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我是撞了你車的人,我不敢指點你開車。”
“你的車燈壞了,明天記得讓人過來修。”沈沛霖提醒我。
“你的車修了多錢告訴我一下。”我也提醒他。
沈沛霖沉默了兩秒應了一聲:“嗯。”
車里再次陷過分安靜的尷尬,我搜索話題無果便放棄了靠著椅背扭頭繼續看車窗外有說不出的嘆和難。好在沒幾分鐘后,工作上的事讓我轉移了注意力,季良發信息給我,讓我準備明天去商務局開會的容。明天在市商務局有個和境貿易有關的會議,商務局會重點推一些和“一帶一路”有關的展會,鼓勵企業積極參與,我們公司會派人去會議上做展會宣傳演講,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但這份工作原本不是我的,是季良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安排給我,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
我告訴季良準備材料怕來不及問那準備好的資料有哪些。季良便把自己做好的資料和PPT都發給了我:“實在抱歉,明天臨時有事怕趕不上下午的會議,想想還是先給你比較穩妥。”
“沒事,我先整理下資料,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你。”
我回復完信息便開始看資料,季良做的資料很清楚,重要的地方沒有幾句廢話全是數據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不過沒看兩下我到有些暈車想吐便靠回了椅背看了眼沈沛霖的手機,因為他的手機放在儀表盤上一直“嗡嗡”振個不停。
“電話。”我以為他開車太認真沒注意手機。
“我爸打來的,一會再回他。”
“你這個習慣好的,開車不打電話。”我笑道。
“不是,這兩天和他鬧得有點不愉快,他打電話來肯定會說我不想聽的事就干脆先不接了。”沈沛霖不冷不熱和我解釋說出他原本可以不用說的事。
我聞言一時分不清他是想和我傾訴什麼還是就隨口那麼一說,所以停頓了兩秒我才問:“為什麼鬧不愉快?”
“結婚的事。”沈沛霖側了側頭看了我一眼。
我被看的有些心虛,下意識扭開了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沈沛霖問我:“洗月,你覺得兩個人結婚最重要的是什麼?”
“門當戶對。”我著窗外不假思索說道。
“你說認真的嗎?”
“相似的家庭背景才會有相似的思維模式,有了相似的思維模式才更容易有共同語言能理解諒對方對待一些問題的想法和角度。”我表示自己是認真的。
“我不認為門當戶對很重要,所有東西都可以靠自己去爭取去改變,兩個人結婚最重要是有。”沈沛霖說道。
我聽到他說這話忍不住抿笑,因為:“你的家庭背景很好,沈總,不管你要做什麼事都有人脈和資源,雖然不能說你做任何事就很簡單,但的確比一般人輕松很多。真不是所有東西都能靠努力去爭取過來的,還是很脆弱的。”換做平時,我不會這麼直接和沈沛霖爭論,這一天的經歷讓我到悲觀,我認為人在利益和權勢面前真的很渺小,我媽可能是犧牲品,我也算是。
“每個人都可以做脆弱里的最后一條防線,那不就不脆弱了嗎?”沈沛霖對于我的反駁不以為然。
他就這麼出人意外得沉著說出天真的話竟有種人的魔力,讓我心里的難過化了莫名的委屈不由紅了紅眼眶。但我沒哭依舊看著窗外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沒有回答。
車廂里再次異常安靜,隔了會又是沈沛霖先開口說話:“明天商務局的會議,你們公司有去參加嗎?”
“有,我們公司可是和商務局有合作的,我們不去,他們下半場要冷場了。”我借著話題努力撇開悲觀的緒笑說道。
“明天你的車要維修,我下午接你一起去開會。”沈沛霖說道。
“謝謝你,不過我會搭同事的車去,這樣更方便。”我低了低頭。
沈沛霖沒說話只是用力張了張握方向盤的手仿佛表達了對我這句話的不滿,可他什麼都沒有說,一直到我家,他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了。
雨還在下,只是雨勢小了很多,沈沛霖把車開進小區停下我住的那棟樓樓下,然后下車要再次幫我搬行李。我想自己來,他卻把傘遞給了我。
于是,我舉著傘看著沈沛霖把我的行李抬下車,他彎著腰低著頭,我腦子里回響著他說的那句最后防線,莫名眼睛又紅了竟到有點心疼,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自己。我不敢問沈沛霖為什麼喜歡我,我猜想他知道我遠比我認識他要早很多時候,可我不敢對別人問起從前的自己。
行李是沈沛霖幫我推進去的,他還按了電梯,我收起傘遞還給他說道:“謝謝你,你早點回家休息吧。”
“嗯。”沈沛霖應聲卻沒依舊等著電梯。
我到有些累便靠著墻低著頭,剛想松口氣包里的手機忽然響起嚇了我一大跳。
在沈沛霖注視的目下,我掏出手機發現來電是白存殊,猶豫了兩秒我接起電話便問:“你回到金洲了嗎?”
不想白存殊在那頭也問了這句話。
我沒回答,那頭停頓了兩秒回答道:“沒有,還要一個多小時。”
“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我爸怎麼樣?”奇怪也不奇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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