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溫梨側頭盯著一路上沒怎麽說話的男人,手撓他的掌心,安道:“沒事,過兩天就消下去了。”
傅崢眉心依舊蹙著,最後沒有商量的餘地道:“以後上下學我來接你。”
聞老太太不是杜瑩和溫暖兩人,有錢有權利,想找溫梨麻煩,不用太費勁。
甚至可以明正大。
傅家不比聞家差,但在溫梨的事上,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風險。
溫梨乖乖點頭,這會說什麽,傅崢都不會放心。
傅老爺子和柳老爺子雖然沒有經營公司了,但京都的事還在關注。
自然知道聞家的所作所為。
第一時間往京都回,回到京都已經淩晨一點鍾。
傅崢穿著睡從樓上下來,用手順了一下頭發,低聲道:“睡了,明天一早我帶回來。”
“沒什麽事。”
傅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責怪道:“連小梨都護不好。”
“老傅,不要這樣說,聞家行事不是第一年這樣了。”
柳老爺子微微帶著怒氣,又道:“聞家太過分了。”
“我明天倒要去問問。”
“算了,我們不去問,現在不是聞家一家獨大,是我們傅柳兩家的說話權。”
傅老爺子沉聲又道:“聞家做初一,我們做十五,他們有車?我們車庫沒車?一天撞一輛,看誰車多。”說到後麵明顯了幾分理智。
溫梨前十幾年是他孫,如今又是兒媳婦,一聽傷了,怎麽會不生氣?
恨不得將聞家的家炸了。
傅崢看了他一眼,了眉心,安道:“又不是玩車,這事我心裏有數,你們不用心。”
如果傅老爺子知道傅崢前不久燒車的行為,這會就不會沉默了。
他沉默半響,一時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先休息吧。”
傅崢送兩人回去後,又返回家裏,臥室裏依舊安安靜靜,床上的人連頭一起蒙在被窩。
從小的習慣,到現在還沒改過來。
他作輕的躺在一側,輕輕掀開被子,隨後又往下移了幾分,出掌大的臉頰。
潔的額頭,某凸起,紅印褪去,留下青紫。
指腹輕輕落在上麵,最後湊近輕輕吹了幾下,眸下微下流出心疼。
大概是有幾分意,睡夢中的人抬手沒輕沒重的了額頭,小聲嘀咕道:“好痛。”
傅崢立馬拉住的手腕,見沒有醒,抿失笑,最後親在的額頭上。
外麵的天快亮了,某人才漸漸安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鍾了。
傅崢下意識的手探旁邊的位置,惺忪的眸子猛的睜開眼,旁邊已經沒有溫梨影。
心裏本能的一慌。
他立馬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走向浴室,依舊沒人,他轉走向樓下,聽見廚房傳來的聲音。
他沒有一猶豫的打開門,下一秒,溫梨穿著的圍,頭發紮著丸子頭,側頭與他對視。
立馬往旁邊挪了一些,遮擋案臺上的東西,“你先出去,我還沒有……”
話還沒說完,及傅崢的腳,愣住後驚道:“你怎麽沒穿拖鞋?”
連忙跑出廚房,案臺上擺放著快要型的蛋糕。
噔噔噔的聲音由近到遠,由遠到近,一雙拖鞋放在男人的腳下,溫梨聲道:“我在家裏,不會有危險。”
傅崢穿上拖鞋,彎腰看著的額頭,“藥了嗎?”
“還沒有,今天不疼了。”溫梨認真道。
傅崢沒說什麽,轉上來,很快手裏拿著一支藥膏下來,走進廚房,出一點藥膏在手指上。
輕輕抹在青紫的地方。
“怎麽起來這麽早?”
往常溫梨喜歡睡懶覺,一般周末快中午才醒。
但他忘記了,每次周末兩人都熬夜了。
溫梨瞥著他,誠實道:“我昨天沒有熬夜,你先出去,蛋糕馬上就好了。”
見傅崢不,隻好推著他出廚房,隨後再回到廚房裝飾蛋糕。
不多時,端著蛋糕出來,獻寶似的模樣,“中午我們吃蛋糕,味道應該還不錯。”
雖然知道傅崢是想做蛋糕給吃,但想讓他知道,也可以為他做蛋糕。
兩人圍坐在蛋糕麵前,一人一把勺子,見傅崢嚐了一口,溫梨期待道:“好吃嗎?”
