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啊！今年他都上好幾次頭版了。”

……

舒沅眉心一抖。

順著討論的聲音去，正看到幾個年紀輕輕的中學生圍著正中央那位的手機竊竊私語，時不時帶起一陣笑聲，是特有年齡段才有的心照不宣。

很不幸，離得太近，雖然黑框不像形眼鏡有度數，也不妨礙看清楚那屏幕右上角正標識的“Live”，以及屏幕中悉的臉。

筆西裝，雙疊。

兩手相抵，蔣思考時常把手放在膝上，拇指輕剮。

雖然對蔣其人了解太深，自詡早已殊無好。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畢竟是打小真金真玉塑起的公子哥，他不僅長得人模狗樣，舉手投足間，和平日里游走于娛樂八卦中的明星不同，也的確有種溫文不失瀟灑的氣派。

簡稱：真會裝。

又想起那天在養云門口的驚險一面，聯想到他大概是專程為了相關的采訪才回國，舒沅松了口氣，但同樣忍不住撇撇，果斷扭頭，回超市買了把傘，離開了春心萌的現場。

大雨中越行越遠，又回頭看。

孩們緋紅的臉，藏不住的崇拜與心，多像曾經的——

“汪汪汪！”

打斷慨萬千的，是旁邊打印店外突然傳來的幾聲犬吠。

店老板是個膽小的孩，大概天生怕狗，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偏要拿掃把把門口躲雨的小狗趕走。那狗顯然流浪已久，都打結、看不出原本是灰是白。吵鬧聲驚了旁邊小賣部門口的男人，英雄救，趕過來幫忙。

“汪、汪汪。”

“臭狗，什麼，天天在這轉，小心哪天打死你！”

那狗聰明得很。

想來是個會看眼的，汪汪再了兩聲，見那男人依舊兇神惡煞，很快蔫了下去，乖乖趴到更遠的樹下。

水流過它上，雨越來越大。

它前，不時眼看向打印店前它曾占據的一小塊地，發出低聲的哀鳴。

然后，一雙黑板鞋停在它面前。

頓了頓，舒沅在手里塑料袋中索索片刻，最后剝開包裝紙，在它面前放下了一火腸。

“吃吧。”

再多的也幫不了了。

只是站在那幫它遮了會兒雨，看它吃了大半火腸下去，隨后便扭頭離開。

*

大雨中，打著一把淺橘的傘。

循著小巷往家走，慢吞吞的步子，一次也沒有回頭看。

直到走到居民樓樓下，這才扭頭。

不遠，有只臟兮兮的小狗躲在垃圾桶旁，只出大半個頭看，“汪汪”了兩聲。

隔著雨幕和它“對話”。

“不行，我不會養狗，我從小就不會養寵。”

“汪汪汪！”

“你也沒用的。”

無的小舒扭頭就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果不其然，狗不像貓鬼鬼，完全聽不懂人話，還是跟過來了。

“我只是給你吃火腸，不是想要養你。”

“汪、汪！”

“我家不適合養狗，我很懶，也不會遛狗的，你還是走吧。”

舒沅覺得，自己可能是被一朵倒霉的烏云纏上了。

是真的不會養寵，沒跟狗撒謊。

畢竟，大黑貓也只是幫著喂食，至于幫忙洗澡、帶它看病等等的煩心事，從來沒經手過，何況這還是一只流浪狗，好多好多問題都不知道怎麼辦，總也不能因為一點善心就收養人家吧？

“你能聽懂嗎？”

舒沅說完就想給自己一下：它是狗！你說能聽懂嗎？

那狗離越來越近，最后在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對著手里的塑料袋繼續“汪汪汪”。

敢只是饞啊？

舒沅又好氣又好笑，索從購袋里再拉兩下，找出一盒午餐，三下五除二打開放在地上。

“你在這里吃完，躲躲雨，然后就走吧。”

逃命似的快速跑上樓去，那狗果然沒再追上來，吃吃得歡快。

只是。

當天晚上出門去倒垃圾，竟然又在那垃圾堆旁邊看到了那只狗，乖乖趴在旁邊，又臟又臭也影響不了它堅守陣地的頑強。

途中，還被親眼目睹，有另一只黑狗跑來撒尿。

結果不過瞬間，便被它“窮兇極惡”地趕走，完全看不出來小板里還有這能耐，護食意識比誰——不是，比什麼狗都牛。

“汪汪！”

一扭頭，看見來，又開始瘋狂搖尾。

……

這樣的“拉鋸戰”進行了三天。

舒沅家里最后一火腸都用完，取而代之，這次從商場回來，看看總在不遠跟著的某狗，扭頭進寵店，反正也不懂行，只能手點點，買了包兩百多塊的狗糧。

這次，同樣的樓下，蹲下。

“我先跟你聲明哈，我真的不會養狗，也不會在這里住很久，我的責任就是把你收拾干凈養一點，到時候送你去合適的主人那里。”

“汪汪汪！”

“你如果在我家里咬弄，我……我會不給你吃飯。”

“汪汪汪！”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舒沅嘆了口氣，慨好在自己今天出門穿的襯衫是昨天買的地攤貨不值錢，今天也讓寵店的老板幫忙稍微給它收拾了一下、不算太臟，遂一把將它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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