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只是狠狠瞪了顧雁一眼，便也如所愿別過臉去，沒再說話。

顧雁深呼吸，亦索不再管他。

“你們倆……這真是倆小孩兒呀。”

“/他才是小孩兒！”

“……”

兩人異口同聲，舒沅扶額苦笑。

“行吧，你倆要是就一起是，要不是就都不是。不過話說雁雁，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得虧是還有個舒沅鎮場，不然今天八斗去，實在聊不出個所以然來。

果然，這話一出，顧雁一下想起自己這次請客的用意，登時面愧疚。

“啊……其實，是……”

“關于公司的事？”

“嗯，”顧雁聞聲，忙點頭，“就，前兩天葉文倩突然讓人把我轉回之前那個部門，然后同事也都對我態度特好，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想來想去不對勁，我還以為是葉文倩有什麼病？前天半夜無聊，又想起去看看咱們那個郵箱，了解下后來究竟變什麼樣了。我一直一直往下翻了好多年！后來才發現，原來……”

顧雁話音一哽。

再開口時，只眉頭蹙：“反正就是個傻/！我說怎麼之前還問我回來有沒有聯系過你，原來這家伙故意的！氣死我了，我本來想沖進辦公室罵一頓的，結果——”

“結果被我攔住了。”

陳懷言在一旁接腔：“說了我那天去找你的事，讓別給你再找麻煩。”

聽他這麼說，舒沅也基本猜明白了大致經過。

雖然陳懷言為此暴了來找的事，八被顧雁“狠狠收拾”了一頓，但好歹避免了顧雁和葉文倩當面對嗆，以卵擊石，整而言，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

思及此，登時笑笑。

“不算什麼麻煩，葉文倩……反正，事解決了就好。雁雁，天方是個前景不錯的公司，你在里頭工作，只要不再去惹，以后應該也不會有人隨隨便便來惹你了。”

“啊？真的嗎？”

“真的。”

笑笑。

曾幾何時只會躲在顧雁背后的，竟突然有種好想抱抱對方的沖，目倏然溫。

“……你相信我。”

*

在離國之前，能夠為好友的前途稍稍鋪平道路，對舒沅而言，實在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于是這頓差不多吃喝聊天用去三個小時，從九點到十二點的午餐，吃得也確實舒心。

甚至難得在餐桌上多攝了些碳水，吃完了大半盤意面。尤其這家的酸梅做得極清爽，明明知道糖分高，仍忍不住幾次續杯。

顧雁比瘦了有十來斤，飯量倒是比大許多。

吃到最后，上的口紅都褪了個干凈，照著小鏡子不滿意，遂直接起去了洗手間。

餐桌上只剩下舒沅同陳懷言，兩人倒也不尷尬，見顧雁久久不回，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

“你今天怎麼脾氣這麼大。顧雁罵你了？”

“沒，沒事罵我干嘛。”

“那你今天怎麼這個態度。”

陳懷言有些煩躁的向洗手間看了眼。

確認人沒出來，這才低聲咕噥了句：“天天一黑，看著不爽。”

“黑？黑有什麼不好，很顯材啊。”

“……是為我哥穿的。”

舒沅一愣。

早聽說陳家去年死了長子，之后一場車禍，死了家中父母，這才敗如山倒，一蹶不振。

真說起來，當年那個陳懷禮也確實是風云人，就連蔣也曾提起過幾次，談到如若他還在，陳家不至于走到現在這地步。

之前一直以為顧雁是因為家中認識或是什麼別的關系才照顧起陳懷言，可聽他現在這語氣……

“別。”

耳邊忽而傳來清冷冷一聲。

舒沅下意識抬頭，頰邊恰被餐巾紙輕輕拭過，幾下過后，陳懷言隨即將那紙對折，輕松扔進旁邊垃圾桶里。

見視線仍驚奇，這才話音淡淡的回了句：“你吃意面的時候，醬沾到臉上了。”

“……有嗎？”

臉上好像沒有潤潤的覺。

“有。”

“啊，那謝了。”

畢竟人家才十七歲，總不會有什麼太壞的心思，一個年人，更不至于因為被個臉就大發雷霆。

想到這，舒沅也沒再往下細究，更沒注意到陳懷言撐著下，頻頻若有所思看向窗外的神，只兀自低頭再吃了兩口意面，終于不舍地放下餐。

離開咖啡廳時，正好又收到方忍發來的短信，說是老板手機沒電，代發一條行程。

【會議日期變，要在新加坡多留兩天。】

天知道不得他千萬別這麼早回來。

于是回得前所未有的快：【好，知道了，讓那邊的家政嫂好好照顧蔣總，按時吃飯，注意安全。】

心一好，連字也打得多了一倍。

隨即，舒沅便和要送陳懷言去下午補習的顧雁告別。

原本想著直接回家，但突然想起這邊食街有一個很喜歡的小食炸串店，不知為何，才剛吃完，又開始犯饞。

但左右以后也不需要為誰拼命減，放縱一下也無妨吧？

心緒一，一邊躊躇，還是忍不住按著記憶中的方向往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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