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張了張，看著那悉的雋秀字跡，想發聲，可嚨嘶啞。

他意識到，這只不過是昨夜聽歌時興起，隨意抄寫下來的詞句。

不是寫給他。

寫給誰？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

再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

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我舒沅，沅有芷兮澧有蘭的沅——你好，蔣同學。】

“然而天父并未恤好人，

到我睜開眼 無明燈指引。

我主，為何任我邊人，

離棄了我，下了車，你怎可答允。”

【……我，應該拒絕你的。】

呼嘯而過的車，在地平線上飛馳離去。

它載著一個夢。

載著一道笑臉。

舒沅側過頭，看向窗邊玻璃映出自己的蒼白的臉。

對自己笑了笑。

鏡子里的，小小眼睛，胖胖臉，也對笑。

=上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歌曲出自楊千嬅，《的祈禱》。

上卷在這里就結束啦。

大家問得多，我也回答下，關于小孩，前面寫得很多了，最本是不適合在這個時候來。以及，舒沅是一個很理的人，要帶球跑是不可能的，照顧不好小孩，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何必呢？這個孩子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事。

我并不奢求每個人都理解舒沅，但是希不要用一句簡單的“矯”概括。如果不能共，請至尊重的人生，或者繼續看下去，你會發現，很多事其實都有兩面。

我看過許多為了孩子不能離婚，被自己和家庭折磨了大半輩子的長輩。在我心里，我只想說，21世紀了，我們每個人都有置自己的權力，人生并不因為孩子而完整，如果你快樂，你就生，你生了不快樂，不要勉強自己。這不僅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孩子負責。流產難道就是不配做父母了嗎？不見得。

謝謝大家一路看到這，如果不喜歡而離開，我們好聚好散。如果還能喜歡他們的故事，下卷我們繼續，陪著阿和沅沅子走下去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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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年后。

2019年, 上海，虹橋機場。

時值凌晨。

國泰航空貴賓休息室里，為數不多的幾位商務艙乘客前腳剛離開, 空闊的卡座瞬間愈發冷清。除卻仍提供夜宵同甜品服務的廚師等寥寥數個換班的服務人員, 只剩一位士仍坐在原, 遠遠看去, 似是在專心致志電腦辦公，十指如飛。

人一米風, 黑長直發傾瀉至腰, 雙疊。

不時調試著藍牙耳機, 同電話那頭的人小聲談，眼神仍一眨不眨盯著面前屏幕, 半晌, 不知談及什麼, 一雙纖長柳眉忽而微蹙。

話音一頓，立刻細聲停電話那頭的老友：“等一下，阿柿, 我和出版社那邊的負責人聊幾句，你先不要掛電話。”

說著，眼見對面聊天框中長篇大論，又飛速在方格中輸一句：【我這邊收到的消息是, 版權經紀通知我今天要在香港和對方面談。】

不然的話誰會大半夜還在這坐著，趕三點的飛機？

朝令夕改一貫不是喜歡的作風。

對面回復：【香港現在局勢太，Zack認為版權經紀這次談的項目不太專業。】

【宣展還在念大學, 現在已經可以行指揮了？版權那邊也不是一天兩天，從去年就已經開始接了。他現在才來手，只會打我們的計劃。】

【親的，別生氣。他也不是說不讓談，只是他和版權方那邊有很好的朋友，要親自去接對方到上海來談——為了保證你的安全。】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必次次都這樣吧？

默默無語，瞥了眼自家實際已經吵翻天的編輯小組。

自從一年前畢業后加WR——這家業聞名、早在上學期間發表第一本中篇全英文小說后，就頻頻對拋出橄欖枝的電影版權公司，仿佛就已被自歸類某種“國家一級保護”。雖然的確為公司賺來大筆金，但是過分的關注顯然不是因為金錢而起，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

回頭想想，以的格，哪怕能早一秒，想起WR原來是那位一面之緣的大爺家的家族產業，大概寧愿在外頭多浪跡幾年，也絕對不會進來天天被煩到頭炸吧？

舒沅苦笑。

然而不過手指覆上電腦鍵盤，敲了兩個字眼。

到底是個心的人。原則歸原則，對待他人的關心也始終做不到咄咄人。于是想了想，最后也不過字斟句酌，回復一句：【知道了，那麻煩盡快把改了之后的地點發給我，幫我轉告Zack，很謝他的關心。】

【以及，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希是先跟我這邊協調，不用麻煩Zack經手，走流程比較好。辛苦你了，Sue。】

最后一個字打完，將一旁仍在修改中的新小說存稿順手保存，隨即合上電腦。

依依不舍最后捻起一塊拿破侖蛋糕吃完，便拖著自己十五寸小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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