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池秋鴻發誓,定當對令妹真心以待,絕不納妾。只要鎮南王府同意,我池家愿意用一半的礦山所屬權作為聘禮,從此與傅家同氣連枝,齒寒亡。”池秋鴻言辭懇切,目熱烈。
傅歸荑眼神復雜,冷言拒絕:“我不會拿自己親妹妹的婚事做墊腳石,池世子今日所言我就當沒聽見。”
池秋鴻的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傅世子,你是嫌棄我愚笨不堪嗎?”
傅歸荑淡淡瞥了他一眼,池秋鴻心底的仿佛被看穿。
“池世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想到太子殿下是不愿看見兵力最強的藩王和最有錢的藩王聯合在一起的。”
“可是,只有我們擰一團,太子才會投鼠忌,不敢對我們輕舉妄。”池秋鴻皺眉繼續勸說。
“不,”傅歸荑斯條慢理收拾好課本,起前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道:“他只會防患于未然,將威脅掐死在萌芽。”
“想想平津侯。”傅歸荑目清冷,淡淡提示他:“別走他的老路。”
池秋鴻站在原地沉默著,烏拉爾拍了拍他的肩留他一人冷靜。
*
池秋鴻求親一事傅歸荑很快拋之腦后,非常清楚裴璟絕不會允許兩家聯合在一起。
傅家已經向裴璟低頭,但不能左右其他人的判斷和決定,家族大計不是這樣的外人能夠隨意置喙的。
連續幾日,裴璟都沒回東宮,傅歸荑暢快地睡了幾個好覺。
侍寢一事裴璟遲遲不提,更不好意思開口,想著索只需要熬四個月便能全數查完冊子。
到時候已經完學業,找到哥哥后就能請求離京歸家。
傅歸荑全然沒想過裴璟會扣住不讓走,在看來,他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自己不過是個附屬戰利品。
又到七日一的休沐,傅歸荑打算下午回長定宮看看鄧意那邊的進展,兩人再合計一下如何快速地篩選目標。
剛踏出上書房,等候在門口的趙清躬笑著迎了上來:“太子殿下傳召傅世子前往書房議事。”
傅歸荑腳步一頓。
趙清并未收著聲音,還沒完全離開的世子們聽見后紛紛詫異看過來。
那可是前朝。
他們這群人自從宮以來就被拘在宮墻一隅,每日兩點一線,所見所聞都在太子殿下掌控之中。
前朝這樣敏的地方他們更是兩眼抓瞎,什麼事也不知道,什麼消息也打聽不到。
傅世子果然深得太子殿下倚重,有小道消息說太子還曾宿在世子房,兩人日日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瞧著太子邊的太監對傅世子如此恭敬謙卑,想來傳言非虛。
眾人眼里涌起復雜的目,傅家的態度已然很明顯了,他們回去需得好好思量今后的路。
傅歸荑沒想到裴璟會大張旗鼓地派人來請,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疑,他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這樣做必定有目的。
趙清裝作沒看見傅歸荑的不滿,笑著又請了一次,語氣暗含不容拒絕。
傅歸荑收斂緒,淡淡地揚了揚下頜,示意他帶路。
世子們目送著二人離開,心底嘆了一句傅世子真是寵辱不驚。
池秋鴻正好忘記拿東西,回到上書房時便聽得三兩個世子在討論傅世子被帶到書房之事,手上作微頓,旋即沉下臉,低頭離開。
傅歸荑跟著趙清踏進高高門檻。
書房空曠冰冷,整齊莊嚴的大殿兩側依次站著伺候的人,他們個個垂首斂息,趙清的腳步也是靜悄悄的。
裴璟埋首于案牘之間,聽見底下人回稟方才抬首。
幾日未見,他威嚴愈重。
這是傅歸荑第一次見到理政務的裴璟,他泰然自若地坐在龍椅上,穿著黑底繡金龍紋的領袍,頭戴金冠束發,威儀非凡。
抬眸朝傅歸荑看過來的剎那間,眸底帶了幾分肅殺之意,顯得愈發高高在上,矜貴威儀。
被他冷的目刺得了,虛握著拳頭下跪行禮。
裴璟隨意扔下筆,發話讓起來:“傅世子過來孤這里。”
傅歸荑躊躇一瞬,最終在他沉冷的目下局促地走到龍椅一側,目略略到案幾上的白紙黑字,登時低頭垂眸盯著腳下的花斑巖不再看。
一點也不想卷南陵政的紛爭中。
忽然右手被大力一扯,猝不及防往龍椅上倒,裴璟的手掐住的腰側,幫穩住形,同時也將摁在自己側。
“使不得。”傅歸荑手忙腳地掙扎起,里告罪:“臣失儀,請殿下恕罪。”
“慌什麼,孤讓你坐,你坐下便是。”裴璟攬住把人圈在懷里,多日不曾見到,心中思念,今日一得空便把人了過來。
閉眸輕嗅傅歸荑上的氣息,是太的味道,暖暖的很舒服。
傅歸荑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余在殿掃了一圈,宮人們呆若木,眼觀鼻鼻觀心地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仍覺得自己與裴璟糾纏不休的一幕暴于大庭廣眾下,整個人不知所措,更窘難堪。
裴璟未免太肆意妄為,又太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眸中閃過一惱火屈辱,很快又藏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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