傅崢“嗯”了一聲,最後剩下的蛋糕他全部吃完了,溫梨擔心他會膩,“你胃舒服嗎?”
“舒服。”
傅崢起又道:“外公,爸讓我們回去一趟。”
兩人換上服去了對麵,傅老爺子和柳老爺子看見溫梨額頭上的青紫,兩人都快心疼死了。
溫梨笑著鼻尖有些發酸,撒道:“外公,爸,我沒事。”
想著今天沒什麽事,又道:“我陪你們打牌,誰輸了畫誰臉。”
傅老爺子嗔了一下,打趣道:“我本來就不好看,等會畫了更不好看。”
“不過我這老臉也不需要好看,畢竟我有老婆了。”
“老柳,怎麽樣?怕不怕丟臉?”
柳老爺子笑道:“我怕什麽?來吧,看我們三輩人誰厲害。”
傅老爺子笑著拍了他一下。
傅崢充當工人,幫幾人鋪好桌子,備好茶水,坐在溫梨的旁邊。
溫梨故意輸了第一把,主將筆遞給傅老爺子,“爸,你畫。”說完仰起臉。
又道:“畫好看一點,我男朋友還在旁邊……”
話音還未落下,側的男人出聲道:“畫我。”
頓時三雙眼睛看向他,傅崢依舊神淡淡,甚至淡定抬起頭,示意傅老爺子畫。
傅崢從小到大都臉,倒不是麵子,隻是不喜歡上有髒東西,一旦髒了,要立馬洗手洗臉。
傅崢三四歲的時候,傅老爺子一天跑十幾次浴室,瘦了四五斤。
被他折騰夠了。
後麵稍微大一點,他就學會自己洗手這些了。
傅老爺子突然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立馬果斷的在傅崢臉上畫圈,
隨後他又把筆遞給柳老爺子,看好戲道:“老柳,快畫,接著下一把。”
柳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傅老爺子催促道:“玩遊戲而已,不用有顧慮,等會洗幹淨就行。”
傅崢附和的“嗯”了一聲,柳老爺子這才畫在他臉上。
溫梨瞥著傅崢俊朗的花臉上,抿著,最後樂嗬一聲道:“爸,外公,這把我要贏你們了。”
傅老爺子突然起道:“等我一下。”
說完他起往房間走,過了一會牽著傅老太太出聲,調侃道:“快看你兒子,大花貓。”
傅老太太還以為是他逗玩,真看見傅崢臉上的筆印,忍俊不,有幾分興致道:“讓我打兩把,輸了畫你臉上。”
“打,輸了畫我臉上,整天花多沒勁。”傅老爺子將位置讓給傅老太太,隨後坐在旁邊。
溫梨雖然年輕,但傅老太太和柳老爺子都聰明,應該是太聰明了。
溫梨十把有六七把都輸,看著傅崢的臉從無到有,最後一張臉黑黢黢,隻剩下深邃的眼睛。
饒是這樣,傅崢耐心極好,坐在溫梨旁邊不話,也不指點,隨高興。
中午阿姨過來喊吃飯,幾人才結束戰鬥,傅老爺子著傅崢那張臉,大笑幾聲,出手機道:“站好,我拍幾張。”
傅崢淡淡的配合他,等他拍完才朝房間裏走,溫梨抿著快要上揚的,跟在他後。
浴室,拿著卸妝水,指著椅子道:“坐好,我幫你。”
男人仰著頭,溫梨盯了三秒,沒忍住,側頭笑出聲,“崢崢,你太好了。”說完親在他臉上。
他的習慣總會因為破例。
隨後用卸妝水輕輕拭,很快又重了幾分,再然後又倒了一些,重複了好幾次。
猶豫了幾秒道:“傅崢,好像不掉,你拿的什麽筆?”
