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應。
他曾聽聞某些雙生子之間會有特殊的應,一方傷,另一方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病痛。
秦平歸一想到他有可能就是傅歸荑尋找多年的哥哥,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為什麼在調查的生平時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異常!
為什麼要幫裴璟去制造“傅歸宜”的死亡!
為什麼他要勸忍裴璟,自己還為他的幫兇!
秦平歸在拿到手串后迅速趕回南陵京都,他想親口告訴傅歸荑。
哥哥來找你了。
請你原諒我,來得這樣遲。
他還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
進京當天,秦平歸正巧遇到的長隨,鄧意帶著所有鎮南王府的人馬離開南陵京城。
他心里疑,不敢再放過任何線索,于是尾隨這隊人打探況。
夜,他從鄧意的房間里出來一封信。
是傅歸荑的親筆信。
很放心這個鄧意的人,信封甚至沒有用火漆封口。
秦平歸展開信件,寥寥數語,紅了雙眸。
信上說沒能救下傅歸宜,無再見雙親。傅歸宜葬在京城不宜挪,自己后半生想在南陵京都陪伴哥哥,希父親母親能全自己的不孝,并讓他們留住鄧意,不準他再踏出蒼云九州一步。
秦平歸在看見最后一行字時終是沒忍住眼眶蓄滿的淚,無聲落在寂靜無人的黑夜里。
“兄長一生流落在外,我不忍他死后孤苦一人埋骨他鄉。若有一日我與世長辭,愿能與他葬在一起。”
“父親母親不必掛念,我在南陵一切都好。”
秦平歸將手里的信攥一團,捂在絞痛的心口,任由涼風吹干滿臉淚痕。
他真想往自己上捅上千刀萬刀,若不是他查到了傅歸荑扮男裝的確鑿證據,怎會害得……害得被裴璟……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想起那夜醉酒,傅歸荑痛苦難忍地向他吐對裴璟的不滿,最后卻笑著說“敬謝太子殿下厚。”
哪里是厚?
秦平歸差點當場提刀沖去找裴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幸好天忽然下了場雪,讓他憤怒得幾乎失去理智的腦子冷靜下來。
他當即修改信件容,
秦平歸作為最頂尖的暗探,模仿字跡自是小事一樁。
他模仿傅歸荑的筆跡,在信的最后一行寫下:
不日便可攜兄長平安返家,勿念。
調換好信件,他重新啟程回南陵皇宮。
裴璟心思縝,若觀火,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不是件容易的事。
還有,他欺負了自己的妹妹,怎麼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大人,大人。”門外有人在他:“太子殿下有請。”
秦平歸包扎好傷口,冷冷道:“知道了,馬上去。”
換了黑的服,又拿了件大氅披在上,確認看不出上的傷后,他拿起短刀往外走。
“太子殿下,貴人是怒急攻心,不過好在前些時日調理得當,等人醒過來后就再服下安神的湯劑即可。”
太醫余瞄了眼太子殿下泛紅的半張臉,心有戚戚,想諫言他上藥,又不敢指出來。一時間惶惶瑟瑟跪在旁邊,閉得的,心里卻暗道這位貴人好大的膽子,連太子的耳都敢扇。
“為何會心絞痛?”
裴璟眉頭皺,神駭戾。
他明明看見捂住心窩很痛苦的樣子,沒有先天心疾,怎會如此?
太醫見狀立刻答:“貴人自打娘胎就比常人弱,心臟承能力或許也不如尋常人,所以……”
太醫支支吾吾,不過眼神已經傳達到位。
切忌大喜大悲。
裴璟無力地長舒了口氣,眸寒涼。
若不是這把火,傅歸荑永遠不會知道這個。
“太子殿下,秦大人到了,在書房等您。”
裴璟吩咐太醫寸步不離地守好,有任何靜立刻通知他。
他剛進書房,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秦平歸立刻起來行禮。
裴璟不耐煩地揮揮手,沉著臉道:“給我查,究竟是誰敢在東宮放火,怕是嫌命太長了。”
他實在是想不出,誰敢在皇宮放肆,更不要說在東宮,他的地盤。
秦平歸點頭稱是。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裴璟疑地向秦平歸。
他指了指自己右臉頰,漫不經心道:“你確定不點藥?”
裴璟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手上臉頰,輕嘶了聲,自嘲道:“你別說,傅歸荑平日里提把劍都費勁,打起掌來力道可不小?”
秦平歸故作疑:“你又怎麼惹到,這次還手了?”
裴璟無奈笑了笑,告訴他前因后果。
末了,他坐在椅子上往后仰,眼神罕見地出迷茫之:“你說,我現在要是告訴王沐然不是傅歸宜,再幫找到真正的哥哥,之前的事能一筆勾銷嗎?”
秦平歸飲茶的作頓了頓,嗤笑道:“現在后悔有什麼用,不如將這件事死死瞞住。好不容易接傅歸宜的死亡 ,你現在給希,到時候又沒辦法兌現怎麼辦?”
裴璟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既然做了,不如一條路走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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