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況完全超出了朱濤和彭弘的認知,作爲經百戰,一副什麼都見過,大千寰宇沒什麼了不起的兩人,現在也有些懵,這他媽的什麼況,這個老子好像真的沒見過。
朱濤的時間就像是卡頓了一樣,在徐元給出回答之後,愣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自己的經驗進行解釋和描述,隔了好一會兒,可能大腦比對曾經七十多年的閱歷,愣是找不到答案,開始接新知識之後,朱濤擡手,一道爪將自己的兒子抓了過來。
“徐元說的是不是真的。”覺自己的腦漿像是被攪拌了一遍,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老東西好像和時代節了,什麼吃過見過,面對這種況,連類比查找都找不到,朱濤決定問一下自己的兒子。
畢竟自己兒子是不是在胡說八道這個,朱濤還是能判斷出來的,而徐元,雖說也算,但這種大事,真不是一個就能認定的。
“基本就是徐哥說的況。”朱丐被朱濤的大擒拿抓在空中,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自從自己混到五重熔鍊,外加老父親年紀大了,這麼多年挨的打,都沒有今天一天多,說句過分的話,聖殞騎的士卒都不敢這麼打他,哦,就算是阿爾達希爾,他打不過也敢還手,但現在這……
將朱丐順手丟出去,朱濤蹲下,右肘撐著膝蓋,右手捂住自己的臉,陷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完全搞不明白了,啥況,爲什麼會出現集擺爛這種奇怪的況,搞不明白,完全搞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田仲帶著新一批的老兵過來,蹲在校場的朱濤,和陷時代洪流不可自拔的彭弘等人大聲的對著田仲招呼道,“田仲,你給我過來,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靜靜的聽完朱濤和彭弘等人的疑,田仲瞥了一眼徐元,示意徐元帶著小老弟們先離開,這些傢伙和時代有些節,讓他來解釋比較好。
和徐元那種其實已經和朱濤、彭弘隔了整整一輩的況不同,田仲和這些七十歲朝上的老頭,其實只隔了半代,甚至和這羣人一起參與過不的戰爭,對於上個時代的思維他能完全的理解,而他自又因爲備相當的指揮能力,和天賦架構能力,一直沒有離戰場,對於當下的社會邏輯也有著足夠的瞭解。
考慮到田仲和曹真這種曹氏嫡系也有著足夠深的關係,又有大量擁有過命的老兵,田仲對於上層和底層的認知也有足夠的瞭解,所以他能理解朱濤他們,也能理解徐元他們,同樣也能理解曹氏。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田仲面對曹昂能一針見的給出解決方案,因爲他真的知道老兵需要什麼,也知道曹氏需要什麼。
“你也選擇了擺爛?”朱濤直接對田仲詢問道。
“現在能將所有人聚集起來,相互之間放下芥,我在裡面出的力氣也不算了,搞不好曹氏的青壯有不都罵我呢。”田仲笑著說道,“不過弟兄們躺平擺爛這個是事實,但子不在弟兄們,在於老曹。”
“停,我知道這個說法不符合你們的觀念,但時代不同了。”田仲嘆了口氣說道,“我剛剛和平西將軍打過申請了,你們跟我一起來就是了,先去領武裝備,雖說是制式裝備,但對於各位哥哥而言,應該也足夠了,你們近些年也聽過了不,可有些東西只有見到了才能明白。”
朱濤等人心有疑,但卻也沒再開口,從軍事素養上講,這一代老兵的軍事素養在某些方面完全超過現在的老兵。
畢竟以徐元爲代表的這個時代的老兵,其可以沒有立場,但會有自己的意識和判斷,而以朱濤爲代表的上個時代的老兵,其既沒有立場,也不會有自己的意識和判斷,他們的定位就是鋒利的刀。
很快,田仲就帶著三四百上個時代的老兵來到了府庫。
“雖說只是制式裝備,但也都是新一批次的頂尖裝備了。”田仲給守庫房的老兵亮了亮符印,由對方查證之後,帶著一衆老兵走了半截在地下的庫房,然後朱濤等人看到了他們當年在中央衛軍的時候都未到的武裝備,敦厚的鎧甲,丈五的長槍,一柄柄韌十足閃著寒的近戰用佩劍和大刀,一看就知道是特製的弩矢等等。
“你們選擇合適的裝備就行了,這裡所有的武都對你們開放。”田仲對著朱濤等人開口說道,然後一羣人也沒客氣,迅速的開始了武裝。
作爲最頂級的老兵,自己用什麼能發揮出來最極限的戰鬥力,心裡都有數,百戰餘生留下來的經驗,讓他們只是到武,就知道該怎麼使用才能發揮出來武的極限屬。
“我現在真的能打十個非單奇蹟化的奇蹟士卒。”朱濤換完裝備之後,很是認真的開口說道,有甲和無甲,全裝和非全裝,對於這些人而言差距非常大,現在的朱濤有把握輕傷打死之前的自己。
“你們應該注意到了,你們所使用的甲冑都是小號的。”田仲帶著這羣人一邊往出走,一邊開口解釋道,“而且之前去了軍營,你們也應該察覺到了,大多數的士卒都比你們高,也比你們壯。”
彭弘點了點頭,爲什麼他七重熔鍊,卻覺得和六重熔鍊的徐元只是五五開,不就是因爲徐元的素質太強了嗎?
