釋，真的是滴水不，”林鹿笑道，“不過，林家主似乎忘了一個細節。”

“細節？”林鴻楠放下茶杯，自信道：“什麼細節？”  他問這個問題，就已經掉了林鹿的圈套。

林鴻楠說完也立即意識到，他被林鹿套路了，他帶著笑意的目，第一次，帶著一惱意落在林鹿臉上。

他竟然大意了，被林鹿給帶偏了。

“病歷可以偽造，治療記錄也可以偽造，”林鹿說，“我也查過，林氏的醫院，甚至神病院都有過老夫人親自去治療的記錄，如果我再說偽造，你甚至能拿出老夫人去治療的視頻，對吧？”  林鴻楠這個人做事，從來滴水不。

這一點，林鹿早就知道了。

所以，不可能毫無準備的回來，也不可能真覺得林鴻楠像腦殘小說的反派，完全不帶腦子，任辱。

如果真是這樣，當初厲挽瀾就不會輸在林鴻楠之手，最終落得個慘死收場。

林鴻楠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他不能回答。

一旦給了確切答案，他就會落林鹿的語言陷阱，甚至被反攻。

“老夫人的眼疾，是很早就有，這些年逐漸惡化，所以，才逐漸放權，在佛堂清修修養，”林鴻楠再次開口：“至于神疾病，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畢竟，當年老夫人神病發作險些失控殺了我，也是事實。”

林鴻楠陳述這些話時，語氣十分平靜。

林老夫人臉上的神卻是微微一僵，沒想到林鴻楠會舊事重提，而且是在這種場合，畢竟，當年是真的差點殺了林鴻楠。

那一次，錯失了最好的除掉林鴻楠的機會，此后，和長老會的權力就逐漸被林鴻楠架空，退居佛堂，是不得已，是自保。

“老夫人殺你，真的是神病發作失控？”林鹿看著林鴻楠，一字一字問道。

林老夫人殺他，是為的什麼，不只是林鴻楠心里清楚，在場的許多大家族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但沒人敢提。

也不會有人再提起。

因為厲挽瀾已經死了，無論曾經多驚才絕艷多世所罕見，死了，一切都隨之終結。

林鴻楠才是林家唯一的主宰。

所以，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得罪林鴻楠。

“是。”

林鴻楠微笑，這次給出了準確的回答，“否則，老夫人為什麼會殺我？不是神病發作失控殺人，故意殺人是犯罪，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林小姐，你是想把老夫人送進去？”  神病發作失控殺人，因為神疾病，所以不會被定罪。

林老夫人看著林鴻楠，周的幾乎凝凍，抑制不住的發冷，因為第一次發現，林鴻楠當年主為偽造了神疾病的診斷，并不是出于當時形勢考慮，而是為了今天。

他在二十多年前，就算到了今天？  “哦，”林鹿笑著，看向林鴻楠：“林家主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因為這個，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因為這件事的一切記錄，都已經被抹除，沒有人證證，林家主，你怎麼能證明老夫人曾失控殺你？” 

 不可能！  林鴻楠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當年那件事，他報過警，每一步他都計算好了的，就是因為報警了，有相關的報警記錄，所以，林老夫人最后不得不妥協承認神有問題，之后逐漸被架空，退居佛堂。

沒人能清理掉那些記錄！  “林小姐，你這話未免有些天方夜譚了，”林子衿站出來，優雅開口：“當年那件事，我后來也聽說了，警方有報警記錄，林小姐，難道你有通天的本事，敢刪除警方的報警記錄？”  林子衿這話是在陳述事實，也是在給林鹿挖坑。

林鹿說記錄已經被抹除，那就是承認刪除了警方的報警記錄，一旦承認了，那就是萬劫不復。

“林大小姐，你以為誰跟你一樣蠢，這麼簡單的坑都跳？”林鹿嗤了一聲，反問道。

林子衿臉上閃過一抹森冷，隨即笑道：“林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有神疾病，我們整個林家上下都知道的，至于當時報警記錄，你要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派出所調記錄。”

林鹿點頭：“好啊，你們這就去調，我等著。”

不需要承認刪除報警記錄，記錄不存在就行了。

至于怎麼不在了，不是要解決的事。

林子衿一臉得意，這賤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就讓人去調記錄，等調取到了記錄，倒要看看這個賤人還怎麼狂！  林子衿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卻被林鴻楠制止。

“不用了。”

林鴻楠開口道。

林子衿愣住。

“爸！”林子衿提醒道，“當年報警記錄，一定會留存有檔案的，你為什麼不讓我找人去調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