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咖啡灑了
夜晚時分,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那些原本生長在樹枝上的葉子,此時已變得枯黃,隨著晚風的吹拂,零零散散地飄落下來,宛如一隻隻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然而,它們最終還是輕輕地落在了地麵上。
街道兩旁,穿橘黃工作服的環衛工人正辛勤地清掃著這些落葉。
他們手中的掃帚不停地揮著,將一堆堆的落葉聚攏在一起,然後裝進垃圾車裏運走。盡管他們已經掃過了一撥又一撥,但落葉似乎無窮無盡,始終不斷地飄落在馬路上。
薑沫回到霍宅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了。
別院此刻顯得格外寧靜,隻有二樓還亮著一盞微弱的燈。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盞燈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東南角。
東南角那裏是一間書房,與主臥室恰好於相反的方向。
薑沫頓了頓腳步,今晚正好有事找他
薑沫踱步上樓,禮貌地敲了敲門,站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一聲“進來。”
霍硯庭的書房太大了,不,應該說整棟別墅都很大,霍硯庭還在理文件,燈下,男人的俊逸的五更為出眾,是坐在那兒,都能讓人心愉悅的地步。
可惜薑沫這會沒心欣賞,淡淡說道:“我想找你要兩個人。”
“勞倫斯兩兄弟?”霍硯庭頭也不抬地道。
薑沫微微一頓:“你怎麽知道?”
霍硯聽聽歌挑眉道:“這很難猜嗎?”
“所以——”
薑沫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淡聲打斷:“幫我泡杯咖啡。”
薑沫:“……”
眼皮跳了跳,轉出了書房。
薑沫從前在F州時學了一些泡咖啡的技巧,但也僅限於能喝。
端著泡好的咖啡重新回到書房時,霍硯庭還在低頭工作。
“可以嗎?”薑沫問。
霍硯庭嗓音低沉:“理由。”
“什麽理由?”薑沫皺了皺眉,要查當年的事,就不能把勞倫斯兄弟倆放在霍硯庭這裏,不然每次出行實在太不方便了,勞倫斯到手裏,自然有一萬種辦法讓他開口。
霍硯庭眼皮微掀,“你問我要人,難道我不能知道原因?薑沫,知道怎麽求人嗎?”
“……”薑沫深吸一口氣,早該知道這人沒那麽好說話。
薑沫默不作聲地將那杯咖啡放在了霍硯庭的手邊。
然而,就在剛剛放下杯子準備轉離去的時候,一場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霍硯庭的目始終地盯在電腦屏幕上,隨意地抬起手想要去捉住一旁的鼠標。
隻聽得“嘩啦”一聲響,咖啡陡然間被倒了!
大半杯香濃的褐瞬間傾瀉而出,如同一小小的洪流般徑直朝著霍硯庭的手和鼠標湧去。
由於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霍硯庭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眨眼之間,那灼熱的咖啡便已經與他的手背來了個親接。
雖然這咖啡並非剛從沸水中衝泡出來那般滾燙,但那溫熱的覺還是讓他忍不住倒了一口冷氣,裏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嘶——”。
霍硯庭顧不得手上的傷,眼疾手快地按下了保存鍵,確保正在理的重要文件得以安全保存下來。
薑沫平日裏很會主給別人泡咖啡,但也的確不應當把滾燙的咖啡放在手邊。
薑沫的目落在男人手上那塊迅速泛紅的皮,抿了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話間,已經快步走向一旁尋找起醫藥箱來。
沒過多久,薑沫便抱著醫藥箱匆匆回到了男人旁,並蹲下子,打開箱子翻找著裏麵的藥品。
終於找到了一支燙傷膏,然後說道:“這裏有燙傷膏,我幫你塗上吧,可以緩解疼痛和防止染。”
“不用。”霍硯庭抬起手,迅速地擋住了薑沫過來的作,從牙裏出幾個字道:“我自己來!”