以彭弘一米七五的高,在當年已經屬於是高個的了,但面對徐元,那真的矮了一個頭,而且徐元那一蓬的,彭弘是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充面子的玩意兒,實屬是能當場將人打死的猛力。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福利之一,曾經的中央衛軍經過全國挑細選,平均高也就是隻有彭哥這種程度。”田仲帶著幾分緬懷的語氣開口說道,“但在這個時代,大多數的銳士卒都能發育到超過彭哥的水平。”
“徐元,以前沒有這麼高的。”田仲帶著幾分回憶開口說道,“雖說也算是天賦異稟,但也就跟彭哥差不多,後面有了增壯骨針,徐元得以發育到了現在這種程度。”
“增壯骨針嗎?”朱濤饒有興趣的說道,自然界的雄就沒有不對長得壯實、高大興趣的存在。
“是啊,但核心其實沒在增壯骨針上,這針劑只是將原本未能發育起來的部分喚醒,真正的困難在於喚醒方式上。”田仲擡手將天空的雨水擋住,帶著幾分慨說道,“針劑不貴,貴的是伙食費。”
“這一針打下去,就相當於你以現在的型恢復到了十四歲,而且要突破曾經的發育封鎖,就不能吃以前的那些,需要吃,大量的吃,幾個月吃掉一頭噸級犍牛的那種吃,期間還要大量補充牛,蛋,各種糧,水果等等。”田仲看向天穹的雨水,帶著幾分複雜說道。
“徐元就是這麼發育到一米九的。”田仲看向朱濤等人說道。
眼見朱濤等人要開口,田仲打斷了這羣人的話,“這種方式只有國家能提供,甚至是曹司空這邊也沒辦法給大量的士卒這麼進補,幾萬人這麼整一次,一個大牧場就吃了。”
“所以你們認爲的徐元不拼命什麼的,並不對,徐元是吃了漢室的福利,然後漢室將徐元分配到這裡,而不是爲曹司空作戰,對於大多數曹司空治下的銳老兵而言,是爲了漢室而戰,而在爲了漢室而戰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橫在他們上面添堵的曹司空。”田仲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曹司空若不是漢家的司空,他們可能會和你們選擇同樣的事。”田仲側頭看向彭弘他們說道,“可司空是漢家的司空,他們就完全沒有辦法理了,他們給提供這些的漢家許諾了會誓死報國,可他們的犧牲和努力回報的對象是老曹的話,所有人都不甘心。”
徐元等人能不遠萬里從坎大哈跑到恆河,繞了一整個中國,追上劉備爲漢室而戰,爲忠義而戰,其實已經足夠說明很多的問題了,他們是真的不畏犧牲,願意以死報國的,但是他們死亡帶來的果,被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獲取,那就很不爽了。
更不爽的是這個看著不順眼的傢伙,還真就代表著漢室,至於說離開這裡什麼的,這就涉及到另一個更深層次的邏輯了,徐元他們到底是老曹的兵,還是劉備的兵,以及他們到底是對老曹許諾的開拓,還是對於劉備許諾的開拓。
可能早期是許諾給老曹的,但時代的發展就是這樣,最後基本都是許給劉備了,人心最後倒向的也同樣是劉備。
“他們守的誓約是對於漢室的誓約,但他們的開拓的結果是落在他們非常不爽的老曹手上,而老曹是漢司空。”田仲嘆了口氣說道,“在這種況下,殺掉老曹全家嗎?”
朱濤等人眉頭皺一團,經過這麼多人的補充,他們也意識到老曹的行爲很讓人不爽,但對於軍隊而言,並沒到完全不能接的程度。
“卡在一個可以接,但又覺得不值得的範圍,又存在一個可以用來對比的對象,而且這個對象持續的證明自己的正確。”朱濤神複雜的說道,這就沒辦法了,哪怕是他們也多有些理解了徐元等人。
“但還是不能接他們的行爲。”彭弘搖了搖頭說道,理解是理解,認同是認同,這是兩碼事。
“可磨蹭的時間太長,這已經了集的認知,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們所見到的況,我們在之前是沒有辦法以非暴力的方式推翻曹司空的,而用暴力的話,我們反倒缺乏了可以對漢家代的理由,除非我們選擇所謂的政變,不解釋,就等漢家給回覆,但事沒到這一步。”田仲一臉糾結的說道,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
老曹做的事,實屬是讓將校士卒不爽,尤其是和劉備對比之後,傷害就更大了,但老曹的行爲並未過死線,還不至於鬧到馬嵬坡那種兵諫的程度,以至於對所有人而言都非常的難。
因爲過線了,就像朱濤說的那樣,所有的中下層都這麼覺得,那宰了對面全家就是了,無所謂什麼破界不破界,都是死,底層在未經縱切劃分之前,抱團爲一個整,那麼權力出自什麼就無比清楚了。
哪怕是在制度存續完整的當前,真要是所有的底層全部都不滿意,這個社會也崩塌了,這不是什麼核威懾,什麼槍炮子彈能解決的問題,所謂的殺戮能解決一切問題,那他媽的數學題,你靠殺人能算出來不?
老曹的事難的地方就在於,士卒覺得我如果爲了老曹而努力純屬是不值得,而徹底不管老曹的話,又對不起漢室,再怎麼說這個傢伙也是漢室的司空,哪怕不在乎老曹,也得考慮漢室。
以至於非常的難,難到曹氏麾下的主力都盼著趕換個人,換個其他人在這裡,他們好繼續給漢室賣命的程度。
曹昂本質上就是在這種意識下被挑選出來的對象。
AI曹也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才主選擇了退場,因爲只要他還在這裡,所有的士卒就無法繼續信任曹氏。
畢竟有些事就是這樣,徹底爛了,會有人收拾這個爛攤子,完全好著,大家自然會同心協力,蒸蒸日上,唯有那種說好吧,算不上,說爛了吧,倒也沒徹底爛掉的玩意兒,才最讓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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