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愷撒抱著客房的蘋果筆記本電腦走進套房的會客廳看向衆人。

這裡是八俁俱樂部的四樓，也是單獨一層的套房，位於這座建築的轉角，270°的轉角窗視野能將歌舞伎町一番街最繁華的主街道一覽無餘，隔音玻璃也保證了就算是在這片區域最繁華熱鬧的時候，屋的人拉上遮窗簾也能最佳的睡眠。

犬山賀設下的晚宴結束後，他們就被安排到了這個套房裡，即使在晚宴上林年等人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問犬山賀，也的確問出口了，但都被犬山賀以“各位所有的疑在明日醒神寺的會議上都會得到解答”爲由給敷衍掉了。

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早晨了，新宿的天空呈現暗藍，他們距離明日下午的會議大概還有六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也是給他們倒時差用的空檔。

沙發上路明非坐著正在翻閱茶幾上雜誌，看雜誌的封面似乎不是什麼正經雜誌，窗邊楚子航穿著浴袍著歌舞伎町一番街上忽然下起的小雨，雨裡霓虹燈被暈染開倒映在溼漉漉的地面上，街上空無一人偶爾有一兩個黑的犬山家的人低著頭冒雨飛快走過。

“先說壞消息吧，來日本之後遇到的全是壞事，也不差這一件了。”浴室的門被推開，林年走進會客廳一邊頭髮一邊說。

“壞消息是，我嘗試訪問學院的網站，以及執行部的聯絡網站，但似乎都被牆掉了，日本和外界的互聯網似乎有一座類似中國的防火牆，篩選地隔離了一部分域名。”愷撒把筆記本放在了茶幾上。

“有嘗試過掛VPN嗎？”路明非放下雜誌好奇地問。

“謝謝你的提醒，不然的話我本不知道還有VPN這個東西。”愷撒斜了路明非一眼說。

“輝夜姬不是在關機的狀態麼，還能做到架設這麼完備的防火牆，難道是猛鬼衆在日本的網信辦有關係？”路明非納悶地問道。

“應該是在日本防衛省有關係。”楚子航轉頭回來，“如果互聯網這條路走不通的話，嘗試一下傳統的郵寄信件吧。”

“可以，但時效是個問題，信件從日本送到學院本部以國郵寄的速度來看，說也得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後日本的局面恐怕已經天翻地覆了，說不定順利一些我們任務都已經完了，坐早一點的飛機回去還能趕著在快遞趕到門衛室前截住。”愷撒說。

“這下真是信息孤島了。”路明非嘗試了一下在筆記本上登陸守夜人論壇，網頁一直轉圈圈最後無響應，他多有點懷念那個隨隨到的諾瑪了。

“好消息呢？”林年坐在了路明非旁的沙發扶手上頭髮。

“好消息是聽說明天蛇岐八家安排在醒神寺的會議之後有一場盛的晚宴，主廚是退休下來的皇室前主廚，有庖丁仙人的譽，學生遍佈日本的米其林餐廳，在料理界的地位好比黑道之中的蛇岐八家，主廚以泰戈爾《飛鳥集》取義，給我們準備了一場刺全宴，主題爲‘生如夏花’。”

“比起之前一系列的壞消息，這真的算得上是好消息嗎？”楚子航問。

“給我們準備宴席的主廚聽說早已經退幕後，這次是礙於蛇岐八家的面子不好推諉，才決定出山宴請我們一次。上一次這個庖丁仙人出場時，還是皇室宴請國前來訪問的總統晚宴的時候，據說吃了那場晚宴國總統回到白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白宮的餐廳上加上刺和壽司。”

愷撒說道，然後他發現另外三個人都在看著他，只能攤開手，“好吧.這就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一頓可以期待的晚餐，來到日本之後除了壞事以外總得有些好的方向的盼頭吧？帶隊打仗士氣也是很重要的。”

看得出來愷撒作爲小組組長的確很盡心盡責，不是太想看到自己的組員們一個二個地被接二連三的壞事給打擊到了，畢竟無論是路明非還是林年，打雖然是很能打，但說穿了裡依舊是緒敏的普通人，很容易被不佳的事態影響心。

“上次來日本的時候我有幸吃過一次那位主廚的料理，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你們可以期待一下。”林年想了想還是說道。

“真的能期待得起來的嗎？”路明非嘆了口氣，子一歪就躺在了乎乎的沙發上，雜誌蓋在臉上一隻手攬著沙發背，一隻手耷拉在地上，“爲什麼我總覺日本分部在瞞著我們些什麼？”

“蛇岐八家是這樣的，他們整來說特別排外，很多事都不想外人手。不過就現在來看，如果犬山家主之前所說的一切如實的話，日本現在的局面和他們說的差不多，於白熱化，還沒有到一邊倒的地步。”林年把完頭髮的巾丟在了桌上，“但就我們的視角來看，其實況已經很嚴峻了，他們不理解皇帝的可怕，不清楚自己敵人的能耐就倉促地準備進攻是最愚蠢的事。”