傅崢沉默一會,“沒看。”
溫梨:“……”
見他用洗麵洗後,依舊沒有,隻是淡了一點印子,溫梨了鼻尖,一副闖禍的模樣,“我去看筆。”
轉出去,找到畫筆,筆末端有一排紅字,持久保。
走進客廳,傅老爺子和柳老爺子估計沒洗掉,這會讓阿姨幫忙臉,“爸,外公,這個筆洗不掉,我問一下商家怎麽洗。”
傅老爺子著紅的臉,“還好我輸的次數不多。”
“那個大花貓就慘了。”說完不厚道笑出聲。
溫梨:“……”
在網上找到賣筆的商家,詢問後得出結論道:估計一周就會自掉完,其他的清洗方式作用不大。
想到傅崢那張臉,再想到他要去公司,“……”
心虛的進浴室,心虛的看向還在洗臉的傅崢,坦白道:“要一周後才褪。”
聞言,傅崢放棄洗臉,淡淡盯了一眼鏡子裏的人,眉心了一下,“沒事。”
“你上班怎麽辦?這一周能休息嗎?都怪我。”
溫梨雙手揪在一起,有些自責,當然不想讓傅崢在外丟臉。
如今傅柳兩家在傅崢手裏,頂多休息一兩天,休息一周不太可能。
“不用擔心。”
一兩分鍾後,兩人走出浴室,傅老爺子看向傅崢的臉,憋著想笑,又憋不住,索端著碗去外麵氣了。
……
下午三點,書房
傅崢在書房用電腦理公司的郵件,溫梨坐在另一邊複習。
桌麵上的手機不停震,一隻大手拿過手機接通,男人低聲道:“什麽事?”
“傅總,聞總來公司了,說有事要跟你詳談。”許助理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傅崢沉默幾秒,“好,半個小時。”
掛斷電話後,他起道:“我去趟公司,在家等我。”
溫梨指著他的臉,訕訕道:“你臉怎麽辦?要不戴口罩吧。”
“好。”
傅崢戴了一頂黑的鴨舌帽,黑的口罩,約出一雙眼睛,倒是完全遮擋。
隻是和西裝不太匹配。
但也沒辦法了。
……
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許助理瞧見傅總的造型還有幾分詫異,但習慣歸結為他談了。
畢竟傅總談後,他的穿搭開始年輕化了。
隻是今天戴口罩有幾分蓋彌彰了。
難道有吻痕……
“傅總,聞總在裏麵。”
傅崢“嗯”了一聲,推開門走進去,此時,聞時庭坐在沙發上,他關上門。
聞時庭開口道:“小梨沒事吧?”
“沒事。”
傅崢坐在黑的皮椅上,他又道:“如果你不能保護溫梨,那你離遠一點。”
聞時庭不能保護溫梨,那他離遠一點,聞老太太才不會一直“惦記”著溫梨。
他知道聞時庭想要認兒的心,但不要帶來任何危險。
聞時庭雙手不自覺收,低垂著眉眼,又很快看向他,“好。”
“聞家的事你們不用手,我會自己理。”
“傅崢,麻煩你照顧好溫梨。”
“我會照顧好。”傅崢道。
聞時庭又繼續道:“接下來我會打傅家和柳家,但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們。”
如今聞家的控權還在聞老太太手裏,聞時庭想要拿過控權,一定要讓聞老太太轉給他。
他也必須拿出一些態度。
無非是聽從的話。
傅崢沒有說什麽,過了半分鍾,聞時庭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傅崢麵前的桌子上。
“溫梨今年二十歲的生日禮,到時候你幫我轉給,我不太方便出現。”
“好。”傅崢點頭。
聞時庭抿,“能給我一張溫梨的照片嗎?”
他輕聲又道:“偶爾想看一眼。”
目從帽簷而過,落在中年男人的上,傅崢五六歲的時候,柳暮月和聞時庭經常來傅家。
那會的聞時庭意氣風發,優秀能幹,傅老爺子總會一頓誇他。
如今隻剩下消沉。
傅崢沉默許久,拉開屜,從屜裏拿出一個相框遞給他,“保存好,以後還我。”
聞時庭低頭看著相框,是一張溫梨小時候的照片,紮著兩個小辮子,朝著拍攝的方向跑,出一排牙齒。
他手指輕輕了一下,眸子泛著水,“小時候真可。”
真像他。
如果他之前多關注溫梨一點就好了,但他就是沒有勇氣去看。
他接不了柳暮月和其他男人有孩子。
他真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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