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還很心的扭頭給老爸去倒了杯水，遞到人面前。

只等蔣滿臉不解地了敬的這杯茶，才滿臉控訴的，出一句：“爸爸，媽媽讓我做人要寬心，但我這次一定要告狀了——陳浩宇，他說你是太監！”

“噗——”

意想不到的炸式發言。

一串水花從蔣里直線噴出。

他嗆得驚天地，一邊扯過幾張紙手帕，給“不幸中招”寶貝兒臉上水漬，卻又忍不住滿臉莫名其妙神，邊嗆邊問著：“呃，咳，咳咳，你，咳咳咳，你，寶貝，什麼？什麼太監？”

他是真搞不懂現在小孩的世界了。

太監這詞語也是能隨便用的？

他們明不明白什麼太監，難不這麼小的孩子，也能聊著聊著，聊到疑似兒不宜畫面？

蔣湘看爸爸也是震驚不已，一下愈發憤慨，也不管自己臉上還噠噠，瞬間撲到爸爸上，大聲控訴著：“對！就是太監！”

“今天陳浩宇跟我說，他媽媽生了一個妹妹，問我羨慕不羨慕，我說我不羨慕，因為爸爸你說過呀！說我們家不會有第二個孩子了，然后他就說，說媽媽原來能生我，說明媽媽是能生小朋友的，現在又不能生了，肯定是爸爸你有問題！”

“……”

“他說不能讓媽媽懷孕的爸爸都是‘太監’！氣死我了，我還跟他打架了，爸爸你看，他把我辮子都揪了，你今天幫我扎的，明明可漂亮了（雖然沒有媽媽扎的好看，還強迫癥一樣一連梳了五遍）！他打我！”

“……打你？”

這話一出口。

蔣臉瞬間沉下來，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真被套上什麼“太監”的名頭，手就把兒撈回面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小心把臉蛋兒端詳了一遍。

“來，爸爸看看……哪個混小子竟然敢打你？”

竟然有人，敢在（他背著阿沅砸了兩百多萬建校費的）學校里欺負他兒？

一想到那畫面，蔣總本總瞬間氣得七竅生煙。

天知道蔣湘剛出生的時候多不好，只能在保溫箱里養著護著，小小一團。

剛開始那兩年，幾乎沒兩天就要去一趟醫院，蔣心疼老婆也心疼兒，半夜送去醫院的事一次沒讓老婆做過，次次都是親力親為，后來索直接養了一個醫療團隊專門看顧，這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逐漸與健康的小孩無異，平平安安的長大。

不說別的，對這個寶貝兒，他是真捧在手里怕摔，含在里怕化了。

就這樣竟然還有人敢當著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他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說到底，蔣湘其實也知道爸爸有多疼。

所以矯的事哭哭就算了，小公主也完被珍視的待遇，現在最關心的可不是這個，當即心大的一擺手，“沒事，爸爸，我也打他了！”

“……？”

“我最生氣的還是他說爸爸你是太監！氣死我了——對了，爸爸爸爸，我知道你和媽媽是不想我吃弟弟妹妹的醋才不生小孩子了，對不對？但我已經大了，我不生氣，你讓媽媽也給我生個妹妹好不好？弟弟也可以！”

說著，蔣湘忍不住小手握拳，嘀咕著：“等我也有弟弟妹妹了，我要抱著去學校，告訴陳浩宇，我們家的小孩都可好看了，氣死他這個丑八怪！”

“……”

知道兒好在沒大礙，蔣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下。

結果一轉眼，聽又是這麼篤定的想要個弟弟妹妹陪伴，他心里一時之間，也說不上是什麼想法，表變得略顯復雜。

“爸爸？”

蔣湘有些疑，歪了歪腦袋看他。

從小到大，都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排場第一，說什麼是什麼，在家里除了媽媽，誰也管不住——最溺的人就是爸爸了。

怎麼這會兒反倒不說話了？

至于蔣，確實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對孩子解釋某些問題，一直沉默了許久。

末了。

似才下定某種決心，抬眼定定看，說了句：“不可以。”

“不可以？”

“對，我們家不會有第二個小孩了。”

“……”

蔣滿臉凝重：

“寶貝，你媽咪生你的時候很辛苦，你知不知道？本來就不好，懷孕也是個意外，當時爸爸都沒有想到，聽醫生說了況之后，也想過放棄，因為不想讓你媽咪承風險——但其實，最后是堅持沒有放棄你，反而頂著很大的力，要把你生下來，你要謝媽媽，不能因為你想要一個弟弟妹妹，就去讓媽媽為你辛苦，你懂嗎？”

懷孕的過程有多苦，蔣是有切會的：吃不下飯和暴飲暴食可能在同一天里發生，不舒服，也腫，臉也腫，做什麼都不方便，甚至到最后，連上廁所都需要人扶著才安全。不僅如此，緒病也嚴重，脾氣控制不住，經常焦慮到不停掉頭發，半夜說不清理由就哭……

那段時間，他幾乎是天天在家工作，就是為了方便陪在老婆邊，怕有什麼意外，連月嫂都提前請了四個。

說句實在話，在那之前，他其實對于有一個孩子這件事沒什麼實，只是出于一種對家庭完整的盼，想做父親的期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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