“皇帝出現在日本這件事就已經很讓人迷了。”路明非臉上蓋著滿是大的雜誌悶聲悶氣地說道，“祂也是衝著海底的那枚胚胎來的嗎？難道說那枚胚胎是什麼四大君王級別的龍類的卵？”

“說不定是白王的胚胎？”林年忽然說。

套房的會客廳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另外三個人都擡起頭詫異地看向林年。

“你們沒有注意到嗎？”林年淡淡地說道，“之前那個死掉的櫻井秀春，他往自己的裡注了那個名‘階梯’的藥劑，上生長出來的龍鱗是白的。”

“你暴之後龍化的特徵也是白的啊！我以前還以爲你有白化病的基因來著。”路明非不自說道，這腦回路讓林年都忍不住沉默了。

“林年，你是白王裔對吧？”愷撒看向林年直言不諱地說道，“我在加圖索家族的圖書館中查閱過有關白王裔的資料，文獻上提到過白王裔的確是存在的，從正常的外表來看，白王裔與黑王裔其實並沒有什麼差距，只有在表現出龍化特徵的時候纔會呈現出龍鱗澤的差距，並且白王裔天生在統煉上擁有優勢，因爲他們相較於黑王裔在過臨界限更有概率保持理智而不會那麼輕易墮落死侍。”

楚子航和路明非都頓住了，因爲他們真沒想到愷撒居然針對林年暴的特徵居然進行過那麼詳細的研究，看來曾經一段時間的確愷撒把林年當假想敵了，只不過後面差距越來越大，才接現實沒法在武力值上追上林年。

“就因爲日本有白王裔，所以那枚胚胎就是白王嗎？這是不是有些牽強了？”楚子航提出了異議。

“只是合理的猜想罷了。”林年說道，“胚胎是不是白王的我不能肯定，但最起碼可以做出這麼一個假設來提高它在戰略策劃上的重要。”

“你這一下子就提得有一點太高了吧？”路明非有些繃不住了。

就按卡塞爾學院的教課本里教的來講，《龍族譜系學》這門校長親授的課程很明白地說過，白王是由黑王親自創造的，白王的誕生比四大君主還要更早，放在《聖經》裡這可是耶穌和上帝的關係，足以見得那位白的皇帝在歷史課本里的比重有多大。

白王在日本復活，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要不.回去搬救兵？”路明非遲疑了一會兒問道。

“你猜一下，如果我們現在不在日本，本部如果得到白王的胚胎疑似在日本即將孵化，被立刻空運到日本的人會有哪些？”愷撒看向路明非挑眉問道。

“.”路明非一下就悶住了。

“雖然沒法肯定胚胎是否和白王有關聯，可要知道林年的‘姐姐’首次暴就是因爲尼亞赫號對那枚胚胎的勘測，猛鬼衆現在對那枚胚胎也是覬覦萬分，只是因爲蛇岐八家更重視那枚胚胎，不惜投更多的資源與之抗衡沒有退步，胚胎纔沒有落他們的手裡。”楚子航開口說道。

“蛇岐八家這點是做對了的，無論皇帝想要什麼，都不能退半步，否則失了先機就麻煩了。”愷撒說道。

“關於猛鬼衆，還有犬山家主之前提到的那個猛鬼衆的首領，王將的那個傢伙，你瞭解有多？”愷撒看向林年問。

“瞭解得不多，但比起王將，我更想提另一個潛在的敵人。”林年說，“榮格·馮·赫爾佐格，這應該是我們在日本會遇到的最麻煩的一個敵人。”

“這是誰？猛鬼衆的人嗎？”愷撒問。

路明非和楚子航聽見這個不符合日本這邊畫風的名字也不由擡頭看向林年等一個解釋。

“應該算是。”林年沉道說，“這是一個相當狡猾的敵人，我懷疑他潛伏在日本分部之中，並且和王將有著直接的關聯，甚至可能兩人就是同一個人。”

“你這是哪兒來的報？”路明非驚呆了。

“你告訴我的。”林年看向路明非說道。

楚子航和愷撒同時看向路明非，眼中有些疑。

“別看我啊！我告訴他個屁啊，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來日本好伐？”路明非瞪著林年覺得這傢伙在拿自己尋開心。

林年有些沉默，他在思考怎麼把尼伯龍之中疑似另一條世界線，也就是未來的路明非告訴他的那些報說出來。

“聽起來有些扯淡，可如果是路明非的話，你瞭解皇帝的部分權能，應該能理解我說的話。”

林年想了想，還是決定開誠佈公，報這種東西就不能藏著掩著當謎語人，“的確這些報是你告訴我的，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