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信不信我，願不願意接納本部前來援助的小組，這一切都得看你們最後的決定。”林年說，“退一步說，倘若蛇岐八家不願意相信我，那我們也會在蛇岐八家的旗幟之外的地方做我們該做的事。”

“這樣麼。”犬山賀注視了林年許久，最後微微閉眼，“不可否認，閣下若是加本家的旗幟下，將是巨大的助力，可閣下與猛鬼衆之中那位‘皇帝’的關係實在是引得不人猜忌，的商談恐怕還需要等到明日位於源氏重工醒神寺的會議，由大家長橘政宗先生主持，至時蛇岐八家三大姓五小姓，八位家主都會親臨現場。”

“可我們來日本的主要目的並不止猛鬼衆的反撲和躁，在本部與蛇岐八家斷聯之前，我們的目還尚且放在日本近海上的那個異常‘心跳’上。”愷撒恰到時候地了這場話題，淡淡地說道。

“有關那枚龍類的胚胎的事宜也在明日會議的議程上。”犬山賀說。

“我很好奇日本分部風雨飄搖的現在，你們還掌握有制海權嗎？總不會在猛鬼衆的攻勢下將那枚疑似龍卵的東西給拱手相讓了吧？”愷撒追問道，他現在迫切地要多從犬山賀這裡得到一些日本現狀的報，兩眼一抹黑又到都是外敵的況太糟糕了。

“那枚藏於極淵的胚胎如今依舊在孤立的狀態下，巖流研究所早些時候乘坐尼亞赫號實地勘測的時候遭遇到了猛鬼衆的襲擊，幾乎無人生還。那一片海域現在正於猛鬼衆以及本家的高度監控之中，但凡有任何船隻進其中都會瞬間挑起戰火！所以現在雙方都在觀階段。”犬山賀回答。

“已經爲一個兵家必爭之地了麼？誰都不敢輕舉妄，牽一髮而全。”楚子航輕聲說道。

“說到底，日本分部爲什麼和學院單方面斷聯了？學院從早些時候一直嘗試恢復與日本分部的通，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日本彷彿爲了一個孤島，與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開了。”愷撒皺眉問道。

“輝夜姬已經被關停了，現在本家的信息收集以及聯絡都恢復了最傳統的金字塔遞送方式——此前輝夜姬違背本家的意志，向本部發送了虛假的求援信號這件事中本就存在著許多疑點，我們不能忍一個掌握著我們信息命脈的中樞存在著被敵人盜用或者直接掌控的風險，所以暫時地關停掉了輝夜姬。”犬山賀沉聲回答。

輝夜姬被徹底關掉了麼？林年微微皺眉，既然輝夜姬關掉了，爲什麼諾瑪依舊難以訪問日本這邊的網絡？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阻撓本部與日本這邊的建聯？

很快，犬山賀就回答了林年心中掠過的這個疑問，“在輝夜姬不控事件發生後，我們甚至懷疑猛鬼衆也有著一個類似輝夜姬的人工智能在互聯網上藏著，輝夜姬上的後門病毒恐怕就是那個人工智能的手筆，在沒有徹底搞清楚我們的敵人之前，以及部況存在憂患之前，啓用輝夜姬的患比好更大，這是多方思慮過後的定奪。”

“如果輝夜姬真的存在被掠奪的風險，那麼這就意味著可能在戰局僵持的過程中，本家的一切策略以及部署對於敵人來說都是明的，的確乾脆直接關停輝夜姬先進行自檢纔是最正確的選擇。”楚子航點頭認同了這種做法。

“但在輝夜姬關閉的這段時間，猛鬼衆並沒有以完全的互聯網力量制的手段對本家進行攻擊吧？倘若猛鬼衆也有屬於自己的人工智能的話，那麼蛇岐八家現在更應該於兩眼一抹黑的狀態。”林年提出了這個很關鍵的問題。

擁有超級人工智能與沒有超級人工智能這件事，在高度信息化的今天是一個格外影響戰局的事，可即使關閉了輝夜姬，蛇岐八家在互聯網這方面上看起來依舊沒有遭到重大的打擊，這似乎與猛鬼衆擁有人工智能的事實起了衝突。

“所以.關於猛鬼衆是否擁有人工智能這件事，到現在依舊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犬山賀搖頭說道，“的況可能等明日的會議上詢問巖流研究所的宮本家主更能清楚一些。”

“之前你提到了部況的憂患，懷疑輝夜姬的病毒是部人員植的.本家也有人承不住猛鬼衆的嗎？”愷撒接著問道。

“‘階梯’藥劑.突破臨界限也能保有清晰的意志，能將龍的純度提到一個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程度，超過三分之一以上的蛇岐八家的員都在各自的家中收到了‘階梯’藥劑的樣本，猛鬼衆對於本家的攻勢是全方位的，包括你部的滲。”犬山賀低沉地說道。

