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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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確定是蔣？！”

電話里, 伴著一陣稀里嘩啦脆響，顧雁的聲音分貝驟然拔高。

舒沅將電話從耳邊挪開寸許，單手拭著半干的發。

只等電話那頭的咕咕噥噥終于平息, 眼簾低垂, 俯視著落地窗外、街頭人群熙攘, 沉默半晌, 這才輕聲應了句：“是他吧，我還不至于把蔣給認錯了。”

雖然, 他把一直養在他認為合適長度的半長發徹底剪短, 背影看起來利落拔, 恍惚更像年時裝作一派松竹模樣，完全不像認識的他。

不過, 他們畢竟曾經朝夕相了八年, 要真說一個側臉還認不出對方, 也實在圓不過去。

索就不要裝傻。

顧雁在電話那頭咽了口口水。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比還張，很快，又不住連連發問：“但他不是之前就去英國了嗎？不會是在英國沒找見你, 剛好就這麼湊巧，也一起回國了？——這可怎麼辦，你們現在到底算是結仇還是、還是那什麼的關系啊？”

“就前妻和前夫的關系而已，還能是什麼。”

舒沅嘆口氣：“雖然是有點過節那種, 但好歹不至于拿刀砍吧？”

“……你別說，我真懷疑他做得出來！”

顧雁語氣夸張。

不知不覺，又開始翻起舊賬：“你想想三年前, 就差那麼一點——就一點！晚五分鐘，你就差點給他在機場逮到了，之后在香港也是差一點。你自己說的，前腳從那個什麼古教授那里走，后腳就看到蔣的車進校門。還好你留了一手，夠聰明，騙到他以為你在倫敦。但是說到底，你們離婚也確實離得太倉促了，我覺他這幾年呆在英國不回來，應該還是因為你們那些事吧。”

可不嗎？

誰讓當時仿佛在演電影，仿佛蔣是在背后追索命的鬼，說話沒法好好說，逃跑倒是一個比一個快——從這點上，其實有點能理解蔣后來的憤怒。

卻不想顧雁聽不說話，還以為聽到傷，又連忙小聲補充：“……雖然后來他確實做得不太地道就是了。”

不、太、地、道。

等等。

這麼一句，又瞬間將打回完全不“小說”的現實——

其實，當年離婚的事發生之后，結果最終超出了所有人本來的預料。

譬如，原應該在暴怒和尋找無果之后，為了維持臉面自跟劃清界限，等到再過幾年，就能趾高氣揚從邊走過的蔣，雖然的確再沒有主聯系過，之后，卻一反平時在大眾面前的溫文常態，直接凍結了持有的銀行副卡（本來也沒用），甚至在離婚案開庭之后，直接要求凈出戶，割離了兩人所有的共同財產（本來也沒要）。

然而同時，這人又二話不說，不知道是要震懾，還是要在彼時主放棄財產的面前把握時間多多炫耀，直接從公司總部調任倫敦，駐扎兩年，把蔣氏旗下的地產項目直接做了倫敦華人區無可忽視的頂尖級別。

大概是恨不得昭告世界，不幸的，舒沅在丁堡勤工儉學給人做家教時，也確實在華人主顧的家中看到了他“洋洋得意”的傳單。

不過原本確實是想大方且衷心，祝福他前程壯麗，賺得盆滿缽滿的。

怪只怪主人和談論間，一句“聽說這個蔣總很早結婚又離婚了。之前我看過他的采訪，說他前妻和他離婚鬧得很不愉快，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放著金不要在那鬧脾氣？”

——直接就把的祝福堵在了嗓子口。

不僅堵在了嗓子口，后來翻到他那篇全英文采訪，看到在形容時用的那幾句刻薄用詞，終于讀懂，這人對的耐心已經耗盡，怕不是要因生恨。

……雖然也不見得有多就對了，不過恨肯定是很恨的，這點顧雁說得很對。

“別說了，就因為他在倫敦，我在UOE念書那兩年，一次都沒去過，”思及此，舒沅只得尷尬一笑，避重就輕地轉開話題，“說起來，蔣伯伯一直很好，好像也沒看到新聞說他要回總公司坐鎮。可能只是臨時有事，工作安排回國而已吧。”

“希是這樣了。不過，說真的，他沒攔著你，也沒對你做什麼吧？”

顧雁在電話那頭張地低聲音：“雖然他這幾年一直呆在英國，不過讓方忍來找了我很多次，每次覺都想在我這試探消息一樣。我怕你擔心，都沒敢說。雖然還好，陳懷言夠毒，次次都給我攔回去了，但他該不會還想來找你事吧？你態度都那麼明顯了。”

“應該不是來找我的，只是湊巧。”

“……能有這麼巧？你別騙自己了。”

顧雁終于“忍無可忍”，不小心一順，把的飾太平點破了個徹底。

舒沅被這反問堵得話音微黯。

半句“而且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剛出口，終于還是話風一轉，不得不承認自己大難臨頭：“不過……呃，確實有點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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