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小姐吧？這邊請——”

只好在他提前給這邊配備的“管家”提前打過招呼，舒沅沒至于進門便又忘路。途徑數人方可合抱的參天古樹，一路進到位于南端的徽派小筑。

管家一臉不便打擾的神且送且退。

舒沅也不好再解釋，只得尷尬笑笑，獨自走過眼前古樸長廊。結果到了廳還不見人，電話也打不通，只得循著依稀聲音往后院走。

這麼一走。

——“喂！宣展！！”

兩分鐘后。

一聲驚呼劃破天際，隨即是嘩啦水聲，舒沅隨手拽過手邊不知用來臉手的巾，便往那天浴缸狂扔。滿臉無辜的宣赤著上扭頭看，自覺著裝不算暴，看已氣到背過，這才不不愿地拿巾遮住前。

“宣展！你不是說，我來的路上，你不是說已經都收拾好了？”

“是收拾好了啊，”他半站起，隨手拭著滿頭漉漉金發，將上殘余水珠一并拭盡，隨即出浴缸。看一眼，卻又不由失笑，藍瞳盈盈波，“舒，但是你總不來，所以我想先洗個澡——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巧。”

不過，他可開放得很，完全不介意看。

舒沅聽出他言下之意，不由扶額。

等了半天轉過去，看他已不知何時裹好浴巾，這才長舒一口氣。

倒也不是真那麼純。主要是事發突然，再加上宣展這家伙一副明知故犯好得意的樣子，實在是個人都免不了想打他。要是手邊不是巾是別的，八他得……

“舒，傻站在那干嘛？”

宣展滅了浴缸邊古古香的銅香爐。

一回頭，又對出滿臉人畜無害笑容，被熱氣熏得泛紅的雪白皮看著像是故意引/，可惜舒沅完全不吃這套，回過神來，過去徑直了他臉，便把人往客廳帶。

“誒誒！舒！痛、痛！”

他一個一米八幾大高個，只得屈配合，走得歪七扭八。

“啊痛死了……我知道錯了，I was wrong……我不這樣了！”

事最后的結局，果然不如預想。

宣展默默垂淚。

深自己在譯站看的那些中國小說八都是騙人，末了，還是乖乖換了正經西服，人從帽間一出來，登時敞亮非常。舒沅放下膝上電腦，上下打量他一眼，點點頭：“你一開始就這麼穿不就好了。”

還非得臨出門洗個澡，生怕人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

宣展瞬間便又開心起來。

不等反應過來躲避，又一把湊到邊，趁著約定的晚餐時間沒到，獻寶似的從一旁茶幾上搬出自己電腦。

“你又要干什麼？宣展，今天我們是來做正事的。”

“這也是正事！”宣展強調。他明明個高長，偏偏最蜷在邊，頭向肩膀靠，滋滋地指著屏幕上的績單，“舒，我今年的績，有幾門都是A。上次你說過的，如果我考到三門A，就陪我回新加坡逛陳文希的畫展，是不是？”

舒沅推開他頭。

不知是不是天生帶種慈環？從前覺得蔣像小孩，好不容易逃了，結果上個更孩子氣的。好在實在沒有這方面的好，純粹是了解了這小孩的過去之后，覺得他確實有些可憐罷了。

宣展側頭看，眼神亮晶晶：“好不好？”

“到時候，有時間再說吧。”

“那就是會去，我知道你的，舒。”

“……好了，你約的人呢？”

*

這次WR為聯系的版權方，是香港路亞娛樂控公司。

對方有意以一千兩百萬港幣買斷此前在英國發售的自傳小說《Fight myself》的電視劇、電影等各項改編權，在國這樣低迷的版權銷售環境下，尤其是在國的知名度普遍較低的況下，這樣的售價無疑是遠出估計的。

也正因此，舒沅難得提出要與對方版權商面談。

不為別的，雖然在書中已經將所有涉及真實地點與經歷的文字進行了模糊理，但是對方投的東亞市場，很有可能產生聯想對號座，必須親眼確認購買版權的商家本對并不了解，并承諾之后的劇本改編盡量能與協商。

在WR的庇蔭下，這樣的條件相對而言，是比較可能實現的。

尤其是，在見到對方來人的第一面，舒沅始終高懸不下的心終于堪堪落地。

“你好，舒小姐。”

“你好。”

兩人雙手握，一派正經。

唯獨在旁座的宣展看得發笑：“禮杰哥，你這麼嚴肅干嘛？我說了，舒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嚇到了。”

霍禮杰聞聲，對舒沅出個禮貌笑意。

明明只是一眼，但面對眼前這個黑發藍眸的混兒，卻莫名有種對方城府極深的錯覺。剛才還放下心的“陌生”，如今變作記憶里的快速檢索：霍禮杰？霍禮杰……

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呢？

有印象，只記得他和香港程家結親，重振霍家，有著和蔣如出一轍的做事風格。不過蔣是當斷則斷，霍禮杰是該狠就狠。只從旁人口中或電視報道里聽過幾次，能記住，只是因為他在如今沉淪不已的香港商圈殺出一條路。

這樣的人，會莫名其妙看上自己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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