“如果皇帝想要滲蛇岐八家，祂的手段恐怕你們遠遠想不到有多可怕。”林年冷不丁地提到了這麼一點。

路明非的脊樑瞬間就有些發寒了，楚子航和愷撒的表也變得略微難看了許多，想來是回憶起了皇帝的“權能”，日本分部有沒有可能高層的某個要員已經被皇帝給“降臨”了？那麼本家在和猛鬼衆的戰場上落下風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現在主要的麻煩還是‘階梯’藥劑的盛行，這種藥劑的生產必須得到遏制，現在已經不僅是被本家追緝的危險混種在被髮放‘階梯’，甚至日本社會中潛藏的統沒有被喚醒，或者說只含有稀微統的人們都開始被猛鬼衆盯上了，他們在竭盡所能地壯大自己，不惜拖局外人場。”犬山賀沉地說道，

“截止今日，今年日本的犯罪率同比往年上升了整整48個百分點，警視廳已經做無頭蒼蠅了，普通人的警察又無法解決混種犯案，現在民間已經察覺到了社會的苗頭，甚至連末日論都開始在街頭出現，邪教也像是雨後春筍一樣鑽了出來——每個人都想在猛鬼衆掀起的這場中分一杯羹，本家想要重新掌控全局實在是有心無力。”

“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林年忽然說道。

“但講無妨。”犬山賀說。

“‘階梯’在我看來，充其量不過是統純化劑，在短期的確會製造出不小的，但放眼長期來看，潛藏在日本社會中的不記名混種的數量總是有限的，猛鬼衆再怎麼招攬也會達到一個閾值。”林年說，“我擔心的是，‘階梯’也許只是猛鬼衆掀起的第一步，在那之後他們還有針對整個日本社會的一劑猛藥。”

林年這句話說出口，一旁響起了筷子落進盤中的清脆響聲，一直於進食旁聽的路明非終於出現了明顯的緒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犬山賀敏銳地察覺到了林年這句話背後潛藏的波濤洶涌的聲音。

“‘階梯’不過是將混種變更危險的混種，倘若出現了一種可以將‘人’變爲混種的東西呢？”林年說。

“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犬山賀驟然開口否決了這個可能，但一旁的路明非已經是沒有吃飯的心思了，低頭拿著紙巾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

“我也希事態不會發展到那種程度。”林年保留了一步，沒有向犬山賀提起“水蛭藥劑”這種東西，看得出來“水蛭藥劑”還尚且沒有流到日本這個孤島上來，蛇岐八家對於這個恐怖的東西還是一無所知的狀態。

“那麼接下來本家準備怎麼做？”愷撒看向犬山賀問道，“猛鬼衆的進攻的確是燃眉之急，但還請別忘了那枚正在孵化的胚胎——從時間的節點上去重構，是不是有理由可以去聯想，猛鬼衆忽然的反撲正與那枚孵化的胚胎有關係？或許他們可能就是想對那枚胚胎做些什麼，所以纔在這個時候發起對本家的猛攻的，以起到掩人耳目。”

“現在的猛鬼衆兵力漸強，想要針對那枚胚胎下手就必須要先挫敗猛鬼衆的鋒銳。”犬山賀說道，“針對這一點，本家已經開展了佈局，明日醒神寺的會議也是一場作戰會議，是本家在與猛鬼衆僵持多時之後，準備開展徹底反攻的一個重要節點。”

“上杉家主也會親至嗎？”林年忽然問。

“是的.上杉家主也會出席會議。”犬山賀頷首，看向林年的目略微複雜，“以閣下與上杉家主的關係，恐怕在會議上對方也是會聲援支持你的吧？”

“繪梨還好嗎？”林年問道，“蛇岐八家的局面壞到了這種地步，恐怕上杉家主也無法置事外吧？”

“.還不到那個時候。”犬山賀低聲說道，“也還請慎言有關上杉家主相關的話題，關於上杉家主的事，現在元老會以及八位家主之中也存在著巨大的分歧.還請若是明日的會議上討論起相關的話題，閣下能置事外！”

林年並沒有給犬山賀一個答應，只是默然挪開了視線。

“上杉家主哪位？繪梨這名字怎麼那麼耳？”一旁路明非小聲地問向林年，見林年沒有回答，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的，在桌下出了手機，點點。

“你在幹什麼？”楚子航注意到了路明非玩手機的作。

他發現路明非翻出了林年過去態保留的一張照片，背景是迪士尼樂園，下男孩和孩臉上都帶著笑容，頭頂是綠茵和藍天，遠城堡白的尖尖兒若若現，紅彩旗隨風飄揚。

路明非看了一眼態發佈的時間，低聲驚歎，“我嘞個日本地下前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