薑沫見狀,隻好將手中拿著的燙傷膏遞到他麵前,然後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霍硯庭接過藥膏後,練而又有些笨拙地開始往自己被燙紅的手上塗抹。
“我給你再去泡一杯吧。”薑沫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歉意,就當這是對剛剛不小心弄傷他這件事的道歉了。
前後不過十分鍾,薑沫已經泡了兩杯咖啡了。
霍硯庭上好藥後緩緩地抬起頭,目如炬地看向正低垂著頭不知在思考些什麽的薑沫,隻見眉頭微皺,輕抿,似乎心也不太好。
霍硯庭不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沒事,你不用自責。”
薑沫倒是沒有太自責,隻是看到對方灼紅的手背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罷了。
“嗯,那我先回房了。”薑沫說道。
“嗯。”
書房和主臥是兩個方向,但距離並不遠。
薑沫走進主臥,映眼簾的便是那張堪稱奢華的大床。
它大得驚人,幾乎占據了整個房間一半的空間,足足有薑沫自己臥室的兩倍還要多。
就連床麵所使用的材質都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細膩的真。
霍硯庭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個隆起的小小影。
薑沫整個人側躺著,微微蜷一團,就像一隻驚的小般,將自己包裹起來。
這樣的睡姿顯然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的睡姿。
他微微皺起眉頭,緩緩地朝著床邊走去。
走到床前,他出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地住被子的一角,然後稍稍用力將其掀開。
隨著被子被拉開,一張如瓷般白皙的麵龐映眼簾。
子的臉頰因為熱氣的蒸騰而變得緋紅,宛如的蘋果一般人。
此刻,正閉著雙眼,安靜地沉睡著。
霍硯庭那高大拔的軀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床邊,宛如一座雕塑。
目鎖定在床上的人兒上,久久沒有移開。
睡夢中的薑沫似乎覺到有一道熾熱的視線正在注視著自己,就好像自己變了一條鮮的魚,而眼前這個人則是虎視眈眈、垂涎滴的猛,時刻準備將一口吞下。
然而,薑沫實在是太過困倦了,沉重的眼皮仿佛被鉛塊住,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睜開。
盡管心中約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那種詭異的覺卻如同煙霧一般縹緲難以捉,讓本無從分辨究竟來自何。
最終,疲憊徹底戰勝了警覺,再次沉沉地睡去。
薑沫如同被施了沉睡魔咒一般,這一覺睡得無比深沉,仿佛整個世界都與無關。直到那刺耳的鬧鍾聲如雷貫耳般響起,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的耳,才極不願地、慢吞吞地睜開了那雙好似被膠水黏住的眼皮。
艱難地從床上掙紮著坐起子,覺自己的像是被一座山著似的沉重不堪。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搖搖晃晃地走向浴室,開始洗漱。
冰冷的水刺激著的臉頰,讓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依舊有些昏昏沉沉。
薑沫覺得有些奇怪,鮮會睡得這麽沉過。
心裏總有種古怪的怪異,卻又不知道這種覺從何而來。
洗漱完畢後,薑沫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緩緩走下樓梯。
對於霍硯庭時不時就突然消失不見這件事,早已習以為常。
所以當清晨醒來沒有看到他的影時,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心更是毫無波瀾。
“爺爺呢?”薑沫問一旁的傭人。
傭人回道:“老爺子今天說是約了人去釣魚,很早就走了,走之前特意囑咐我們為夫人做您吃的山藥粥。”
“謝謝。”
薑沫走到餐桌前,看著桌上擺放好的盛早餐,默默地坐下吃了起來。
機械地咀嚼著食,思緒卻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手機叮咚一聲,薑沫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接著,那串號碼便響了起來。
薑沫蹙了蹙眉,本打算掛斷,結果卻不小心到了接聽鍵。
“沫沫。”
手機聽筒裏傳來聲音,薑沫一頓,“薑老爺子?”
“怎麽,我都不配你我一聲爺爺嗎。”電話那邊咳嗽了好幾聲,才緩緩說道。
薑沫抿了抿開口:“薑爺爺,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薑淵見自己說這樣對方都不肯坦然親昵的自己一聲爺爺,便知道薑家是真的讓傷心了。
薑淵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沫沫,今天有空嗎,來爺爺這兒一趟吧,爺爺有事想找你聊聊。”
薑沫眸深了深,其實知道薑淵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如今事過去幾天了,他才來找自己,已經超乎自己的預料了。
耳機裏無聲良久,薑淵又問了一句:“爺爺想見孫,也不行嗎?”
薑沫終於開口,聲調極淡,“好。”
聽答應,薑淵到底是鬆了口氣,笑道:“放心,爺爺不會吃了你,你上次送的禮爺爺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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